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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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狮企业的办公大楼内,有幸接近董事长的高级职员们最近不约而同相互走告:小心火山爆发!这次情况严重得连续一、两个星期都有人挨他刮胡子,于是有人传出董事长和他的妇情铁定出问题了;也有人抱持相反的看法,对老董而言,女人算什么,搞不好是海外投资失利,大家的年终奖金…
欧去蓬也怀疑自己变了,他不曾为往过的女人如此心烦气躁、沉不住气,时时刻刻都想放下尊严拿起电话,而他痛恨这种改变。
当羽童在他面前失声痛哭时,他真是被吓坏了。前一次听女人如此不顾尊严的大声哭泣是什么时候?好多年了,他高贵的母亲听到他堂叔自杀身亡的消息时,像世界被毁灭了一般,她哭得心彷佛碎了。
他的母亲也是自杀而亡的,只有他知道,她决意不肯再调养原本不健壮的身体,让自己一天比一天虚弱下去…
欧去蓬托住脑袋,不敢再往下想,然则那段记忆若近若空若远,他可以藉忙碌暂时忘怀,却永远也摆不掉。
如今羽童也要这样子吗?刘嫂说她已近乎不食人间烟火,每餐只吃一点点,多吃一口马上全吐出来…,她什么地方也不想去,连音乐也不听了,把自己关在房里,倚墙坐在地板上发呆,晚上也不晓得有没有睡…
为什么这样倔强呢?他承认他把话说得太过分太绝了点,但那只是气话啊,她听不出来吗?他的本意只想打消她的去意,将她留在身边归他保护,这么一来,外头的男人再也伤不了她,她可以过得像公主一样富裕而安全的生活。
欧去蓬拒绝承认他伤害了羽童,他相信一切都可以弥补。
他要石嵩去办的事应该很顺利,羽童知道后必然很开心,所有的不都会消失了。
九月,石嵩果然不负所望,欧去蓬要他去向羽童报喜,然后静等石嵩回来告诉他羽童又恢复盎然生气了,他们又能够继续在一起。
然而石嵩去一趟回来后,脸却很难看。
“欧先生,孟小姐看起来很不对劲。”
“你没有告诉她谷琇晶已顺利当上主任了?”
“我说了。”
“她有什么反应?”
“面无表情,好像听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我不相信!她那么在乎,甚至不惜…”欧去蓬无法说出羽童威胁要嫁谷经纶,他怎能让人知道他的妇情企图抛弃他琵琶别抱。
“孟小姐还说了一句:『已经不重要了。』”欧去蓬用力摇一下头,吃力的要他重复一遍。
“她语气冷淡的说:『已经不重要了。』”欧去蓬闭上眼睛“我的天!”他又睁开眼睛,已失去之前的自信。
“难道我真的伤她很重吗?”他有气无力的自语。
她说“已经不重要了”跟目前所受的屈辱、伤害比较,过去那个创伤显得遥远而平淡,无心去计较了。
欧去蓬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离开座位,在房里踱步,深深呼出一口气。
“她看起来怎么样?”
“很不好。”
“你没有比较翔实、比较具体的形容词吗?”
“为何你不去见她呢,董事长?”因为她恨死我了!欧去蓬在内心喊道。在此之前,他以为她的“我恨你”只是女人一时的歇斯底里,过阵子就没事了,此刻他相信她真是恨透了他。这觉有如家庭里突然颳起一阵强风,该如何使它平息呢?
“我去时孟小姐似乎正准备外出,门口停了一辆计程车。”石嵩为缓和他的焦躁,补充道。羽童不敢开车,拒绝了欧去蓬送跑车的心意。
“她要走了!刘嫂没有阻止她吗?又不向我报告。”
“她只是去植物园散散心而已。”
“是吗?”他强笑了一下,也觉自己太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