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邪门罡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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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心中闪过此念，目光一寒，沉喝道:“歌舒长空，今恐怕你要功亏一篑了！”身形倏起，在眼难以察觉的电光石火间，已闪掣而进，跨越匪夷所思的距离，犹如星曳尾，气势骇人。因其速太快，身形过处竟有无形飓风涌现，挟起地碎冰。

未等哀接近歌舒长空与战传说，石敢当冷喝一声:“让老夫以‘星移七神诀’诛杀道余孽！”双掌疾扬，径直向哀而去。

石敢当身为玄三大宗主之一，哀岂会不知道他的可怕？即使是在惊怖巅峰最盛时期，惊怖昔门主龙妖对石敢当也不敢小觑，又有谁知道今的石敢当其武功已进到什么样的境界？

哀虽然自负至极，但面对石敢当却不敢轻视。身形凭空暴旋，借此不仅化去直取歌舒长空的去势，更将旷世真力直接转向石敢当，其过程畅而毫无顿滞，犹如行云水。大家风范，显无疑！

石敢当早在数十年前便已叱咤武界，名动天下，自然对自己的修为甚为自信，而哀亦是极为自负，双方都毫不保留，甫一出手便是一往无回之攻势！

两代强者全力相接，没有丝毫回旋余地。

“轰…”劲气甫一接实，立时爆发震天巨响，以二人为中心，空前强大的气劲四向横溢！地面及冰墙、冰柱出现无数如闪电般放状的裂痕，更有不少碎冰自冰殿顶部坠落于地。

哀只觉内息紊，左冲右突，同时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倒飘出三丈之外方勉强站定，心头凛然一惊。

在此之前，他自忖凭自身修为，除了武界第一人“不二法门”元尊之外，能与自己抗衡之人绝对屈指可数。惊怖再入江湖之时，便是自己一鸣天下惊之时！没想到今第一次出手，便遇上了石敢当，竟能使自己已臻虚通之境的内家真力有紊征兆，由此可见“星移七神诀”果然威力慑人！

震愕之余，哀向石敢当望去，愕然发现石敢当的情形竟更为不妙！但见石敢当神凝重之极，显得更为苍老，口角处竟有血迹。

难道，石敢当竟受了内伤？

“不，绝不可能！玄道宗宗主怎会如此轻易受伤？”哀心中忖道。

事实上，石敢当与哀一拼之下，的确受了内伤。这一结局让石敢当震愕莫名，旋即他明白过来，方才以“星移七神诀”助歌舒长空之时，竟被其借机纳了不少功力，无怪乎他心生乏力之。正因为这一原因，才使他与哀悍然一拼时受了内伤。

这时，冒矢终于追至，见哀正背向自己毫无防备，立即悄然拔刀在手，遥遥直扑哀，挥刀疾斩！

刀势甫出之时悄无声息，犹如轻羽飘掠，及至离哀仅有一丈之距时，刀势倏然大盛，啸声如，向哀汹涌席卷而至，声势骇人，立时有先声夺人之势。

冒矢的刀法刚柔并济，刚柔之间幻化无定，无迹可寻。凭借此刀法，冒矢为隐凤谷出生入死，挫败无数高手！虽然他对自己的刀法极为自信，但哀闯入地下冰殿，此事非同小可，若是老谷主有何差错，肩负守卫石殿重责的他其罪非小！故冒矢一见哀，立时出手，本未过多留意冰殿中的情形，甚至不惜采用偷袭的方式，以求更有成功把握！

冒矢一向只知老谷主歌舒长空隐身于地下冰殿，却不知冰殿中情形如何，今为追踪哀而进入地下冰殿，一路上的酷寒使他亦吃惊非小！但十二铁卫皆是隐凤谷忠贞不二之士，虽酷寒难当，冒矢亦毫不退缩！

甫一出手，冒矢便将自身的刀道修为发挥至巅峰之境！

刀身所划过的轨迹，以及刀身与虚空剧烈磨擦而产生的奇异微颤与他每一次成功出击时的觉都一无二致。随着刀身寒光以无可言喻的速度迫近哀的身躯，冒矢心中升腾起极为悉的觉——一种挥洒至淋漓尽致的畅快！

就在他的刀与哀的身躯相距仅余尺时，他的目光蓦然捕捉到一张悉而又陌生的脸。

是石老石敢当！

石敢当在此本就已为冒矢所知，所以他虽早已看到石敢当却并未加以留意。

但此刻他的目光如惊鸿一瞥扫过石敢当的脸时，却发现了平时从未在其脸上出现过的表情——赫然是惊愕、惶恐、不安、惋惜合而成的神情！

就在冒矢察觉到石敢当异样的面部表情的刹那间，本是背向他的哀回转过身子。

这绝对应是一个在电光石火间完成的动作，但这一过程对冒矢而言却是历历在目，清晰无比。

甚至，冒矢看到了那一刻哀眼中无可比拟的自信。

那是一种视山岳如草芥、叱咤于天地风云间的无上自信，这种自信使哀予人以无比强大、不可撼其丝毫的觉，让人顿生顶礼膜拜之。

纵是心神坚贞如冒矢者，亦不由深深为之震撼，原有的自信在那一刹间突然化为乌有。

冒矢的刀直抵哀的躯体——结局似乎已不可更改，没有人能够在冒矢的刀已及体时还能全身而退！

蓦地，哀周身紫豪光暴现，将他的身子笼罩其中，清晰的碎裂声突然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如同冰晶碎裂般悦耳，不带丝毫森然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