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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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噙着一丝反骨的笑意踏入两坪大小的空间，等着她自投罗网…

项青怡果然神情紧张地随后跟上，“钟磊，这是我工作的地方，你不要…”她才刚踏进这间几乎隐蔽的小斗室，突然有人一把攫住了她的肩头，她还没来得及发出抗议，就已经让人霸道狂野地吻住双。

钟磊贪而无餍地索取她的甜美，使出浑身解数要让她心甘情愿地臣服。

项青怡没料到他会在这样的地方吻得如此放肆孟，一时之间竟然瘫软在他温暖又强壮的怀里。

昨夜蚀骨销魂的愉又在骨子里动，项青怡不自觉地揽紧他的肩膀，想起他曾经如何巨细靡遗地她…

“我快被你气死了！”钟磊神情动地贴着她红肿的瓣瘩痖低吼，不再隐忍自己独自清醒后就不断蔓延的恐惧。

“不可以再这样抛下我！”当他发现身旁空无一人时，他荒谬地以为自己被抛弃了…

项青怡双目离地仰首望着他，“我…我要上班…”她嗫嚅地说出自以为合理贴切的理由，却因为他眼里没有明说的指责而心虚难过。

“你可以叫醒我、留字条给我，甚至传简讯给我…”她可以做的事情太多太多，却选择最不负责的那一种——什么也不做！

“我…你还在睡，我不知道该怎么…该说什么…”她真的想过要留字条之类的，却又顾虑到这么做也许会让彼此陷入一种尴尬的处境。

而且，她能写什么呢？谢谢你的卖力演出？下次再来？

也许，他昨晚只是因为太过悲伤，需要某种藉…项青怡忽然有些不自在地推拒着这副宽阔膛，她清楚地记得昨晚…告白的人只有她！

“项青怡，你又在胡思想了！”钟磊对她在膛上推拒的小手完全不为所动，倒是机警地注意到她脸上瞬间升起的防备。

他忽然咬牙切齿地盯着她，“你最好不要告诉我你后悔了…”这个可能让他浑身冰冷，却更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他要她！随心所地她！

“我没有…但是我必须给你后悔的机会。”项青怡停止了挣扎，低下头说出心里的臆测，“我不确定…也许你起的时候并不见得想要看见我…”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她宁可当作没这回事，也好过亲眼看见他逃避退却！

钟磊瞪着怀里落寞不安的小女人，没想到会听见这样的回答…

“项、青、怡！你又把我想成搞男女关系的烂咖了！”他忍住把她倒栽葱摇晃的冲动，怕自己会看见很多石头从她的脑袋掉下来，一脸沉重无比地做出指控，突然松开了紧箍不放的双手，似乎哀莫大于心死。

“既然在你心目中我永远只是这样的烂咖…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带着绝望转身离开，从天井跃下的光把他的影子拖曳得好长好长…然后，项青怡的影子和他的重叠在一起，双手从他背后环住他的腹。

“钟磊！”她在他跨出小斗室的前一刻扑抱住他，歉疚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对不起…我只是、只是…”只是对自己没有足够的信心，只是不确定他想要的是一时的情藉还是长久的关系？

而向花圃的钟磊表情柔和了许多，说起话来却仍是心灰意冷。

“我知道…你只是对我没信心！”他温柔却坚定地扳开她的手臂，要自己硬起心肠，不要因为她正贴着他的背脊簌簌发抖而心软。

“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上班。”他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一想，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这个小女人把他从烂咖升级为绝世好咖？

钟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项青怡站在门口看着他消失在修女会的红木门外，忽然庆幸他没有回头看见她潸然落泪的窘样。

她好不容易终于勇敢承认自己着他…却把人气走了！

“我只是想保护自己…”却伤了他的心！

“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却轻忽了他的心情…

如果她还是不肯卸下心防，彻底地信任他，那么…也许她就不值得拥有一这段情！

那是项青怡有史以来最漫长的一天，分分秒秒都像度如年。

然后她史无前例地驱车回到住处，希冀着钟磊还留在那里，再给她一个放手去的机会，但屋子里空空的，跟她被掏空的心房一样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