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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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来了。
似乎是觉到微风吹拂所带来的浓烈血腥味,随着门扉的推开而更加明显,那浓浓的血味与自她身上所发出的幽香形成强烈的对比。
还未踏进门,冷冽的气质已随风而至,带动了整个气氛降至冰点。
仅仅只是出现,就让陆盈月受到前所未有的迫,这是她在主子身上从未有过的觉。像是绝望、哀怜,又像是孤高、冷傲,浓浓地随着他的踏入而洒屋室,怎么也挥之去。聂人故眯细魅的眼瞳,注视着眼前始终背他而立的姣美身影,一向闪动冷冽神采的幽黑冰眸透着一丝猜不出的诡。
“你,就是白楚卿送来的人?”
“我是。”经过她身畔,聂人故走至厅堂之上,高高地观看着她。
“叫什么名字?”
“陆盈月。”轻柔的嗓音,听得人耳舒畅。
这个女人,就是白楚卿送来给他的礼物?聂人故不冷觑她一眼,心中早已暗暗评估许久。这个女人看来弱不风,说丽也比不上花娘,身材也过于纤瘦,独独身上那股淡漠的静谧气质令人不容忽视。
白衣飘然,黑发飞扬,优雅清丽的美丽身影似真似幻,犹如误闯人间的天上仙女,不染尘俗,令人难忘。
白楚卿送来这样一个女人,到底是想干嘛?
“说吧,你来这里有什么企图?白楚卿派你来做什么?”聂人故没兴趣费太多时间,索开门见山地问。
“主子只叫我来这里找你,并没有说究竟是为了什么。”陆盈月据实以报。虽然被派到聂王庄,但实际上她却什么都不知道,主子的一声令下她就动作,从来不会去询问为什么。
“是吗?”他万分怀疑。
这些年来,他总是忙于父亲的任务,来回穿梭在各大门派之间,很少有机会拨出多余的空间来手管修罗门的事,也因此近几年,两派的争斗也较以往少许多,甚至是丝毫无往来。两个大门派,也就一直这样井水不犯河水多年。
如今白楚卿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却太为吊诡,教人怀疑。
“花娘,你以为呢?”聂人故唤住身旁替他包扎右手伤口的花恋昔,问着。
“花娘鲁钝。”花恋昔停下手边的工作,专心回话。
“算了,不怪你。”他挥挥手,示意花娘退开。
“你,抬起头来。”陆盈月依言抬起头,任聂人故仔细审视。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虽说是与他对望,但那双浅灰的暗眸却无神缥缈地望向远方,一双深邃、澄澈眼瞳如深潭般,幽暗不见底。
“瞎了。”陆盈月回答简洁。
“瞎了多久?”
“不记得了,好象从一出生就瞎了。”
“白楚卿没想过要医治你吗?”
“主子曾试过,却是徒劳无功,久了也就放弃医治的念头。”关于这双瞎眼睛,主子曾替她找过无数的名医前来诊视,最后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这双眼睛可能是在幼时伤及神经所导致,要治愈的可能几乎等于零,就算是勉强治疗,顶多也只能恢复两成视力。
在她想,恢复两成视力,只能隐约看见晃动的影子,与什么都看不见没什么两样,反正已经瞎这么多年,突然看见光明也定会有所不便,索放弃任何可能的机会,乖乖生活在黑暗中。
然而瞎眼却未曾给她带来任何的不便,不可否认的,主子无微不至的悉心照顾确实为她除去许多不方便,但没了眼睛,也让她其它的觉更加锐,更因此训练了她锐的听力与嗅觉。
他沉,像是在思考什么事又像是在计划什么事,过了良久,他朝身后轻声叫唤:“花娘。”
“少爷,有何吩咐?”花恋昔恭敬地跪在他身前,听候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