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三女同峰意参商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所幸段子羽如神人天降,九白骨爪更是凌厉无俦,所向披靡,明教眼见得手,哪料杀出他来,见他威猛如虎,飘飘若龙,一双九白骨爪上下翻飞,纵横驰骋,直如入无人之境。
韦一笑见他到来,登即上,意住他须臾,便可将孙碧云等尽数击毙,再将之刃分尸。
段子羽轻功此时较他犹盛一筹,并不与他恋战,身影飘飘,专向教众们下手,韦一笑随后紧追,却总是半步之差被他滑开,明教教众哪里是他对手,人群拥挤,几项法宝尽皆无用武之地,盏茶工夫,已被他抓毙百人有余,人人脑浆出,红白相杂,死相奇惨。
孙碧云等见强援已到,喜出望外,蓦然间力倍增,长剑呼呼,击杀出来。
段子羽一爪抓毙一人后,蓦后背一痛,冰寒彻骨,便知已中了韦一笑的寒冰绵掌。心中一怒,陡然回身,姆指一伸,少商剑法劲而出。
韦一笑心骇若死,普天之下除张无忌外无人能中了寒冰绵掌还能发招,蓦见剑气如紫电,身子一仰,顶上头发被剑气横削一片,总算应变奇速,否则必被击穿脑额。
段子羽剑法使开,大开大合,打得韦一笑左窜右伏,狼狈不堪,尚幸在他身法迅捷,段子羽连发五剑,均被他避过,最后一剑竟尔不得已着地疾滚,名家风范也被打尽无余。
段子羽忽后背一痛,反手一爪捞出,正中那人肩骨。
却是吴劲草乘隙偷袭,一拳得手,不料没伤到敌手,反被九白骨爪抓穿肩骨。他病彻骨髓,却坚忍不出声,一双眼中也泯然无畏。
段子羽哪管他怕或不怕,又一爪出,直透他前额,随手一抛,打倒一名教众。锐金旗下教众登即如疯虎般涌上,个个目毗裂,状似疯虎。段子羽呛嘟一声掣出倚天宝剑,横砍直劈,无论兵刃还是躯,遇之无不立折剑下。片刻问已将三十几名锐金旗众剑下分尸。
众人见他如佛教传说中的修罗王一般,杀人如麻四字似乎犹不足以形容,直如天威电扫,沛然莫可御者。
夕辉中,但见段子羽浑身血染,兀自仗剑劈杀,黑黝黝的剑身上紫芒绚丽,剑声如雷,剑扫似电,有些人不待剑刃加身,便已胆碎而亡。
华山派人早到,见此景象全都心头狂震,华山二老闯武林一生,也从未见过如此凶杀场面,人人驻马观瞧,并不上前相助。司徒明月面惨白,泪眼莹莹,怎么也想不到夫君竟尔变成了杀人魔王。
孙碧云等也收剑观看,均自骇然若死,实想不出这究竟是“人”还是“神”韦一笑长叹一声,拉住上前拼命的辛然道:“逃得一个是一个,来再报此血仇。”两人疾向西北角逃窜,华山二老虽截不下韦一笑,却可截住辛然,但此际人人心中均有不忍之,望着明教教众似待宰羔羊,平虽嫉恶如仇,此时却都发了恻隐之心。
司徒明月蓦地里喝道:“段郎,你还杀得不够吗?”段子羽一闻此语,如西湖灌顶,陡然醒觉,他无名火下,杀人已是不自觉之事,若非司徒明月一喝,当真要罢不能了。
数百余教众被段子羽天威横扫,仅余四十余人,个个面如尘土,抖战不已,死固然可惧;但这等惨象较诸死犹可怕百倍、千倍。
夕如火,照得地是血红一片,尸体狼籍,残肢断臂随处可见,微风吹来,人人心中均打了个机伶,不知这是修罗屠场还是人间地狱,十八层地狱中怕也无此惨象。
余下的教众如白痴般,既不战,亦不逃,两眼发直,高思诚喝道:“你***,饶了你们还不快滚。”有十几人闻言跌跌撞撞地逃去,有几人已被骇死,吃他一喝,委顿于地,另外二十余人兀自立于当地不动。孙碧云大奇,近前端详一遍,惨然道:“他们都吓成白痴了。”说罢,一剑一个,尽数刺死,人人均觉此是一番善举。
段子羽也被自己的杰作震呆了,实不敢相信这惨烈场面是自己一手造成,半晌无言。
当下三清观道士扑灭余火,抬死治伤,华山派人默默将明教尸体集殓一起,举火焚烧,明教教众遗下不少油筒,火筒,尸体虽累积如山,焚烧起来倒不费事。
司徒明月跪在火堆旁,双手在前捧作火焰状,诵道:“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上。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她虽一心跟定段子羽,叛教叛师,但多年积习终究不能尽去,便为这些教众念诵悼亡之词。
段子羽已洗去血迹,换了衣裳,复又焕然如玉树临风,听她念诵,便也扣剑相和,高声念诵。
司徒明月诵完毕,怒气不解道:“人都是你杀的,这会子充什么善人。”孙碧云笑道:“姑娘,段公子一杀了魔教中人,便为他们超度亡灵。”司徒明月忿忿道:“假惺惺。”段子羽冷然道:“他们活着是我仇人,人死如灯灭,一死百了,我还不至与死人为仇。
韦一笑枉称豪杰,居然连墓中人都不放过。”司徒明月也知韦一笑纵火焚烧欧九陵墓,才致段子羽凶大发,毙杀如是多人,黯然不语,待火尽尸化,便挖墓葬下。
三清观已被焚烧大半,所幸观后舍无恙。华山派人与三清观道士便在舍休息,段子羽和司徒明月却到地下密室过夜。
密室中,段子羽睹物思人,伤不已。遂向司徒明月细述欧九如何拼命将自己救出,万里逃避追杀,来到这里,抚养教诲,百般思德,虽是仆人,何异于父母,每至伤处,辄哽咽不能成语。
司徒明月此时方识清其赤子之心,对欧九云天高义心折无已,才知韦一笑等实是触犯大忌,遭此屠戳亦是自食恶果。心中释然,反悔自己怪责段子羽了。见他泪眼不干,大是不忍,取帕拭泪道:“我实是不知,错怪你了。”段子羽叹道:“天幸九叔陵寝无恙,他老人家若死后复遭荼毒,我段子羽百死何赎!”司徒明月偎体入怀,劝道:“你今大展神威,九叔于墓下也必当颜,何憾之有。”两人情话绵绵,絮烦半宿,方解衣登榻,效于飞之乐,司徒明月屈意奉,绸寥倍至。
第二,段子羽亲手将欧九陵寝洒扫干净,焚香礼拜,尽哀方止。
天师教陕西分坛闻讯,连夜增派人手,重修三清观,对陵寝防守益严。
段子羽等告别启程,半已抵华山。不想张宇真早已在山上守候,见他带上个美人,已料知八九分,笑道:“好啊。你自己出外拈花惹草,倒叫我给你看家。”司徒明月早知张宇真和史青之事,那时两人在绝谷中焉知有聚首之,此地蓦然撞见,羞得无地自容,段子羽也大是尴尬,不想真来个三堂会审。门下弟子早已识趣远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