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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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明天却平地一声雷，炸得商府作一团。

一夜辗转反侧，商缺月近午才醒来。红情神急切地说:“小姐，你可醒了，老爷上朝回来了，叫你到他房里去。”

“书房吗？”商缺月伸个懒，父亲有事和她商量一向是在书房。

“不是，是清芜院老爷、夫人的房里。大小姐已先去了。”是关于晴月的婚事吧，也好，该把一切向父亲禀明了。

走进父母的房间，商缺月立刻意识到事情不那么简单:商夫人搂着晴月坐在沿，母女俩眼眶发红；商士轩坐在椅上，愁眉不展。

“爹，娘，出了什么事？”商缺月问得小心翼翼。

“唉，皇上今下旨，要召晴月入伴驾，十后进。”商土轩眉头深锁，唉声叹气。

“不出所料。”商缺月喃喃低语，呆怔地坐下。庞彩风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昨天才会说那句话。既然庞彩风被召入，与她并称“京城双姝”的晴月怎会幸免？只怪她们名声太响。太快了，本以为来得及先为晴月定亲。

“我才不入呢。”商晴月泪眼婆娑，声音轻柔，却透着内心的坚定。

“娘的心肝宝贝，娘舍不得呀。”商夫人抱住女儿，“这皇上也真是的，三六院，佳丽三千还不知足吗？非要咱们晴月。老爷，快想想办法。”

“唉，我这不是在想吗？”商士轩烦躁地踱步，拒绝是抗旨，编个理由又是欺君，前有狼后有虎，如伺是好。

商缺月也在最初的震惊之后，飞快地转动着脑筋。

“就说咱们晴月定了亲。许了人了。”商夫人想出个主意。

“不行，这若拆穿可是欺君之罪。”商土轩断然否决。

“那，那装病呢？拖过十就是了。”

“皇上一定会要姐姐养好病再进，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商缺月反对，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商士轩停住脚步，下定决心地说:“大不了我抗旨。”他宁愿丢官也不愿女儿葬送一生。

“那怎么行，抗旨可是要给一家大小招来祸事啊。”商夫人惶恐不安。

“我居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不会太为难我，最多革职而已。”

“不，爹，”商晴月拉住案亲，“怎么能让您为女儿革职呢？大不了女儿入就是了。”说着泪水潸然而下，如果让父亲为自己牺牲，那她就太不孝了。

“好孩子！”商士轩慈地拍着女儿的手，“荣华富贵爹从未放在心上，你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子和两个女儿是他仅有的亲人，和乐的家庭是他多年来小心珍惜的；其他的，都可以失去，惟有家和亲人他不能失去。

“父亲，我不赞同您抗旨。”商缺月冷静地提出反对意见。

“您丢官事小，但朝庭若失去了您，从此佞当道，父亲岂不是有负社稷江山、黎民百姓吗？千万不可因小失大，成为千古罪人啊。”这皇帝为了一己私而失去一位贤臣，也算不得明君！

商土轩颓然无语，心中矛盾挣扎，如一团麻。

“最好的办法是让皇上讨厌晴月，自动放弃。”商缺月指出一条思路。

“对，把晴月打扮丑点。”商夫人跟一亮。

“不行，晴月美貌，人尽皆知。骗不了人的。”商缺月摇摇头，“装疯、装傻也行不通，很容易被揭穿，也是欺君之罪啊。”

“难道就没办法了么？”商夫人霍地站起，“我入去见皇后，让她劝劝皇上，放过咱们晴月。”

“娘，行不通的。”商缺月拉住母亲，“皇后不会为咱们求情的。”

“为什么不会，她就是不看我俩的情，也要想到晴月入了对她也不利呀。”商夫人不信皇后不帮忙，她们两人是手帕，当年若不是父亲先把她嫁给商士轩，也许太子妃就是她了。不过她庆幸自己不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