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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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杀了你。

狂而疯狂地说出这句话的并不是仇人，独占、抢夺、毁坏，全都缘于以“”为名的咒语。

纤细的身体外罩银丝与宝石缀成的高领斜襟式银灰长袍，带是金丝编制，身侧垂下细小的宝石链，随着走动，发出轻脆碎鸣声，丝织的白内裙下是黑的半跟皮鞋，踏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朴实的声音。

晨光由窗外映进全是镜子的室内，反出炫目的光彩。银的丝袍也因洒上一层金光而更显华丽辉煌。

暗夜般的黑发低垂，掩住黑曜石般的眼，瓷玉般的肌肤，圆圆的仿若少年般的脸，神认真地有种冷凝的美丽。

“啪”的一声巨响，一把巨大的扇子敲在李李翔头上“抬头，，收腹，神一点，不要总垂着头！”

“痛啊。”美如画、绮丽似诗的美景消失，画中人李李翔捂住头地向后蹦跳着“老太婆，你怎么下手这么狠。”

“老太婆？”美装饰的脸有裂的危机，商夫人又一抖扇子地敲过去“不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冒出这么失礼的话，请注意贵族间的遣词用句。”

“我就用这种口气说话，别人不想听就不要听算。”

“这么说来你想王室成为媒体的笑柄吗？”

“…又不是我想成为王室成员的。”瞪向商夫人，李李翔的口气有些软化下来。这个不知从何处跳出来的商夫人，据说是新娘学校的校长，是尼古拉斯特意聘请来教导她进退适宜的礼仪的。让她能在三月的元老会上成为宪法承认的王纪，就是尼古拉斯的易内容，当那老头说出这句话时，李李翔便有一种自己扯着绳子往自己脖子上套的觉。

那老头不是闲着无聊便是老年痴呆，不要求加官进爵而要求这种事。想到这里她才注意到，她和老头做易好像是为了救朱利安少爷哦，为什么事情终了，只有她似乎被制得动弹不得。

“发什么呆，还不给我快点练习走路！”瞳孔中猛然放大的、浓装裹依然敌不过岁月侵蚀的脸，可怕得令李李翔心中仅存的一丝反抗的勇气也消失殆尽，虽然不甘愿，但李李翔却无任何办法地只得乖乖听话。

“脚步不要跨太大！”

“部要用力！”

“不要拖着脚走路！”

“步子要轻盈，轻盈，你当是走正步啊！”门口传来窃笑声，李李翔用眼角看去，一扇子又扇过来“不要东张西望！”为什么我会落到这种地步。

中午休息的时候，李李翔瘫在木地板上，连无语问苍天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李翔。”尾音微有些拖长，暗含着亲呢意味，不符合贵族矜持用语的声音传来，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前来的人是谁。

那个依恃着自己是病人、每天晚上都会以病痛为借口抱着她睡的家伙，现在伤好了，换成白天纠她。

“朱利安少爷，这几个星期堆积的工作你做好了吗？”才不过三时间，病便按照陛下的意愿从御医所搬到罗摩衍那的书房，他虽趴在上批示一些文件，但到底是个病人，不能太过劳累，工作也就慢慢累积下来。原以为他伤好后可以几天不用烦她，看来是她太乐观了。

突然忆起身上穿的是华贵得近乎华奢的衣袍，虽然是由皇室出钱心裁制而成，但穿在她身上就应变成她的。李李翔挣扎着站起身来，斜靠在镜前扶手上，只怕再绉毁坏了衣裙。

“工作并不轻松，但只要见了你，便是再累也觉得值得。”说这句话的男子出近乎天真的笑容“换回女装的你竟美得别有一番风味。”仿若掀开他说的话便能察视他内心的单纯，却让李李翔头皮发麻地闭无语。

“总觉得你在怕着我。”绿的眼眸锁住她的神情，朱利安小心翼翼地说道。

“…”李李翔无言注视着朱利安的圆圆大眼有些茫然，圆圆的温和的脸，连微笑时仿佛也怯怯得怕惊吓到别人的可轻柔，给人第一印像是温柔恭顺惯的女子，但那只是假像而已。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在那毫无个的面容下是何等桀骜不驯的灵魂，在她体内淌的是渴望飞翔的血，就像鸟儿一样，不需要金丝鸟笼和多余的钱财珠宝身份，即使折去一翼也要换取自由。

“为什么呢，我已努力要变得像个普通人，你不需要再怕我啊。”他尝过蚀骨痛心的滋味，他体会过失去的绝望，如果可以能再体谅一下别人，会不会离李李翔更近。

“你改变关我什么事。”李李翔歪侧着头皱眉说道。她现在已成到可以保护自己，已不是五六年前，虽然已是成人但还未摆少女稚气的女子，现在想起来，她也有某些地方做得不对。但即使不憎恨朱利安少爷，她还是无法原谅他在她眼中植入晶片和在她腕上硬扣上信息环的对她身体和神的伤害。

“为什么我做什么事都得不到你回应…”

“你除了把我拴在身边还做什么了。”李李翔嘲笑着。分开的几年，朱利安少爷还是没有长进。生死相依的生命，心却如同两条平行线永无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