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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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微内，丑嬷嬷细细听完应天禹的详述后，忍不住大声赞好。

“公主做得太好了，说得也太好了！当年服侍太皇太后时，太皇太后就时常说后要‘皆为我所制’，绝不能软弱，任人欺侮。太皇太后悉人、临危不惧、敢说敢为，所以能从一个小小的嫔妃而获得圣宠不衰，到最后可以掌控六，这都是因为太皇太后从不听任命运的摆布。”应天禹懒洋洋地拨着熏炉内的红螺炭火。

“嬷嬷，成这样跟人勾心斗角，实在累人呐！”

“谁让你生在皇家呢。”丑嬷嬷慈地轻抚着她的长发。

“公主现在的身分是‘妃’了，和从前的命运不同了。从前受制于童太后，苦的是子，不知何年何月得以翻身，可现在公主能靠自己的力量扭转人生命运，如今摆在眼前的路只有一条——非赢得咸宁帝的心不可。”丑嬷嬷是一路看着当年的太皇太后披荆斩棘，及如何维护与巩固着皇帝的专宠，所以总是以太皇太后所用的那一套来教育应天禹，事先就写好本子让她演练。

应天禹本来的格就不是争强好胜的，却因为不忍心违逆丑嬷嬷，不忍心教她失望而总是得自己穿上盔甲上战场，去演一个武功高强的大将军。

但是，当面对的战役愈大，敌人愈多时，她就不免害怕武功高强的假像会被拆穿，身心就愈加的疲累。

“嬷嬷，他待我是真好的，对吗？”昨夜在她离开永夜后，元狩就派人将丑嬷嬷送来她身边，她心中为此动不已。

“咸宁帝愿意亲自接公主，昨夜又肯接受公主的要求，待公主算得上是极好、极礼遇的，或许咸宁帝真心喜公主呢。”她捧着应天禹娇美的面庞，非常慨地轻叹一声。

“他的气质和二哥不同，曼武更加比不上。”像他那样的男人太特殊，明明声威震天下，但行事作风却如此周到温和。

“公主，你费了昨夜大好的机会，既然进了永夜，你就该把握机会和他谈谈心，让他把你留下来才对。”丑嬷嬷大叹可惜。

“昨夜我可没想那么多，我只想着嬷嬷。”应天禹撒娇地倒在她怀里，任她那双布了皱纹的手轻轻拍抚着。

“公主，嬷嬷已是一脚踩进棺材的人了，嬷嬷希望临死以前可以抱一抱公主生的孩子，嬷嬷也好想看到公主能母以子贵，享尽富贵荣华。”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咸宁帝中虚悬，若是公主能当上天凤皇朝的皇后，更不知道有多好呢！你若当上了皇后，也算给你娘扬眉吐气了。”

“嬷嬷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应天禹紧咬着，心中在淌着酸楚的泪水。

“嬷嬷，我会努力赢得皇上的心，为娘争一口气。”她一生的荣辱，都将系在元狩这个男人的身上了！

我是嫁过来当元狩的妃子的，不是“礼物”！

我是龙纪皇朝的公主，我有我朝的君王。元狩是我的夫君，不是我的君王，我用不着对他如此恭敬。

元狩想起应天禹说这些话时的表情和神态，就忍不住开心地笑起来。

应天禹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说出来的字字句句都能完全敲中他的心坎，仿佛早就知道他内心真正的想法，知道他心中所思所想，然后再透过她的口对他说出来。

虽然应天禹不认为自己是敬献给他的礼物，但是对他而言，她分明就是上天赐给他的神奇宝物。

“什么事令皇上如此开心？”端容皇贵太妃笑盈盈地走进永夜。

“真难得看见皇上心不在焉的模样。”

“太妃！”元狩起身让座。

太妃仔细望着他闪亮的目光，疑惑地笑问:“皇上笑得像个孩子似的，到底什么事这么开心？”

“太妃，龙纪皇朝的皇七公主十分奇妙。”端容皇贵太妃虽不是他的生母，但在她面前他反而轻松自在，心里想什么几乎不曾隐瞒。

“奇妙？”太妃莞尔一笑。

“皇上怎会用奇妙形容一个女子？”

“她是真的很奇妙，她好像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她所说出来的话每一句都让我听得很开心。”元狩笑得单纯而直接，毫不掩饰心中的悦。

“是吗？”太妃颇为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