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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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好香…”她杏眼大睁，红绽出一抹惊讶的灿笑。

“表哥身上闻不到一丝牛羊的腥膻气呢！”霁威被桑朵那的话逗得啼笑皆非，这个笑起来朗如朝的表妹，脸庞有着中少女所没有的白里透出的红润，还有一种他未曾见过的天然素朴的气质，天真无得令人无法动气。

“你没到过京城吗？”他多此一问，明明从她的言谈中也知道她肯定没离开过大漠。

“没有，父汗说京城是个会使人沦落的地方，所以不许我去，也不许我额娘去。”她无奈地低声埋怨着。

“喔？”霁威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他没想到班格济竟有这等心思。

桑朵那不懂自己说的话隐含了什么样的利害关系，迳自兴味盎然地追问着她想知道的事。

“表哥，京城好玩吗？皇有多大呀？”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霁威懒懒地回答，对一个只住饼帐篷的小丫头而言，皇的华美除非由她亲眼目睹，否则说再多都是费力气而已。

“你肯带我去吗？表哥…”她神态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轻轻摇着，仰望他的双眸中充了殷殷期盼。

霁威怔愕地看着她，就连与他最要好的六妹霁媛，也甚少如此亲密地挽抱他的手臂，他的心莫名一动，低下眼光，怔然地盯着她看。

“我额娘也曾在中住饼一阵子哟！”桑朵那率直地说着，脸天真又带着些乡野的傻气。

“我想皇必定是又大又漂亮又雄伟，而且还有许许多多的奇珍异宝，因为我额娘常常对着皇的方向出神，想着想着就哀声叹气的，我猜她是想再回皇去住一住，皇肯定是美极了，要不我额娘也不会那般朝思暮想的。”她其实不明白，她的额娘朝思暮想的并不是那座宏伟的皇，而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九五之尊。

自幼生长在皇的霁威，可不觉得皇有什么值得朝思暮想的地方，他反倒希望自己能有机会到四处闯游历，而不是像只娇贵的金丝雀，整被关在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笼子里。

“皇里其实很闷，一点也不好玩。”这是他切身的受。

“真的吗？”桑朵那侧头一想，摇头笑道:“表哥若是住在大漠，肯定相信皇比大漠要好玩多了。”

“你又没住饼皇，怎么知道皇一定比大漠好玩？”他淡笑了笑。

“大漠只有草原、牛、马、羊，除了这些便没有新鲜好玩的东西了，整望着一成不变的风景，实在是无趣得很。”她边说边甩着辫梢玩。

“你所说的草原、牛、马、羊，对我来说反而是新鲜有趣的东西，人多半是喜新厌旧的，在同一个地方住久了难免烦腻，即使是皇也一样。”桑朵那眼珠儿转了转。

“不，我还是相信皇更好玩些。”她自信地摇晃着可的脑袋。

“何以见得？”他缓缓垂眸，注视着她灵活生动的眼神。

“因为表哥就住在皇里呀！”桑朵那热切合掌笑道。

“有表哥在，子肯定就不会烦腻了。”霁威冷呿。这丫头该不会以为他会负责哄她开心吧？

“你可别指望我会哄你玩，我没那么大的闲工夫。”他自小就不玩乐，六妹也常抱怨他不懂‮趣情‬也不解风情。

“只要能和表哥一起住在皇里，我就已经觉得很开心了，就算表哥不能陪我玩也不要紧，因为我喜表哥。”她不在乎地说。

霁威讶异地怔住，盯着她灵动活泼的神态，那些诚心挚意的话，令他心中没来由的一热。

娇生惯养、谨守礼教的公主格格们他见得多了，就从未遇见过像她这样朗率直的女孩子，对这个初次见面的表妹，竟然生出一种奇异莫名的好来。

“你们蒙古姑娘说起话来都这么口无遮拦的吗？”霁威暗暗一咳，掩饰心中些许的不自在。

“我说话听起来像口无遮拦吗？”桑朵那困惑不解。

“我的公主妹妹们就从来不会随口说出她们喜我这样的话。”

“怎么，你让她们讨厌吗？”她错愕地睁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