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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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王诸多举措皆在安民抚民，才短短九月余，十五省省辟全上了贺章。

这意味，死王不费一兵一卒，不扰民伤民便坐上龙椅，且做得安安稳稳。

徐豫书其实想过，天下该到适合的贤君手上，而非徐家人不可。

死王虽来历不明，但他的作为甚至比高祖安熙帝更适合帝位。

徐家的仇，他也报了，死王还帮了一手。

如今百姓好不容易过上安稳子，徐豫书对帝位并无野心，他这生最的女人，也成了死王的女人。

天下人已得安生，而他的子并非适合帝位的人，念霜在里似乎备受王宠，过着安稳荣华的子，一切虽不从人愿，却也似已如意。

他原想过，既没有王兄徐泽渊的消息，徐家仇恨也已了结，王靖已死…他退出大位之争，便去过他闲云野鹤的子亦无不可。

但如今…南国新王似是王兄…

这让徐豫书起了“争”的念头，这天下，原该是王兄的！

“代下去，让服侍南国新王的妃子，绘一张新王右臂龙印像，尽早送回京都。”见过王兄龙印的人寥寥可数，如今除了王兄给他的“师傅”与他之外，恐怕没别人了。

只要绘来的图像是他记忆里的龙印，那便能确定是王兄了。

若南国新王真是王兄，这天下，他不能不帮王兄争。

然，该如何像死王那样，不费一兵一卒、不伤百姓分毫，拿下死王？

他需要好好计量、计量…此时此刻，他不由得佩服起对手来了。

“公子，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徐豫书沉默片刻，“待龙印画像回京都，再议。”如今已安定了数月之久的京都城，若再起干戈，即便他打着辕朝正统的旗帜也不见得能得民心。百姓在乎的不是谁当皇帝，而是能不能过上好子。

如何为王兄拿回天下，也得回民心，现下看来是十分艰难之事，打并非不能赢，怕只怕是一旦动武，会先失民心。

“公子，”江植仁开口，“属下由王回来，周姑娘想让属下问问，可否让兄长与属下回护卫。”

“里有情况？”徐豫书面忧，若非情形极坏，他不信念霜会如此要求。

“…”江植仁特意顿了一顿。

“有话直说，不可隐瞒。”

“周姑娘入后，好阵子是一人独宠，属下探了探，里其他佳人各有来头，不少是兴朝重臣，想来死王早已渗透兴朝多年，如今连辕朝时期重臣也多被死王重用，重臣们早已争相将嫡女送入中。周姑娘这段时，处境并不好…”徐豫书听了，便能想象周念霜景况如何，他出身皇家，了解深里妃嫔的争斗并不输朝堂上群臣间的争斗。念霜只身一人在深，又让死王独宠许多时…必是险境重重。

“必然有人为难她。”徐豫书低语。

“听勤湘姑娘说，前甚至有人在周姑娘汤水里下毒…她说周姑娘在里没有信得过的人，她劝周姑娘让我与兄长回，周姑娘开口问了一句，还说若是为难，她并不勉强，凡事以公子为先。”

“死王应知你与植清的身分，如何能随意让你们回去。”徐豫书苦恼，当初就不该让他们回来。

“周姑娘向死王提过，死王好似也不在意，对姑娘说，她信得过的人，他也能信，只要护妥姑娘即可，死王甚为在意姑娘安危。”徐豫书沉半晌，死王定知他们散在京都城内外，一时拿他们莫可奈何，兴许是盘算让植清、植仁入，能藉此得他们消息。

他不如将计就计，既然死王肯让植清、植仁回，不论对方盘算什么，他皆以护周念霜为先。

“既是如此，你与植清今就入王，好好护着她。”

“公子，”江植清不以为然，想要反驳，“恐怕死王有算计。”

“自然有算计，但无妨，你们护妥周姑娘，虽是深内院，但血腥肮脏之事不比外头少，周姑娘只身在王，我只能拜托你们。”

“属下遵命。”江植仁赶紧道了句。

“若有事，我会与你们联系，除非出事，你们尽量待在里别离开周姑娘。”徐豫书不放心地又代。

“是。”江植清虽不甘愿，也终是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