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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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也是件麻烦事，小茵怕冷，非要盖两条棉被才能人睡，原本就不大的一张，之捷被挤得只有侧身睡的份，但却失眠到天亮，后宋之捷买睡袋睡地板，留给小茵独享。

属于年轻人玩乐的时光，远离了他们的生活圈，他们像一对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回家之后就与电视相依为命。

除了散步以外，他们很少出门，少出门就少花钱，这一切的节省，都是为了未出世的宝宝。

能够在一起就是莫大的幸福，这是小茵和之捷对苦子甘之如治的原因。

然而，他们毕竟是没吃过苦的娇儿，苦的肚量钱如实验室里最小的烧杯，才不过半个月，存款簿的数字愈来愈少，扮家家酒的快乐跟着锐减，两人同时受到贫夫百事哀的力。

洗衣服是小茵的苦恼，没钱买洗衣机，冬天换洗的衣物又厚又重，光是闻到之捷在速食店打工留下的油味，怀孕初期害喜的症状，总教她反胃。

出门挤公车是之捷的痛苦，过惯了司机接送的舒适，一下子沦落至此，他的内心出现不平衡的状态，又加上同年龄的工读生几乎个个有摩托车，拉风的样子，令他有些眼红…夜来袭，心事重重的盘踞心头，之捷不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在烦恼什么？”小茵关掉电视，盖着被子，头枕在之捷的膝盖上。

“怎么样让你和小宝宝过好子？”之捷**着小茵为了省钱而剪短的头发。

“只要作笑口常开，我和孩子就会天天快乐。”

“笑如果能当饭吃该有多好。”

“傻瓜，笑当然不能吃，但笑能使人到神足。”小茵鼓舞道。

一你才是傻瓜，婴儿饿肚子时会笑吗？不把屋顶哭垮才怪！

“之捷现实的说。

“…”小茵无言以对。

“小茵，我想过年后，在晚上多兼个差。

“我不要，一整天看不到你，这不是我想要的两人生活。

“你听我说，下个月我想买台洗衣机你怀孕应该尽量少碰冷水，而且我的衣服上都是油烟味，虽然你不让我知道，但昨天下午我送拉萨到附近，本来想进来看看你，一听到你一边洗衣一边呕吐，我难过得不敢见你。”之捷便咽的说。

“之捷你不要这样，你一难过。我也想哭。”小茵坐起身子，抱着之捷的肩膀，眼泪已经溢到眼眶上，之捷赶紧将她的眼泪吻进口中。

“不准掉眼泪，我们约定过，不然将来会生个哭包。”小茵了鼻，努力出甜笑的说:“我看先买摩托车好了，你一天要做两份工作，睡眠时间不够，有了摩托车可以减少费在通往返上的时间。

“不行，应该以你跟孩子为重。

“你是一家之主，我和孩子的支柱，当然要以你为重。”之捷折衷的说:“我们都不要争了，一起买好了，用分期付款的方式。”

“你打算晚上找什么样的工作？”小茵关切的问。

“我听说，的少爷薪水不错。”

“龙蛇混杂，电视上常见到不良份子在械斗的新闻…”

“我只做三个月，有买洗衣机和摩托车的钱就辞职了。”

“之捷，我好你。”小茵动莫名。

“我也好你，我们一定会幸福的。”之捷充信心。

两人紧紧相拥，虽然他们拥抱过很多次，但没有一次比这一次的紧搂，更让他们觉得彼此的深及灵魂…良久，小茵有而发的说:“明天打通电话给映雪姐拜年。”

“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台北过年？”说来惭愧，之捷连映雪是不是台北人都不知道，不过之捷补充的说:“试试看也好，不在也没关系，心意最重要。”当映雪醒来时，她仍然觉得头好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