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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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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这只鸟坠地了!她才发现,原来有些人,是她永远也配不上的!

有人在敲着她的腿,她低头一看,看见大妞一直撞着她的腿,好像在说:同伴,同伴,我在这里!

她眼泪哗啦啦地落了下来,蹲下来抱着大妞,骂道:“混蛋,大妞你要讨厌我,我死皮赖脸也要叫你喜我,你跟我就是同一阶的嘛…他跟我又不是同一阶,他一定是瞧我不顺眼,想害我天打南劈…”抹抹泪,鼻子,全数擦在抗议的大妞身上。她寻思一阵,思起他说的故友。

真的还是假的?她摸着发痛的孔海。没那么巧吧?她完全不记得在十七岁前看过他,她只记得十五岁那年,有天她一觉醒来,舅舅他们全松了口气,骂她不该跟人拚酒过头,差点归西,她不大记得是跟谁拚的酒,一努力想就头痛裂,那几天脑袋像是泡水的棉花,让她在街上走路都会莫名撞上摊子。

后来好了,就什么事也没有,直到一年前的除夕,她说出再喜他便天打雷劈的誓言后,只要每次一打雷,她就头痛痛得不得了。

她当是报应!这就是她情没有丢得干净的报应。

他的故友?

不,绝不可能是她!最多,是类似的情况,令他在她身上找故友之影而已。

她卷起袖子,准备找暗门的开关。王八蛋,她可不管傅临以前有没有上过青楼,但在她眼下,这等同强迫他行男女之,焉能不救?

“可恶!”她一脚踢向门。

同时间,门忽地打开。

她一脚飞了出去。

*********

她拐着走路。

领路的是一名江湖女子,李今朝一听那声音,就知道是之前那个恋傅临天仙之姿的女子。

兰青抱着大妞一路尾随,不时回头看着她。

那一脚,正好踹向兰青,兰青闪得极快,害她整个人四平八稳趴在地面上。

“我们在半途遇上她,说是妖神兰青请她通知我们,来带你跟大妞走。”兰青道。

“这次连累你了。”大妞撞撞他的肩头,表示她也被连累了。

“不止连累我啊…”她咕哝一声,低声问:“那他怎么办?”兰青面不改,轻声道;“我听说了。这里的主人练功岔了气,才五十岁的人,已经跟个老婆子没两样,正需要…妖神兰青的帮助。”细长的眼珠暴了。

“五十岁…”

“嗯哼。”兰青退到她身边,改用语:“只要今朝一句话,我可以承认我是兰青,替你换回傅临,反正这种事我也不是没干过。”大妞摸摸他的嘴,有点奇怪他的声音怎么没有出来。

李今朝怔了怔,直觉摇头。

“哪有这种事的!你不要来啊!”兰青看见她的语,神微柔,无声地说道:“你对朋友,真是看重。今朝,你知道我的背景了?”她点点头。

“不觉得我有问题?”

“…我只觉得你把大妞养成神猪很有鬼。”兰青哈哈一笑,把大妞的脸在自己的肩上,以免她愤怒地又要撞今朝。前头的女子回头看他们一眼,兰青客气一笑,完全让人读不出什么媚态。直到那女子又继续领路,兰青便再以语道:“什么秘功,都是假的,都是江湖传言罢了。人们都想一步登天,却不知登了天,天上什么也没有,还不如跟你一样,快快活活在市井中生活。”他又看她一眼,道:“你心中放不下傅临?”

“…他救了我,我总是对他不起。”

“今朝,对自己有信心些。只要多花些子跟你相处,没人不会喜你的。起誓这种东西呢,就别当真了…”

“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起誓过。”她轻声道。

兰青停下脚步,明白她有多认真。正因太认真,正因情尚在,所以才那么怕打雷。他越过她,往她身后的长道看去,她一愣,也跟着回望,只是一条黑漆漆的长道而已,哪有什么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