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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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生?你不在?’下一通又说:‘弥生!去哪了?’再下一通:‘我不打算征人,我等你回来…’再来一通:‘我去电视台,会带手机,你打给我。’接着口气无奈了,有气无力地说:‘弥生?还是我…’最后一通,只是叹息,嗓音低低地唤:‘弥生…’嘟嘟嘟嘟…没了。
弥生想--随他去,今天明天大后天,她要玩过瘾,陈祖伟要带她去听音乐会,后天陪她看舞台剧,天天有约,她要去买新衣新鞋,窝家里看杂志、上网订购家具,对了,或者可以去剪头发?
这样的生活颓废,但有啥关系?早该善待自己。存款宽裕她不急着找新工作,现在有大把时间费,真好!
她翻身,揪住沙发背,告诉自己。‘很快乐,我很快乐,吃睡好有人陪有人哄,真快乐,我应当快乐!’她紧抓着沙发,忽地剧烈哭起。她告诫自己--弥生,你会习惯的,习惯没有他的生活,会习惯的…
坚持不请秘书的结果,才一星期金绍棠就累得眼冒金星,神态狼狈。摊开设计本,拿了笔打草稿,发现炭笔钝了,按下对讲键。
‘谨臧,你进来。’谨臧来了。‘什么事啊,老大?’‘帮我把笔削尖。’‘喔。’谨臧马上去办,很快地便回来,笑嘻嘻地说:‘好了,都削尖了。’‘这么快?’他笔拟稿,结果摔笔大喝。‘这什么!’笔是削尖了,但没有刀痕,笔头光滑。‘你用什么削?’‘削铅笔机啊。’谨臧一脸惶恐。
绍棠骂道:‘我要用刀削的!’他按倒笔筒,一枝枝工整光滑的笔尖他看了伤心。‘你马上给我买一打回来,我自己削!’谨臧逃出办公室,马上买一打新的回来。
午后,金绍棠哀怨地坐在桌前削铅笔,一边削、一边想--弥生总是坐在桌旁,她会在桌面铺上一张废纸,然后握刀,一刀刀将笔削尖,她削笔时边抿着笑,眼神专注温柔,每次看见这一幕,他便觉得心情平静舒坦。
她总是默默坐在这里,听他说话,分享他工作上的喜怒哀乐,现在…他望着身旁空的位子,仿佛还看见她低头削铅笔。
她好吗?
他叹息,一刀刀剔去木屑。回顾过往,点滴在心。她人不在了,他的眼睛却开始急着寻觅:她不在了,他的心这才真正明白了弥生对他的好--知道他吃什么、饮什么,帮他打理诸多琐事,细心耐心…
弥生…是过他的吧!
他明白了!啊,可是…他不懂得珍惜,费她的心意,为时已晚了吗?
颓废地过了一个月,乔弥生受不了啦,她去应征工作。拿着履历表,在助理的带领下,走进时尚杂志的主编办公室。
‘请坐。’主编是一位中年女。
弥生坐下。将履历递给她。
她看了哗一声。‘天啊,你是金绍棠的秘书?锦棠的金绍棠?’她瞪住弥生。‘他很对不封?你怎么舍得离开?’弥生不想提,只是低调道:‘对于时尚免费我很,应该可以胜任服装编辑的工作。’‘当然用你,即刻录用…’主编岂会放弃这机会,她凑身笑着打听。‘说真的,金绍棠才华洋溢,潇洒英俊,你找个机会帮我约访,我很想认识他啊,他真是个俊小子…’说完自以为幽默地呵呵笑开。
她拿表格给弥生填。‘把资料填好给助理,明天八点来上班。’她热情地按住弥生的手。‘愿我们合作愉快。对了,他新女友了吗?他跟那位邱乐莹分了吧?他过很多女朋友,你知道他喜什么型的吗?’走出办公室,助理带弥生到会客室坐。
‘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身分证影本有带吗?这里填一下。’助理指着人事表格提醒弥生,代完也八卦地问:‘金绍棠很花心吗?他平时都做些什么?他跟那个邱乐莹--’‘对不起,这工作不适合我。’弥生起身告辞。
弥生站在大楼外,光灿烂,金绍棠却如影随形。她烦躁,拨电话约陈祖伟见面。
弥生提早到餐厅等候。坐在角落,她忍不住想像锦棠的状况,少了她可有不同?同事们此刻在干么?姗芭肯定一边工作一边偷看八卦杂志,谨臧大概又为了跟厂商租借衣服忙得胄痛,晖势必又唉声叹气跟帐款打仗,而他呢?绍棠呢?
望着窗外,弥生不想着,他习惯没有她的子没?他嚷着不肯请秘书,已经一个多月,恐怕熬不住了吧?肯定请秘书了吧?他很有魅力,新来的秘书肯定为他倾倒吧,就算没有秘书,他,他或者又有新恋情了,他从不乏女伴啊,只要他愿意,一堆人等着他青睐…
弥生叹息,不是要忘记,怎又想起了?
餐厅门推开,她看陈祖伟捧着玫瑰走进来。他张望着寻找她,有一瞬弥生竟希望能躲起来,希望他找不着,旋即又为自己的念头到羞愧。
陈祖伟发现她了,笑着过来,弥生忽然觉得累,想回家睡觉。
他笑得好开心,她只好敷衍地报以微笑。
‘等很久了吗?’陈祖伟坐下,将红玫瑰递给她。‘送你。’‘谢谢。’弥生收下,忽然想起紫郁金香。玫瑰味道浓郁,她却偏淡淡的花香,不过盛情难却,她还是笑。‘花很美。’陈祖伟总是送她红玫瑰,这都算不清是第几束了。
他傻气地说:‘玫瑰代表情,我想天天送你。’她却想着--紫郁金香代表什么?
他问弥生想吃什么,弥生胃口不好,只点了沙拉。他即刻焦急地问:‘是不是病了?胃口不好?还是不这间餐厅,我们可以换别间?没喜吃的吗?’‘不用、不用!’她烦躁地说,但一看见他受伤的表情,又怪自己口气差,马上笑道:‘这里很好,也许等等胃口开了我再点餐。’‘好吧。’他合上menu跟服务生说:‘两份凯萨沙拉。’‘你不吃?’‘我陪你吃沙拉。’他傻笑。
弥生又有想回家睡觉的冲动,那是一种疲累的觉,像口着块大石,像脚踝绑了秤砣。
‘我带了礼物给你…’陈祖伟从口袋拿出个方盒子。‘你快看看。’‘喔。’弥生打开,是一只好贵气的钟表。表固造型华丽,镶着碎钻。
‘喜吗?这是今年最高级的款式,今年免费钻表。’弥生笑得僵硬。‘喔。’要是金绍棠看了肯定要嚷‘那么多碎钻真俗气’!弥生笑了,对,他就是会这样讲。
一见弥生笑,陈祖伟高兴地说:‘喜吧?快戴戴看,我帮你…’他伸手便去解弥生手腕上的表。
那是金招棠送的dkny,弥生恍惚地想起去年生,金绍棠召她进办公室,拿份合约要她归档,她拿出去翻开卷夹时看见手表,表带上系着卡片,写着祝她生快乐,她即刻戴上。事后他赞个不停,很是意,直说自己的眼光好。
‘就知道很适合你…’他是这么说的。
手表解下来,陈祖伟将钻表系上。‘糟糕!你的手腕好细啊,应该要调小一点,晚点我带你过去调整。’他一脸懊恼。
表带太松,弥生望着钟表。那么华丽的手表,挂在她过细的手腕上觉很突兀,并不适合。陈祖伟毕竟不了解她,他们眼光不同。
弥生将表解下,忽然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真对不起…’眼泪倏地落下。当他摘下金绍棠送的手表,她的心尖锐地痛起来!
她还着金绍棠,离开他,她像离水的鱼儿,她编自己是快乐的,她努力过,但是她失败了。她想从另一个男人身边找温暖,但她发现对着不的人只有更冷。
‘弥生…’陈祖伟傻了,怔怔地看她掉眼泪。
‘我很努力,我真的很努力要你…’她抬头,眼眶透。‘我办不到…我真的没办法,我们还是当朋友好吗?’陈祖伟急急道:‘我可以更努力,我们再试试!’‘对不起。’弥生哽咽。
‘才一个多月,再多试一阵子,等更悉了或者就…’‘不可能。’她诚实地说。‘我觉得很寂寞,看着你我觉得很寂寞。你知道吗?’她好痛苦,没觉就是没觉,终于明白勉强无用。暗恋人,好孤独,然而跟不的人仲,更寂寞。
弥生一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最后,陈祖伟也红了眼眶,他苦笑道:‘没想到跟我往,你会这么痛苦…’他反过来安她。‘这段子我很开心…你不要哭了,看你哭我很难过。’弥生还是哭了很久,他们和平分手,弥生如释重负。
回家路上行经花店,她停下脚步,隔着玻璃橱窗,她瞧着桶子里的紫郁金香,她走进去。
店员上来。‘买花吗?喜哪一种?想送谁?’弥生微笑,轻轻碰触紫郁金香。‘我想买一枝郁金香。’‘一枝就好?’‘嗯。’店员将花儿给弥生,弥生问:‘这花…花语是?’‘哦…’女店员笑了。‘最,花语是最,可不要送错对象了。’她朝弥生眨眼。
弥生摸着郁金香,想起分开的那个晚上,他一直要告诉她花语,她却执意不听。
弥生将花儿凑近鼻间嗅闻,心融得一塌糊涂。
她是他的最受吗?
是夜,铄雅拉了老公钟岳书和女儿直闯弥生家。弥生做了几道家常菜招待,用餐时铄雅说个不停。
‘爸妈下星期回来,你把祖伟也带来。妈一直担心你嫁不出去咧,这下可好啦,昨天我跟她说你男朋友了,她--’‘我跟陈祖伟分手了。’‘嗄?你说什么?’铄雅跳脚。
钟岳书皱眉。‘你那么动干么?’铄雅质问弥生。‘你说分手是什么意思?’‘我忘不了金绍棠,这样对陈祖伟不公平。’‘你忘不了,所以你就分手?’铄雅咆哮。‘个男人哪点好了,你个,竟然为他拒绝陈祖伟,你疯了你!’铄雅戳弥生的头骂。‘几岁了,还不开窍?那个男人不你,拜托你醒醒!’钟岳书拉住老婆。‘弥生的事你别管啦!’‘气死升了!’铄雅护妹心切。‘你说她是哪筋秀逗了,怎么会这么顽固?’她对岳书嚷。‘那个金绍棠你也知道的,他对弥生本没觉!’铄雅瞪住妹妹。‘五年还不够吗?你有几个五年?’弥生辩驳。‘可是他跟我表白了,上个月他说他我!’‘他说你?为什么?因为你了男朋友,他忽然就你了?’铄雅动地吼。‘你这个笨蛋!不,那不是,他发现有人要抢你了,所以就想竞争,想把你夺回去,男人就是--’‘喂!老婆--’钟岳书抗议。‘什么男人?你们女人也好不到哪去,对你们好的你们不稀罕,偏偏喜坏男人,女人也。’‘你说什么?钟岳书,你皮啊?’‘是你说话,我为男人平反!’夫俩吵了起来,弥生头痛。或者是人本,总要到失去才知珍惜,要辛苦追来的才喜,是这样吗?
金绍棠忽然她,只是因为受了刺?因为想竞争、想追逐,想证明他的重要,真不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