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一场风险各前途小侠骤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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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郎辛士立即上前去搀扶起老农夫,道:“老丈,请不要害怕,我们都是好人!”老农夫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劲,突然站住了,不但站住了,且还从肩上除下柴刀、扁担,对着依郎辛士劈头盖脸就打,边打边叫道:“你们都是好人,你们这些杀千刀的,口口声声全都是好人!好人!好人!好人!
…
”
“今天,我就偏不信你们这些好人,我活了六十多岁,干脆就和你们这些杀千刀的拼了!
…
”他这举动,竟使四人全都呆住了。当然,凭他一个不懂武功的庄稼汉,怎能打得着俏郎辛士。
俏郎辛士躲了两下,终于将扁担轻轻抓住,接过他的柴刀,道:“老丈,你先听我说,我们是过路人,是真好人,我们只是好奇,问一声…”不想,俏郎辛土话没说完,老农夫一声暴叫,扔掉扁担,龇牙咧嘴补了过来,厉声叫道:“你们都是过路,都是好奇,都是好人。我恨不得喝你们的血,吃你们的,恨不得…”话没说完“扑”的一声,扑到地上,紧接着老泪纵横,大哭大叫,近似失去理,神经错般的。
俏郎辛士一见,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几句话,会引来这么多麻烦,忽见彭中轩肩头动,已立身老农夫身旁,伸指在老农夫身上点了两点,说也奇怪,就这两点之后,老农夫立即安静了!
随见彭中轩探指按在老农夫的腕脉上,过了一会,方始立向来道:“这位老丈,刺过深,神经失常,一时间无法痊愈,这该怎么办?”吕良辕道:“这真有点头痛,不是我们问他话,他虽然深藏病,恐怕一时还不会发作。如今,我们绝不能将他丢在这不管!
…
”正说话间,俏郎辛士皱着双眉,悠然舒展道:“有了!有了!只要找到他的家人,就有办法!”薛莲英嘴一搅道:“就是你,一下子把人家气成这个样子,我瞧你怎么办。找他们家人,谈何容易,你简直是做梦!干脆你在这陪他好了!”俏郎辛士做了个鬼脸,道:“莲英!你急什么,我们兴安岭,有一个抓雪熊的办法,先要找到他的藏身处,照这样办法…”薛莲英双眉扬,回头对吕良辕说:“吕姑娘,你瞧这个脸皮厚不厚。到这时还来开玩笑…”彭中轩似乎已听出了苗头,忙阻住薛莲英的话道:“薛姐姐,他倒不是说笑话,你别打岔,让他说下去!”俏郎辛士又对薛莲英伸了伸舌头,方道:“在雪地里找熊爪印,我辛士不是吹牛,十拿九准。要找着老丈的脚印,相信在这大雨后的清晨,脚犯决错不到哪去,一定能找到他家!”此语情理全合,谁也没法说不对,四人决定就这么办。忽见薛莲英手指地上的老农道:“这事因你而起,罚你背着他领路!”俏郎辛士慌忙答道:“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当然是“理所当然”在场四人,两男两女,总不会要女儿家去背人吧?另一位彭中轩俏郎辛士是敬若神明,他好意思让彭中轩来背人?所以毫不考虑地,就冲口说出这两句话。
不想,话音刚落,忽听一声娇吼,道:“你再敢酸气冲天的,看我敢不敢揍你!”俏郎辛士刚想做鬼脸,忽然忍住,道:“在下不敢!啊…我…下次不敢啦!”俏郎辛士这一做鬼脸,引得两位姑娘掩嘴大笑,但彭中轩可没笑,他心事重重,如芝麻;他哪有这种闲情。
离别恩师一年多了,自己的价人,连面都没见着,每天东奔西跑,若得一身率债。如今,仇人再加仇,自己的岳父母道难,儿失踪,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责任,都是债,不容自己逃避。
尤其是在眉际的丐帮劫难这件事,照他心意,就要将粉面潘安杀了,替丐帮报仇。
最初,是吕良辕阻止,她要知道粉面潘安是不是真正的仇人,如若是,她非得亲自动手将粉面潘安杀了,才能消除心头之恨。
紧随着是丐帮帮主阻止他说,丐帮三位长老的血债,不能让外人来讨,只希望彭中轩在丐帮真正到了有散帮之危时,再出手。而且。他还明说,他梁化及醉老大等一班丐帮不死,不需要帮外人手,虽然彭中轩与他梁化关系特殊。但是,如若彭中轩肯加入丐帮,接受丐帮帮主之位,那又另当别论。
他彭中轩深明大义,怎肯轻夺别人帮主之位。再说这件事牵连着吕良辕父母血仇,他只盼抓住江奇风,打听确实消息,若真是粉面潘安所为,他就不会顾忌什么了,师出有名,到时丐帮也拿他没法。
在这种情况下,彭中轩又哪能不烦,他又怎能有这种心情,笑得出口。假如,他没包住胜,他们或许看他一面愁容,脸杀气,要叫你见着,真会汗倒竖,不寒而栗。
一阵奔走,在山湾里终于看到了四五间茅屋。瞧那茅屋的情势,仿佛住了不少人。
可是当他们叫了大半天门,门才“呀”的一声开了,门口出现了一个半瞎半聋的老婆婆,弯着,扶着一刺木拐杖。
老婆婆第一眼就看见了背在俏郎辛士背上的老农夫,只听她哎呀一声惊叫,晕了过去。
这真是患难夫,无独有偶,薛莲英与吕良辕立即抢前搀扶住老婆婆,进屋去放在上,并替她推过,连声叫唤。
过了半晌,老婆婆终于醒来了。她并没问老农夫怎样变了疯痴,但听她哑着喉咙道:“我老伴,他死了吗?”薛莲英忙道:“没有,没有,他只是睡觉了!”老婆婆叹了口气道:“唉,我也不愿哭了!我的泪早就干了,眼也瞎了一只,还哭什么?知道我还能活几天?”忽见身旁两位姑娘,均貌美如仙,不问道:“仙姑!我那位老伴是仙姑救的吗?待老婆子谢过…”说着就要下来。薛莲英忙拦住道:“老妈妈不必多礼,我们也不是什么仙姑,我姓薛,她姓吕,我们是过路人,是遇到一场大雨。把衣服都淋了…”薛莲英还没说完,老婆子已然叫了起来,她似乎是个急子,但听她道:“哎呀!怎么不平说,别冻坏了!”边说边扶着拐杖,引着两位姑娘来到一间内室。这间内室虽是茅屋,却布置得像新房似的,到处都显出红。只是这些红,红得像紫,大概年数也不少了,只是收拾得十分整洁。
老婆子一进房就说:“这间房,唉!是我那第三个儿子,娶媳妇用的,可惜只住了三天,两人就被杀手刀的人拐到山里去了!”紧接着,老婆子在一只樟木箱里翻出了两套布衣,给薛莲英与吕良辕,道:“快换下,别冻着,我给你们烧点稀饭!唉!自从我三个儿子进山以后,我们两者可就苦多了!”待她俩换好衣服,将头发擦干梳好,走出厅来时,彭中轩与俏郎辛土也换过了农装,彭中轩更连头上的包布也烤干了。这时忽听彭中轩道:“薛姐姐,我记得你曾给辕妹妹吃过什么‘海燕丸’。这药丸据张疯子伯伯说能镇静神经,请你赐送一粒给这位老丈好吗?”薛莲英毫不考虑,连忙掏出玉瓶,倾出一料,递给彭中轩道“‘海燕丸’并不是什么无价之宝,你何必对我这样客气?”彭中轩接过,立即给老农夫喂下,替她推过。只盏茶功夫,老农夫缓缓醒来,张眼一见俏郎辛士,本待又要张口大骂,可是一看情势不对,仿佛已回到家里,坐起来一看,谁说不是?
更怪的是,俏郎一身丽服也换下了,却变了农家装束;心中不大奇,目张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彭中轩见老农夫真的镇静多了,不喜道:“不管我们是什么人,总之我们绝无害你之意,请你放心好了,另外假如有什么冤屈,或许伤心的事,我们或许还替你出口气,报个仇,只要我们时间允许的话…”老农夫听了,十分动,道:“唉!好人坏人,全都是人做的,真好人与假好人也是人做的,这叫我怎能分得清?”这时老婆子已经熬好了稀饭,走了出来,道:“小牛他爹,你醒了,你怎么砍柴砍睡着了,真是得柴也砍不动了,那就准备等死吧!小牛他爹,来吧!我熬了点稀饭,你来端吧!”
“我来!我来!”薛莲英抢着过去了!
稀饿是普通稀饭,菜更是少得可怜,只有两碟咸菜,可是四人闹了一夜,又淋了一场雨,真可说又冻又饿,吃起来反倒津津有昧。
饭后,老农夫说出一番话来,把四人都气得火冒三丈…
“这事起因在十几年以前,鄂赣湘三省之界处,有一座长达数千里的山峰,名叫幕山。幕革山有一座九峰,峰陡且任。这一年九峰来了一对年青男女,二人相中了九峰的险峻,想在九官峰上起盖一座梅花,因为地处深山里,一些木匠,水泥匠工人,都不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