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共君此夜迷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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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娉婷喝下的不仅一杯茶而已,她几把锦绣丫头特意为她备上的枣花红芹茶整壶全灌进肚里了。
房花烛夜里,她跟新婚夫婿讨茶暍,她的相公该是个厚道之人,没当场笑话她,还下榻替她提来整壶茶,即便她晓得他其实笑在心里,也够让她了。
“够吗?要不要吩咐厨房再煮壶茶来?”他温言问,在桌边坐下,静看她捧着细瓷杯,一杯接一杯饮着。
尽管说是喉头发燥、干渴,她喝茶的姿态仍旧秀气而矜持,小口、小口地饮下,滋润含养着,像是每一口皆是天降的甘霖,不能轻慢。
“不用了,够的…”她克制不住脸红,捧着杯,呵出肺里腾的气息,努力让声音平稳。
“谢谢…”
“你我已是夫,无需如此客套。”这话自然说出口,刀义天心中凛然,顿时有所体会,往后生命里将有另一人介入,不再是单独一个,他得对她的终身负责。微笑,他对她招招手。
慕娉婷仿佛中了蛊。他招手,她想也未想便立起身,盈盈步至他面前,眸光直勾勾着他的,不放。
他仅裹袜套的脚尖勾来一张雕花蔚剩潘南夹洌渥?
她乖乖坐在他面前,两人近近相对,高台上的红烛火光窜跃,一屋的喜红宛若映在彼此瞳底。
她有些张惶、有些不知所措,微晕又微眩,朦胧想着他意如何,而自己又该如何?结果她糊成烂糜的脑袋瓜什么也思索不出,只怔怔由着他取走她紧握在手的茶杯。
“张嘴。”他从桌的小碟小碗里挑出一物,抵到她办下,半带命令的口吻拨弹她的心弦。
她轻颤,极自然地启由着他喂食。喂过她后,他自己亦吃了些。
“再来。”他又挑一物抵近,她听话照办,檀口轻启,让那东西落入芳腔,眸子始终幽幽凝住他棱角分明的五官。
“还有。”他再取一物,她乖乖配合。
第四次喂食,他无语,仅将东西拿近。
她自然地掀轻含,把他的指也一块含住了。
他指尖抵着她的舌,上头的硬茧好糙,与她的丁香软舌全然不同,一一细,润地碰在一块儿,滋味甜得惊人。
真的是“惊人”!慕娉婷吓了一大跳,神魂整个从不知名处拉扯回来,脑袋瓜忙往后仰,放掉他的指,也跟着察觉到在舌尖爆开的那股甜味,其实是因为含着他喂入的一颗糖莲子。
秀脸赭红,宛若染就的大红织幛,她口仿佛来了一群野鹿,在那儿杂沓奔跑,冲撞得她骨生疼。特别是当她看着他从盘中取起另一颗糖莲子,自然无比地放入嘴中,糖粉黏着他的指,他探舌净,本是把她适才“不小心”沾在他指上的温稠也一并去了。
糖莲子…
糖莲子?
她陡地会意过来,他喂她吃的东西分别是枣子、落花生、桂圆和糖莲子,也就是所谓的“早生贵子。”她脸蛋又一次爆红,喉头的燥意已不够瞧,本是从头到脚全融在荧荧火焰里,热得发汗。
见自个儿的新妇对着他发愣,傻呼呼的模样着实有趣,刀义天心口微暖。
他取来温酒,在两只小杯里斟入八分,一只放进她手里,然后举起另一只,沉而清明地道:“成了亲,从此便是一家人,望夫缘分长长久久,不离不弃。”他说的话亦是慕娉婷心中所想、所盼,有缘成双,那就真心诚意在一块儿吧。**缓缓濡碎舌尖上的糖莲子,她咽入那份清甜滋味,手紧握着小酒杯,心似也浸婬在甜酿里。
“嗯。”她低柔应着,在男人深意潜藏的目光中,红袖腼觍地绕过他同样持着酒杯的手臂,与他杯共饮合卺酒。
酒香而不辣,甚至泌着桂花香气,在齿间转。
酒不醉人人自醉,慕娉婷捧着发烫的小脸,觉得自个儿像是有些醉了,微醺着,身于轻飘飘,嘴角不自觉要往上翘。
男人离开桌边,没一会儿又折返回来,她正扬脸瞧他,一方喜红忽地兜头罩下,是她方才替自己揭掉的红头帕。
“唔?”眨眨蒙的眸子,她尚不及说些什么,眼前的红幕已被开、掀起。男人刚毅峻脸沉静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