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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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生起一堆营火，火光轻柔地照亮四周。

前几个夜里，红雁都会兴高采烈地挤到他身边共同取暖，咿咿唔唔地学他说话…现在回想起来，这也算是他这段子中最大的娱乐及安吧。没想到，这丫头也会向他发脾气，不再与他共同在火边取暖。

白奇哲知道她正躲在树上赌气，不肯下来。他并不怪她，其实连他都讨厌自己的反覆无常。

“红雁。”他站在树下唤着她。

“下来嘛，我知道是我不对，红雁。”

“红雁，今晚温度较低，你会冒的。”

“…”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她决定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听。今天发生的事深深伤了她的心，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一阵***的声音由下方逐渐接近，她并没有多加理睬。她练地靠在一截壮的枝干上侧卧，任长发如瀑布般在枝木中垂下，准备在树影与月华中入眠…

“红雁！”那声叫唤是如比地迫切，她十分不情愿地张开眼，却被眼前景象吓得魂飞魄散——一条五彩斑烂的蛇，不知何时欺近她的脚踝。鲜红的蛇信发出嘶嘶的声响。冰冷的蛇眼正向她发着寒光。

“呀！”她想挪开脚。

“不要动！”白奇哲匆忙叫道。

他凛冽的斥喝令她僵住。怎么办？她的呼在刹那间停摆，蓝眸无助地对他求救。

不要动，千万不要动啊。时间忽然变得缓慢，一分一秒地折磨着他的神经。

蛇身冰凉的贴触令她心惊跳，她几乎要哭了出来！这条蛇似乎上了她皮肤光滑的触，长长的身体意盘踞上她整截小腿。

“哇！”她似乎应到它的企图，发出尖叫。

蛇首迅速昂起。

就是此刻！他条然伸出右手攫住那彩鲜的头，拇指食指用力撑开它的蛇口，将它往一旁尖锐突出的刺枝用力按下去，让树枝的尖锐穿透它小小的脑袋。

“呼…哈…”他看向她，余悸犹存。

“你没事吧？”她似乎受到过度惊吓，整个人都呆住了。过了一会儿，她才投入他的怀中，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嘿。”他笨拙地拍拍她的背。他从未安过哭泣的女人，只好以安抚马儿的方式哄她。

“白奇…哲…呜…呜…白奇哲…”翌，白奇哲被近在耳边的猿叫给吵醒。

“咦。”她因他的惊醒而糊糊地睁开眼睛，但不过转瞬又合上了眼。他们相偎着在营火边睡着了，现在火焰仅剩一堆余烬。白奇哲见红雁好梦正酣，忍不住在她粉的小脸轻啄了一下。

白猿比手划脚指向她，其中有一只还想上前拍打她的脸颊。他眼明手快地赶紧将她抄向另一边，引起猿群不的吱鸣。

“你们想干么？”经过这一段时的相处，他发现这些白猿的智慧能和人类媲美。他相信它们能听懂他的一言一语。

“想叫醒她？”白猿们互相对望，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果然！

“你们知道我在说什么吧？”吱吱喳喳的声音此起彼落，白猿们头接耳，未了，一只看来年纪最老的白猿站了出来。

白奇哲大胆地推测，这只老猿可能是它们的“长老”于是他又问:“昨天我找到了一处瀑布，由上端十公尺高处下——我是不是就在那里被发现的？”老猿颌首。

“她也是？”他的眼光落在她的脸上。

老猿迟疑了一会儿才再度颌首，茸茸的双臂圈成圆形，左右摆动，如同一只摇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