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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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内疚、不安。

仰面朝天躺在上，眼前是一片漆黑。身边是睡着的子，儿子在隔壁的小房间里。这是一个相对比较平静的家。家的安全，家的温暖，家的舒适，都是具备的。那么他为什么要走那一步呢？是沉闷和平庸？还是缺少？还是因为缺少新鲜？林青青是个好姑娘，他想。

一切就在眼前，就像刚刚发生一样。

那个下午，是她主动打电话给他。她要送一篮子水果给他。他谢辞，但她却坚持。她说是会议上剩下的，而自己又不能拿回家。事实上，她一直想要谢他的，谢他过去帮她的那台节目。有一些演员也都是他帮着请的，他自己也参加了。因为她说经费有限，他甚至连劳务费都没拿。为此，林青青对他一直存着内疚。林青青送来的不仅是一箱水果，还有两条高档香烟和两瓶酒。她这样做是请示了领导的。领导批准了。看到她那样客气，赵英杰心里真的是有点不高兴。他想不到她会这样做。如果他要报酬，岂是这样的东西就能打发的？他当初是真的想帮她，并没有想过要得到任何的一点好处。

看到他有些不高兴，她就也有些慌。慌着解释。可越解释越解释不清，越解释越。后来不知怎么回事，两人就又抱在了一起。

赵英杰喜她，但并没有想到要和她做那种事，至少，没有想到会那样快。但是，事情的发展完全由不得自己控制。就如两个手无寸铁的人，面对一股燃烧正旺的大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烧光烧尽。或者，更准确地说，这是两个本不会滑雪的人，只能眼睁睁地坐在雪撬上，从山顶上顺着往下滑，飞速地…

通常意义上的只是用来供人们休息的工具，但有时候在特定的情况下，却有一种强烈的暗示作用。上了，他才发现她是那样的可怜和动人。她就像一只雪白的、乖顺的羊羔。他吻她，看到她紧张的样子，内心有种特别的动。他抚摸她年轻的身体，发现是那样的新鲜。刹那间，就变得混而离了，失去了理。

光透过窗帘，把室内照得很温暖。其中一缕光透过没有拉严的隙，照亮了地毯的一个角落。外面的世界忽然间变得喧嚣起来，是各种汽车在大街上开过的声音以及人们不明原因的吵闹声。房间里变得特别地安静起来。这样的对比让他们觉得应该有所作为。于是他们仿佛在不知不觉中就赤了。赵英杰发现林青青的体泛着白光，前的房就像木瓜一样结实，漆黑的长发就像受了静电引一样，飞舞般地四着，散在雪白的单和枕头之上。她的‮腿双‬是那样的匀称和修长，而平坦小腹下的那丛发，羞怯地隐现着。他吻着她，他的舌头延着她的前额一直向下滑，滑到了她微张的嘴，滑到了她的脖颈，滑到她的脯…当他含住她鼓房上的小小头时，觉她全身紧张地躬了起来，脯前。她的神经完全绷紧了，绷得很紧很紧。他能觉到她身体下面的肌变化…他的大手滑到了她的际，滑到了她的股上。他发现她的股居然是那样的丰腴。他抓紧它，恨不得指头掐进她的里去。

当他深入她单薄而温暖的身体里时，他觉她从心底舒了一口气。那口气一直冲到了天花板之上，化成了一团氤氲，覆盖在了他的身后…他在那一刻里变得特别的坚强和勇猛，干劲十足。他双臂完全地支撑着，头向前冲，就像一头凶狠的雄狮。在他的目光之下，她是那样的无助，消极地，被动地，躺着。他听到她的抑的呻，在默默地承受。他觉自己在向她施的同时，又是施暴；在征服的同时，又在怜悯；在得到的同时，又在献出…她一直侧着脸，不敢面对他。她的眼睛是紧闭着，脸颊的两边泛着兴奋的红云…她整个人变得那样香，那样滑畅，而他也变得更加有力。的叹息之后，赵英杰伏在了她的身上。这时的林青青抱住了他，张开了眼，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你。”他说。

“这是吗？”她幽幽地问。他答不出来。

“也许这是一个错误。”她说。

“为什么？”他问。

“我也不知道。”她说。

“你会恨我吗？”他问。

“不，”她说“这是我愿意的。”

“我怕你不开心。”他说。

她没有说话。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她说她要走了。看得出，她心里很慌张，也很矛盾，甚至有许多的后悔。

“我是不是伤害你了？”他有些担心地问。她摇着头。一边摇头，她一边慌张地穿着衣服。她一直低着头，不看他。他想扳过她的脸，端详她，可她却坚决地低着，不肯抬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不停地说。

“我很喜你。”他说。

她点着头。

“我比你年龄大，也许不该这样对待你。”她不吱声。

“我们能一直好吗？”她定住了，停止手里的动作，想了想，却有些茫然“我不知道。”她说，声音小小的。

那声音里有些伤。

她离开时，他觉自己心里像空了一块。不是“得到”而更像是“失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觉？他在心里问自己。想了好久之后，他有些明白了，——他“”上了她。他渴望拥有她，不要失去她。他她吗？他在心里问自己。

他不敢回答那个字。

那个字，实在是太沉重了。对年轻人来说，也许说一个“”字很容易。可是，对于现在人到中年的赵英杰来说，这个字的后果和分量实在是太重了。

重得他不敢说。

重得他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