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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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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人心是软的,也是偏的。你跟在徐豫书身边这几年,离他近,觉徐豫书良善也无可厚非,总之别误正事即可。这天下,谁坐大位,本王不是真心在乎,有贤有德、造福苍生之人能坐上大位才是百姓之福。徐豫书若真贤德良善,且有本事抢下大位,本王并非不可让贤,好歹他是徐家人。”死王笑了笑。

“大位自是王上莫属—”来人紧张着,想说些什么,却让死王打断了。

“别说废言,两刻钟将至,走!咱们赶紧站墙角,听戏去。”

“王上!”蒙面男子喊了声,王上时常出格,没个王上的样,他是快要习惯了,但听墙脚这种不上道的“小事”实在该让属下去就好。

死王见他眼波起伏,笑着:“你要知道,看戏听戏,自个儿到场才过瘾,你虽记好,能一字不漏转述,但本王听着少了点趣味儿。走吧,趁你家良善的公子还没来,咱们寻个好角落,看仔细你家公子跟周姑娘的戏。”蒙面人无可奈何,瞧王上从偏窗悄无声息地跃了出去,他只得默默跟在后头。

死王在花厅外头一扇偏窗蹲着,蒙面男子也挨在后头蹲着。

这…成啥样儿了?堂堂一国之君隐伏在偏窗底下,就为偷听别人的“私情”挨在死王后头的随从,忍不住想起多年前的事—当时,他是靖王麾下一等侍卫,有几分本事,其实也是徐豫书在靖王身边的眼线。靖王见他功夫不错,让他跟西侯将军出征。

那年东北死王正打出名号来,靖王忧心死王坐大,派了朝堂上唯一勉强称得上“骁勇善战”的西侯将军出马,本意是要西侯将军守住东北忽尔河界,别让死王打过来。

谁知西侯将军是个好大喜功,却无啥实力的草包,大军才抵达东北,竟贸然下令要打过忽尔河,他领了西侯将军令带前锋队过河,那惨烈状况…他至今回想仍是心惊。

五千人前锋队,才过河几乎就被歼灭!死王有种可怕兵器,能从两百余丈外出火球,火球落下之处便是一阵轰然爆炸。

他非常不甘,国仇家恨未雪,就被个蠢毙的西侯将军给害死在沙场上,看着火球一颗接着一颗飞扑而来,他脚程快,领着几个功夫也好的,往前奔冲。

未料,火球之后,是箭海扑面而来,他的大刀盾牌挡去身前百箭,手脚却中十数箭,他仍不甘心,死命地朝前冲,可最后犹是失血过多倒地。

即将昏前,一匹骏马奔驰前来,上头坐着一个面貌俊美如天神的男人,男人对他笑道:“我最欣赏不怕死的了!来人,抬他回去,给他找最好的大夫,本王要他活下来。”大半月后,他醒过来,榻前就见那面貌俊美如天神的男人端着药碗,发现他醒来,端药碗的男人落坐,朝他一笑,那…真是颠倒众生的笑!

除了徐公子之外,他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人。

端着药碗落坐的他,舀了一杓喂他喝下,才道:“你昏睡大半月,本王实在快要不耐烦,很想把大夫的皮剥下。”他头昏脑,对着那好看的男人,还有一杓杓送入口的药,不知如何回应。

“本王都快怀疑号称东北神医的大夫本不神,幸好你醒了,要不本王铁定炸了东北神医馆的招牌。是男人就把药碗一口干了,你要本王这样一口口喂到何时?”男人索将他扶起来,药碗被进他掌心,瞅着他。

他手明显无力,但仍颤抖着把药喝光了。

“好!丙真男人!本王就是你们西侯将军想杀的东北死王,看你是个人才,本王养着你,等你身子好透,咱们上格斗场,给你一个月,一挑一,你要有本事杀了本王,本王让人护你过忽尔河回西侯将军营报功。若没本事杀本王,那就降了本王,往后忠心效力于本王,荣华富贵有你一份,绝不会让你吃亏。”他瞪着那张好看的脸,着实说不出话来,这死王没有半点王的架子,让他大半月没派上用场的脑很混

“你叫什么名呢?”

“…”他依旧沉默。

“你不想说也无妨。赶紧把身子养好,咱格斗场见,本王等着你。”说完,死王便离开了。

两人再见面,已是两个月后的事。

后来,他们真在格斗场上打了整整一个月,他天天输,从三招落败打到最后他能挡下死王三十招。

三十招已是极限,死王的功夫,他只能用深不可测形容。

在格斗场上,死王的吼叫、斥骂…与指导,至今仍彷佛历历在目。

“喂!要本王说,张三啊!你明明不是个蠢的,这招咱们打几回了?要这样挡才成!你这样,何时才能赢得了本王呢呿。”

“小李四!你这招哪儿是想杀本王呢?你是想给本王搥肩吧?本王生得俊俏,被男人上也不是没有过,不过本王无龙癖,你的心思本王只能辜负了。唉!咱们歇会儿,本王来示范…”格斗场上,死王将他的招式改了,打一回让他瞧,果真比起他原来的致命,他却仍是伤不了死王分毫,连衣角也摸不上。

“欸欸欸!张三啊张三,本王上回教你的招,你怎就使得这么软?真让本王汗颜,到底是本王不会教徒弟,还是你张三没悟啊,当真要本王发狂吗?啧啧!”他们天天在格斗场上打,三十过去,不知不觉间他武艺竟进不少。

最后一,死王拎起他衣襟,轻而易举将他整个人抛出格斗场外。

死王站在格斗场上,真真像个睥睨一切的王,居高临下看他,说:“能挡下本王三十招,其实到外头打,你大概找不到什么对手了。张三还是李四啊,咱打了整整三十,你降是不降?

若不愿降,你走吧。冲着咱师徒一场,本王不为难你。”师徒一场?当时的他觉得很晕!他几时拜死王为师了后来,他选择不降,其实也不信死王真不为难他。没想到,死王当真让他走,他一个人忽尔河过了大半,将事情想一遍,又默默走回头降了死王。

再后来,辅君同他说了一席话,他更加肯定向死王效忠是再正确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