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异技禅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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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传说受到了爻意对自己的信任与依赖,虽然她有着传奇的身分,有着历经了常人永远不会体会到的曲折往事,但她终究是女人。
在这一刻,也许她将战传说视作了她的“威郎”的化身。
战传说的心情竟然很平静,连他自己也暗自奇怪。
他只是轻轻地道:“一切都会成为过去的。”爻意点了点头,向他一笑,又很自然地
回自己的纤手。
这时,正好伯颂由后院走出,见了战传说二人,便向他们走了过来。伯颂显得力憔悴,双目深陷,整个人几乎已变了形。
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对伯颂打击之大,可想而知。
伯颂没有与他们寒暄,而是直言关键处:“现在南尉府已有三百二十余人毒发而亡…”停顿了片刻,才接着道:“惊变来势太猛,让人措手不及,当意识到大事不妙时,已有数十人遭了不测…”这时,有人一阵小跑赶到伯颂身前,禀报道:“南尉大人,郎中已剖析了连大江的身躯,查出他的胃中有毒。”伯颂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像是要借此吐尽中郁闷之气,随后他向战传说、爻意二人道:“已可断定是有人在水井中投了毒。”若伯颂所言是真,那么这一发现显然可谓是一大突破。但在伯颂的脸上却未见有丝毫的轻松,相反,在哀伤中又增添了无比仇恨与愤怒。
伯颂接着向那人下令道:“封锁南尉府取水的三口井,未经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接近!也许可借此查出蛛丝马迹,同时速速将之禀报城主,让其他三尉府也多加小心!”
“是!”那人领命立即离去了。
伯颂以近乎自言自语的低声道:“连大江在未有毒发迹象之前,就告诉老夫万一他毒发身亡,就将其遗体剖开查个究竟…如连大江这般主动要求的人,共有二十余人…二十余人中有五人现在已遭了不测。”他每说几句话,就要停顿片刻。的确,面对如此惨烈的事,仅是叙述,也要有足够的坚强。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提高了些:“若是查出凶手是谁,我定寝其皮、食其!”在战传说二人的印象中,伯颂是一个憨厚长者,如今却由他口中说出此言,足见他是何其愤怒!
战传说一直默默地听着,直到这时才话问道:“不知石前辈无恙否?”伯颂道:“石兄也中了毒,只是他内力深厚,很快就已将体内之毒
出。不过,这也显示出凶手用毒十分高明,否则以石老兄弟的经验阅历,焉能不察?”听说石敢当也中了毒,战传说吃惊非小,后来才放心下来。
“石老兄弟正在为人驱毒,现在既已查清毒源,剩下的事就是尽量多救几人,陈公子、爻意姑娘,恕老不能相陪了。”言罢正待离去,却被战传说拦住了,战传说道:“在下理当尽薄之力。”伯颂想了想,道:“也好,请随我来。”直到
暮时分,南尉府的风波终于渐渐平定了,已有一个多时辰未再有人毒发。
至此,南尉府已共有三百九十七人毒发身亡!
举城为之震动!
平时,南尉府的人主要在三口井中取水,当夜他们便在其中的一口井中发现了被人投毒的迹象。
坐忘城内虽然大大小小有十几口井,但事实上所有水井底下的水层都是相互连通的,因此其余的水井也很可能会渐渐地被波及。
若在平,八狼江水尚可取用,但那一场暴雨使八狼江暴涨不少,上游的污物也被冲带而来,江水已污浊,饮用八狼江水有引发瘟疫的危险。
故殒惊天当即下令暂时封住城内十余口水井,并连夜在与西门相接的山处掘井,这里的地势比被投了毒的水井高出不少,不会有危险。但也因为地势较高,掘井成功取水的可能
就小了许多,在新的水井尚未掘成之前,城内只能以贮存着的水暂作维持。
往本不成问题的用水,如今却成了迫在眉睫的危机。城池临江,故城内少有贮水,估计所有贮水只能供数万城民两
之用。
入夜时分,殒惊天约见了战传说、爻意两人。
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还有贝总管、幸九安、伯颂、昆吾、慎独、石敢当、白中贻亦相继受约到了乘风。殒惊天对战传说、爻意颇为看重,邀约他们共商大事是情理中事,而白中贻、石敢当、战传说、爻意同为坐忘城之客,自是不能厚此薄彼。
昆吾的伤势终于已恢复大半,战传说与昆吾彼此都有好,但却也未多加
谈,南尉府的惨变如一团
影般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殒惊天待众人都入座后,环视了众人一眼,声音低缓地道:“如今坐忘城的局势诸位都明了,正所谓内忧外患相困扰,殒某能力有限。今
请石老宗主、白旗主、陈公子、爻意姑娘来,是望诸位能不吝赐教,如何才能找出真凶。”伯颂先将他所查知的情况告之于众人,其实凶手几乎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可以追查的线索。
听罢,昆吾沉道:“依我看,投毒者的身分尽管扑朔
离,但却并非毫无端倪。”众人的
神不由为之一振,目光齐集于昆吾身上,只等他说出下文。
昆吾道:“此事有两种最大的可能,一是凶手对伯尉将怀有仇恨,所以矛头直指南尉府;另一种可能就是凶手针对的并不仅仅是南尉府,而是整个坐忘城。如果是后一种可能,那么凶手出没之地很可能就是在南尉府,这样才符合常理。”昆吾说得很委婉,但在场的人都知道所谓“出没之地”其实应是居住之处,只是昆吾不愿使伯颂有更大的力罢了。
昆吾的推断并未止于此,他接着道:“依我之见,第一种可能并不大,因为事实证明水中毒物固然毒
极强,但对于有一定的武道修为的人来说,却并不能形成致命危机。换而言之,这对伯尉将是不会有威胁的,所以昆吾便倾向于后一种可能。”昆吾的一番话,一下子将范围缩小了许多。
幸九安道:“此人的用意如果是针对整个坐忘城,那么就不能不与卜城兵围我城的事联系在一起。南尉府一之间折损数百人,其结果不仅仅是战斗力的直接损伤,而且将影响士气,甚至由于凶手一定是隐于城中的,更会造成大家彼此间的相互猜忌,这才是最可怕的。”贝总管
话道:“陈公子已探明卜城的人马只有万余,卜城仅凭万余人就围我坐忘城,这不能不让人起疑,若不是落木四太狂妄自信,那就是他另有妙招。而所谓的‘妙招’,最有效的莫过于在坐忘城内寻找契机,制造混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神
倍显凝重:“先前地司杀能出人意料地知道关押甲察的地点就显十分蹊跷,莫非在坐忘城中,隐有冥皇的亲信?”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心头微震,回首前些
子所发生的点点滴滴,再联系卜城出人意料的轻举冒进,这不能不让人起疑。
慎独担忧地道:“若是如此,那么落木四应允按兵十的动机,恐怕就是别有用心了。”殒惊天目光倏闪!沉
了片刻方道:“你是说落木四有可能只是在等待潜伏于坐忘城内的人制造混
,削减坐忘城的力量,所以按兵十
其实只是他的一个计谋?”慎独缓缓点头。
殿内忽然静了下来,连众人的呼声都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