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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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妙的航程－－第十八章在眼里第十八章在眼里科拉几乎与迈克尔斯同时看到了这个白细胞。

“瞧。”她恐惧地叫道。

他们都停了下来，转身朝后望去。

这个白细胞硕大无朋，它的直径是《海神号》的五倍，或许还要比这更大；与正在瞧着它的人们相比，它是一座白的、没有皮肤的、由搏动着的原生质堆成的山峦。

它的巨大的叶状的核，这个细胞质里面的白影，似乎是个恶毒的、怪模怪样的眼睛；而这东西的整个形状则每时每刻都在变动。它的一部分向《海神号》鼓出来了。

几乎是由于条件反作用，格兰特开始向《海神号》游去。

科拉抓住他的手臂。

“你想要干什么，格兰特？”杜瓦尔动地说:“没有办法搭救他。你这是白白去送死。”格兰特使劲摇着头说道:“我考虑的不是他，而是潜艇。”欧因斯伤地说道:“你也救不了船。”

“但是我们也许可能把它出去，使它能安全地扩展——你们听着，即便它被白细胞碎，即便它分散成原子，它的每一个微缩原子都是要解除微缩的；它现在已经逐渐在解除缩微了。不管是一条完整的船，还是一堆碎片，宾恩斯都会被撑死。”科拉说道:“你不可能把船出去，哦，格兰特，别去送死。在经历过这一切之后，你可不能死。我求你。”格兰特对她笑着说:“请你相信我，我有充分的理由不死，科拉。你们三个人继续前进，让我再鼓一次大学时代的血气之勇。”他往回游去，看到这个越来越近的怪物，他心跳得厉害，到嫌恶极了。在它后面，隔开一段距离，还跟着一些别的；但他要的是这个，在食着《海神号》的这一个。只要这个。

在近处他可以看到它的表面，有一部分，从侧面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在它内部却是一些颗粒和空泡构成的某种复杂机制，复杂得连生物学家直到现在都还不清它的细节，而这一切又竟然被挤进一个有生命的微观物质斑点之中。

《海神号》现在完全陷在里面，成为被包在空泡里在支解着的一团黑影了。格兰特觉得他曾在气泡室短暂地看到了迈克尔斯的面孔，但那也可能只是想象而已。

格兰将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山样的东西在鼓起伏着的外表跟前，但是怎样才能引起这样一个东西的注意呢？它既没有眼睛，也没有觉；既无头脑，又无意志。

这是个由原生质构成的自动机器，它的作用是以某种方式对伤害作出反应。

它是怎样作出反应的呢？格兰特不知道。然而细菌一来到它附近，白细胞就能觉察出来。通过某种细胞方式，它能知道。《海神号》在它附近出现的时候，它知道了，而且以把船食掉的方式作出了反应。

格兰特比《海神号》小得多，即使是现在，也比细菌小得多。他的体积足够引起它注意了吗？

他把刀拿出来，深深进前面那堆东西里面去，向下切割。什么反应也没有。没有血涌出来，因为白细胞是没有血的。

过了一会儿，慢慢地，内层的原生质在膜壁被切开的地方鼓出来，那一部分膜壁也随之收缩进去了。

格兰特又砍了一刀。他并不想杀死它，而且他认为，按他目前的大小，这也是做不到的。但有什么没有办法引起它的注意呢？

他向远处漂开一点，随即异常兴奋地注意到，它的膜壁上出现了一个鼓包，一个指向他的鼓包。

他继续往远处漂，这鼓包跟着来了。

他被它察到了。究竟是怎么察到的，他说不上；但这白细胞和它内含的一切，包括《海神号》，是跟在他后面来了。

他现在游得比较快了。白细胞跟在后面，但是（格兰特热望如此）并不太快。格兰特曾经想到过，它不是按迅速移动的要求而设计的，它是象阿米巴那样移动的:先让一部分物质鼓出来，随后全部缩进这个鼓包。在一般情况下，它同不能活动的物体，也就是同细菌和无生命的异物作战。为了这个目的，它那阿米巴似的动作已经够快了。这口它得对付一个能窜开的物体了。

（格兰特希望能尽快窜开。）他加快了速度向另外那些人游去，他们还在迟延着，在等待他。

他着气说:“快游走，我想它跟来了。”

“别的白细胞也来了。”杜瓦尔厉声说道。

格兰特朝四周张望着，远处挤了白细胞。一个白细胞觉察到的东西，其它的也都觉察到了。

“这是怎么…”杜瓦尔说道:“我看到你砍过白细胞。如果你伤害了它，它就会向血里释放出某种化学物质，某种能把邻近地区所有白细胞都引过来的化学物质。”

“那么，看在上帝的份上，游吧！”手术小组在宾恩斯头部周围集合起来，卡特和里德在上面观看着。卡特含怒气的沮丧情绪随时在加深。

一切都完了，白忙了一阵。白忙了一阵。白忙…

“卡特将军！长官！”这声音显得很紧急，刺耳。这个人的嗓子因为动，都变得声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