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天蓝毒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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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侍婢素月,见傅天麟意上前相助,遂悄悄低声禀道:“傅公子,我家古姑娘格高傲无伦,对敌之时,向不喜人助阵!何况古姑娘一身武林罕见的绝艺神功,并不见得就这般轻易为对方所算呢厂傅天麟闻言,遂暂且停身未起,这时彩衣魔宓彦又命双鼓追魂孟武,接连敲响两声铜鼓!
这两声鼓响,听在别人耳中,平淡无奇,但古飘香却似受不住,连站都站不稳地,跌坐船中,弃却长剑,双手捧心,面容惨白,娇躯不停剧烈抖颤!
彩衣魔宓彦见状,纵声狂笑说道:“古飘香婢,你方才用‘劈空绵掌’,把我震落海中的威风何在?如今催魂鼓声,业已九响,只要我孟大哥再敲一声铜鼓,你便五脏皆裂的,口黑血而死!”傅天麟见红衣罗刹古飘香那种神情,确实已难支持,知道这类苗疆恶蛊,非用蛊之人,无药解救,自己上前助手,亦复徒然,遂手横紫竹短笛,巍立“青雀肪”头,向彩衣魔宓彦发话叫道:“宓朋友,你与古姑娘师门渊源极厚,不应该用这种下手段伤人!若是好汉便赶快把解药给她,大家凭真实武功,一决生死!”彩衣魔宓彦狞视傅天麟,厉声笑道:“好好好,我就看在我与这婢师门厚份上,不请孟大哥击那第十声催魂铜鼓!但她此时心肝已被神蛊啮食大半,再好的解药,也不能夺命回生,索再让她尝尝我这条五灵蛇的利齿滋味,好死得比较甘心瞑目。”语音方了,便带着狞厉之容,手舞那条五彩小蛇,便往仿佛业已气息奄奄的红衣罗刹古飘香所坐船头,凌空扑去!
傅天麟见彩衣魔宓彦这等狠毒,顿时怒膛,不顾一切地长啸扑出,待对那无力御敌的红衣罗利古飘香,加以援手!
但他功力既比彩衣魔宓彦稍差,起得也略迟一步。
所以傅天麟足尖刚离“青雀舫”彩衣魔宓彦业已扑到红衣罗刹古飘香所坐船头,手中五彩小蛇,也毒吻箕张,钩牙森列的向古飘香咽喉咬去。
傅天麟棋慢一着,急得大叫:“古姊姊留神…”但话犹未了,古飘香突然神全复,一阵格格娇笑,右手疾探肩头,快如石火电光般的蓝芒一闪“天蓝毒剑”突作龙!
彩衣魔宓彦心计再工,也想不到红衣罗刹古飘香是事先有备,诈作中蛊!仓卒之间,哪里还来得及撤招变式?惨哼起处,血花彩影,同坠船头,那条五小蛇,带着持蛇右腕,齐被“天蓝毒剑”所断!
宓彦功力原本不弱,骤惊中计之下,强忍奇痛,回手自行戳断右臂通心血脉,双足猛点,纵回无目仙姬冯小青与双鼓追魂孟武所立船头!
他刚刚受创遁走,傅天麟也已赶到。
红衣罗刹古飘香脉脉含情的看了博天麟一眼,也不追杀宓彦等人,手抛过一粒“碧云丹”脸上突布寒霜,厉声叫道:“宓彦,我看你师傅‘玉指灵蛇逍遥子’,与我恩师渊源颇厚份上,送你一粒专解天蓝剑毒的‘碧云丹’,今后如敢再来我东海生事,却休想有丝毫生望!”彩衣魔宓彦因双鼓追魂孟武身边,有他师傅“铜鼓天尊”用苗疆异草所炼,专解百毒圣药,所以本不接红衣罗刹古飘香抛过的那粒“碧云丹”左掌微翻,把它凌空震落海中,咬牙叫道:“古飘香婢,你在东海逞能,不算本领,敢不敢另外约个地点,再斗一斗?”红衣罗刹古飘香眉梢双扬,傲然答道:“你既不敢再来东海,古飘香半年以内,独上祁连山玉龙峰头找你!”彩衣魔宓彦狞声叫道:“我师傅最不愿有人扰他清修,祁连山玉龙峰恕不招待!你要真有胆量,半年后的今,到我孟大哥的野人山百兽岩前一会!”古飘香点头叫道:“百兽岩就百兽岩,我也真要看看这位专门教徒弟放蛊暗算别人的‘苗疆霸主铜鼓天尊’,是个什么长相?”无目仙姬冯小青体会出这位红衣罗刹古飘香的功力,远超自己,所持双鼓追魂孟武的苗疆毒蛊,也告无功以后,知道对人家那柄“天蓝毒剑”本无法相抗!何况听双方业已订好约会,遂神凄然地吩咐舟人,回船逸去!
傅天麟见群果然内斗,心头暗高兴,等冯、孟、唐三人走后,与红衣罗刹古飘香回到“青雀舫’中,向翠微岛缓缓回航,敬了古飘香一杯酒,含笑说道:“古姊姊你为什么要装作中蛊?那等险恶情况,令人好不担心!”红衣罗刹古飘香格格笑道:“玉指灵蛇逍遥子,与我恩师渊源极厚,我若平白伤他弟子,后这场怪责难当!所以故作中蛊,使宓彦那厮,先不顾师门情面,暴要把我置猪死地而后快的毒计凶谋,然后再以‘天蓝毒剑’断他一腕,你看他方才不敢与我订约祁连,岂非徒自吃了苦头,而无法向他师傅申诉吗?”傅天麟闻言暗惊这位红衣罗刹,不仅武功极高,智计亦颇填密!
此人若不能设法化她归人正途,将来必是武林中的莫大祸患!
思念未毕,古飘香业已妙目波,含情意地,看着傅天麟笑道:“傅兄弟,你适才对我那等关心,古飘香足盛情,我敬你一杯轻易难得吃到的百年陈酒!”话完,吩咐青衣侍婢素月,取来一只尺许磁瓶,替傅天麟斟了一杯如琥珀,异香挹人,挹高出杯口分许,而毫不外溢的美酒!
傅天麟虽然凛于这位红衣罗刹古飘香智勇双绝,但因自己与她共饮多时,并未出甚差错,遂戒备略懈,擎杯就,喝了个干于净净。
红衣罗刹古飘香见他喝下这杯美酒,一双妙目之中,越发水盈盈地,盼深情,接着又为傅天麟斟了两杯香醇美酒。
傅天麟三杯人腹,百骸皆舒,软绵绵,轻飘飘,惘惘地,伏案而睡!
等他一觉醒来,哪里还是什么青雀舫中?自己外衣已卸,身覆香装,睡在一张香软大之上!
周围陈设虽没有世俗女儿闺阁中的驾镜妆台之属,但那种四壁一例深红的颜,与神醉的郁郁浓香,颇令傅天麟想到红衣罗刹古飘香所居的“古红小筑”四字。
想到“古红小筑”古飘香那双盈盈秋波,及殷勤劝酒之事,立上心头,傅天麟暗叫。声“不好”待下,哪知全身竟软绵绵地,劲力全失,几乎连动都动弹不得!
就在此时,古飘香劲装已卸,换了一身粉红的轻绸便服,越发显得肢婀娜,丘壑分明,面含地端着一只玉碗,走到旁,偎着傅天麟坐下笑道:“傅兄弟,你为什么面愁容?知不知道醉了已有一对周时,抱着我姊姊长、姊姊短的折磨得我才起身吗?”傅天麟闻言大惊,这才注意到枕边衾底,果然犹有余温,但自己外裳虽驰,内衣未除,却又并不像是业已陷人了对方的风阵仗!
古飘香像是看透了傅天心中所想,眉黛凝愁地幽幽说道:“傅兄弟,你古姊姊虽然在江湖中落了个‘红衣多刹’的凶毒外号,但品格并不低下,我你之情,出于至诚,至于你不我,却决不丝毫强!
“你此番醉倒,实是不知那种‘醉方朔百年陈酒’的厉害,饮得过多,不胜酒力而已,古飘香决未作甚手脚!试想我若在酒中加上一些神的媚药之属,早已鸳鸯衾底,胡地胡天,哪里会仅与你同共枕,而彼此清清白白地,毫无苟且之事?”说到此处,略停又道:“所以傅兄弟你不要看不起我,古飘香论貌不甘后人,论艺在当世第二代武林人物之中,也罕有对手!而且尽管江湖上说我如何狠毒,其实古飘香葳蕤自守,白璧无瑕,直到今天,我还保存了我的女儿清白!”傅天麟怎会相信她这一套花言巧语?眉梢略轩,虽未开口发话,但脸上显然一片鄙薄神!
红衣罗刹古飘香又是幽幽一叹说道:“我向来眼高于顶,尤其觉得一般男子,不是中饿鬼,便是窝窝囊囊地,很少有一种令人心醉的英风傲骨,和高尚情,所以整个心清,均寄托在武功之上,本就不曾想到过择人而事!
“但一见你这冤家以后,不知怎的?居然情怀,绮念难!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所说各言,但事实总会胜于雄辩,我昨晚因你酒醉无知,准备在你如今清清醒醒之下把这点女儿清白…”古飘香说至此处脸上一片鲜红,把手中玉碗内盛的一碗“冰糖银耳”放在边几上伸手微揭香衾,意盎然地,自解罗襦,便与傅天麟并头而卧!
傅天麟哪会不知对方用意,不心头狂跳,百脉沸张,但宿酲初醒,酒力未除,全身软绵绵地,本无法加以抗拒!
就在这种双方即将短兵相接,傅天麟难免遭遇一番风小劫之时,红衣罗刹古飘香突然意全收,柳眉一剔的怒声问道:“何人胆敢擅人我的‘古红小筑’?。
室外一个娇脆口音答道:“古师姊,是小妹佟绿华,方自中原归来,姊姊能不能容我进房拜谒?小妹有话相问!”红衣罗刹古飘香听得师妹琵琶玉女佟绿华要进房来,慌不迭地一掩罗襦,飘然而出!
身形飘到外室,只见琵琶玉女佟绿华,站在自己替傅天麟所卸的外衣之旁,手中拈着那紫竹短笛,痴痴若有所想!
古飘香见自己秘密被师妹发现,不脸上一红,佟绿华却拿着那紫竹短笛,向古飘香皱眉急急问道:“古口姊,这…这紫竹短笛主人,难…难道在…称房内?”古飘香无法隐瞒,面绯红地方一点头,琵琶玉女佟绿华目中痛泪,已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滚滚而落!
古飘香平素颇这位师妹,突见佟绿华如此伤心,不大惊问故!
佟绿华神凄然地拭泪说道:“小妹对这紫笛主人,与我一同列名五音能手的紫笛青骡,痴恋颇久,他始终对我冷酷无情!此时我才明白,原来他老早已是姊姊的妆台臣虏!”古飘香眉头略蹙,心中一转,突然笑道:“佟师妹,这事恐怕有些不对,他手中虽有紫笛,跨下却无青骡,何况似对‘五音能手’之名并不太,你且跟我进房看看,倘若真是你的意中人儿,勒马悬崖,补漏江心,挽救还来得及呢!”说完,手拉琵琶玉女佟绿华,便自掀帘而人!
琵琶玉女佟绿华初见傅天麟,虽觉陌生,但略一注目之下,便认出他正是意中人紫笛青骡在怀玉山护送的,身有朱痕铁剑之人,不由失声叫道:“这不是‘紫笛青骡’本人,却是他的好朋友呢!”红衣罗刹古飘香脸上现出一种宽神笑道:“这样就更好了,你喜紫笛青骡,我喜紫笛青骡的朋友…”琵琶玉女佟绿华,不等古飘香话完,便即含笑说道:“古姊姊,我们此刻可顾不得谈这些儿女私情,师傅在‘蓬莱阁’上,命你立即携带‘天蓝毒剑’晋谒呢!”红衣罗刹古飘香闻言一惊,以为昨夜在岛后海上,与“铜鼓萧筝”恶斗之事,已被师傅东海枭婆知晓,遂向琵琶玉女佟绿华问道:“佟师妹,你知不知道师傅好端端地,突然要我持‘天蓝毒剑’晋谒则甚?”琵琶玉女佟绿华笑道:“白衣驼翁翁务远致函师傅,说是今夜三更准到!此时已将二鼓,恐怕我们不能多话,要快点走了!”红衣罗刹古飘香知道师傅东海枭婆芮冰心,多年以来,就渴盼以“天蓝毒剑”一斗白衣驼翁翁务远的“朱虹剑”直到今天,果然实现,自己倘若去迟,休看平极为师傅宠,照样要受一顿难堪斥责!
所以赶紧换上一身红劲装,肩头好“天蓝毒剑”向上躺的傅天麟嫣然一笑说道:“傅兄弟,你酒力未醒,且好好再睡一觉,我随师傅,把那翁驼子杀掉就来!”傅天麟闭目不语,古飘香也无暇多言,遂与师妹琵琶玉女佟绿华,双双纵出“古红小筑”直向东海枭婆芮冰心所居的“蓬莱阁”电疾驰去!
傅天麟原本一身傲骨,但因被六瘟神刘子畏、傲霜仙子樊湘夫妇倒,送来翠微岛,四周皆海,无法飞越,才只得与红衣罗刹古飘香虚与委蛇,要想乘机使“域外三凶”之间,彼此不和,削减武林派人物方面一些实力!
哪知海上战败“铜鼓萧筝”之余,自己竟不胜那“醉方朔百年陈酒”酒力,若非红衣罗刹古飘香,尚知自,略异于一般妇娃,不等今宵明示意,趁着自己昨夜酒醉无知之际,来个软玉温香的送抱投怀,柔情惑,曲意承思,则已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后果本不堪想像!
他正思起伏,而奈何不得那使自己全身软绵绵的酒力之际,突然这“古红小筑”内室之中,人影一飘,飘进来一位葛衣清癯老者。
站在边,手捻微须,向傅天麟笑道:“这位老弟是想在这‘古红小筑’内享受温柔?
还是愿意离开东海翠微岛,回归陆地?”傅天麟见这葛衣清瘦老者,神如古月苍松,双目光之中,并带着一股人正气,知道定是一位武林高人,不然也不敢来这东海枭婆师徒所居的翠微岛上!
遂在枕上答道:“晚辈傅天麟,在怀玉山中,被六瘟神刘子畏,傲霜仙子樊湘夫妇,用香倒,送来此处!如今又为酒力所困,请教老前辈上姓高名,若能援助晚辈出这翠微岛上,傅天麟不尽清癯老者自怀中摸出一粒丹药喂人傅天麟口内,含笑说道:“老夫白无章,是跟随那琵琶玉女佟绿华,暗来这翠微岛上,探查一事,傅老弟服我这粒丹药以后,酒力当解,赶紧整顿衣冠,趁着东海枭婆芮冰心师徒,在蓬莱阁等待白衣驼翁翁务远拼斗之际,我送你回归大陆!”傅天麟听得“白元章”三字,知道他外号人称“仁心国手赛华陀”是当世中最负盛名的神医大侠,不大喜过望!
一试身上那种软绵绵的酒力,果已消除,遂脸带微笑地,一跃而起,纵到外室,穿着自己外衣,并取回那紫竹短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