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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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是成的小熬人啦，阿姨。”

“依我看，你还稚得很，经不起大风大。”

“羽童嫁了好丈夫，这辈子别担心有什么大风大。等明年我退休后，就由希珑接我的位子，院长跟我已有默契，不会有问题的。”孟庆余强横的口吻使仇瑷苗诧异的撇过去一眼；羽童则本没留心，她从未怀疑过父亲的动机，一切都是为她好。

然孟庆余的心底着实布忧郁。医院内部已传开卫希珑常和谷琇晶走在一块，他仔细观察后却又捉不到把柄，本来使个手腕将谷琇晶走并非难事，可又念在谷经纶也是他得意门生的份上，不好做得太绝，而且也怕本来只是空来风的传闻，一走谷琇晶反倒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告诉羽童吗？不，他受不起羽童美梦幻灭的打击。

孟庆余也曾私下将宝贝女儿与谷琇晶作一番比较，不由叹息，除了年轻貌美，羽童在许多方面都强不过谷琇晶的成老练。

到底卫希珑中意的是良善媚丽的女孩，或是练达世故的女人？孟庆余看不透，他只能庆幸羽童和希珑已经结婚，他又不断在栽培他，相信希珑该知道恩，善待羽童，只要两人再生下小孩，他就可以安心当老太爷了。

饭后，羽童回自己房间梳洗，仇瑷苗走进来对她说:“你爸爸希望你能回去多陪陪你丈夫。”

“现在？”

“明天希珑休假，你可以邀他出去玩。夫间只要情好，生孩子就跟下蛋一样容易。”仇瑷苗用乡下人的口吻说。

“阿姨别刺我了啦！”羽童一时也不知该不该回家。

“都那么久了，我已经失望得几乎麻痹了。”

“人家结婚十年八年没生都不放弃，你就是经不起打击。”仇瑷苗担忧地望着她。

“从小把你看到大，每当你遇上挫折，我的心也揪着发痛，因为我时常觉得你只适合走平坦大道，碰上崎岖小路我怕你就要跌倒了。”

“阿姨也太小看我了。”

“那你表现给我看啊！好好回家捉住你丈夫的心，他若肯成天黏着你，我包你明年这时候手里抱一个、肚里又一个。”羽童不由红了脸。阿姨说得虽俗，却是真心话，使她无法顶嘴。

她回客厅，孟庆余正在看新闻。

“爸爸真不要人家陪您？”

“希珑在等你，你还是回去好了。”

“他有打电话来？”孟庆余“嗯”了声，真假只有他知道了。

羽童还是足的坐车回家了。

她也疑心自己这阵子是否有意无意的在痹篇希珑，畏惧与他亲密？希珑内心有无怨言？

究其原因，只能说她太他了，因为而导致害怕看到他失望的神。

从相识那天起，她全心渴求自己不管在哪方面都是最好的，能让希珑倾心动情且以她为傲。他们也曾经甜甜、恩恩，如今她期待为他添个优秀的儿子或漂亮的女儿，却迟迟无法如愿。半公开的向朋友宣称他们已准备好做父母，到现在已两年了，亲友们偶然问起，都会教希珑尴尬的出苦笑，…羽童想到这儿，心里动莫名，知道她正在损伤希珑的骄傲，而这也是他最无法忍受的。

卫希珑不但骄傲，而且绝对自尊，他以一名农家子弟能爬到今天的地位，也值得他意气风发，自信心强到他想要儿子就不可能生出女儿的地步，如何能忍受话说出去而无法兑现，他一定很在乎羽童的肚子不争气吧！

羽童在父亲面前不敢讲，其实早在半年前，她就发现希珑私下曾到别家医院作过检查，他完全正常没有问题。她怀疑希珑或许故意让她看到那份检验报告，害她难过得要死，希珑也不再掩饰对她的冷淡。

希珑对我的一定不如我对他的深吧！

羽童有了新的体认，却又固执的不愿置信。

计程车停在公寓大厦的对面，付了车资，等着过马路的时候，她不忘用手指头梳理头发，捏捏面颊使脸红润好看，眼睛自然地停在对面，蓦然见到一个悉的身影走进大楼。是希珑，他拥住一个女人，是谷琇晶！

羽童不敢相信，愣在那儿，待她穿过马路跑进大厦，电梯已升上三楼，她盯住顶头的红灯，在四楼停了一下，那么他们真的上了四楼，真是卫希珑舆谷琇晶？

“不！一定是我看错了。”一时心中充了焦虑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