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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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嫸云带著女儿从超级市场焙物回来，看到一名穿著西装、提著公事包的男人在公寓门前踱步，男人一见到她，立即出欣喜的笑容。

“请问是辜夫人吗？你好！我是辜氏企业的专聘律师，同时也是辜总裁的委任律师…庄大伟，像和您谈点事情。”杨嫸云立即明白，这男人是辜宇臣派来的离婚律师。

他还真有效率！杨嫸云苦笑了下，对庄大伟说:“请进来吧，我先开个门。”

“谢谢！”庄大伟扫了眼跟在她身旁，正歪头打量他的小女孩，立即被她可的容颜引了。

“真可的女孩，这是您和辜总裁的女儿吗？”

“她是我的女儿，自然也是辜宇臣的女儿。”杨嫸云怪异地看他一眼，他说的话好奇怪！难道他以为芫芫是她在外头偷生的私生女？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当然肯定她是辜总裁的女儿…”庄大伟说错话，有点尴尬地笑着。

“没关系！”杨嫸云也没怪他，打开门后对他说:“请你先坐会儿，我替你倒点饮料。”她早上刚调了金桔柠檬汁，这是徐谨书昨天教她的，不但做法简单，而且很好喝。

“谢谢！”以前庄大伟曾远远看过她，只觉得她是个漂亮高雅的女人，今相处更觉心神舒畅，她温柔善良，毫无富家夫人的架子与骄气，他发现自己心跳异常迅速，面颊没来由燥热起来。

“来，请喝点冰的柠檬桔茶。”她端出用玻璃杯盛装的冷饮，杯缘还用一片柠檬装饰，更显清新可。

“好好…”一见到她的微笑，庄大伟便面河邡赤，完全没了以往面对敌手时咄咄人的严厉刻薄嘴脸，变得敦厚笨拙。他手忙脚端起饮料就口，却…

“咳咳…”他竟然呛到了。

“不要紧吧？”杨嫸云连忙起一张面纸递给他，神情担忧地问。

“咳咳！没关系…”他用面纸按著嘴努力抑咳嗽，硬挤出一个笑容。

“那就好。”杨嫸云拿了故事书给女儿，让她回自己的房间去看，接著才直截了当地问:“你今天来找我，是宇臣有事要你转达吧？”

“啊，是的！”庄大伟面容一整，从公事包里拿出一叠文件对她说:“这是申请离婚的一些文件和合约，我已经大略拟好了，想请你过目，如果没有问题，请你填写一下。”

“好的。”杨嫸云再次苦笑。到底是辜宇臣太心急，还是这个律师效率太好，距离她搬出来，也不过才一个礼拜。

望着文件上辜宇臣龙飞凤舞的签名，她突然心伤，等她签了这些文件，她和辜宇臣就不再是夫了…

她努力戴好微笑的面具，然而一滴哀伤的泪水却不小心从眼角滴落。她连忙抬手拭去，原以为自己擦得很快，然而庄大伟还是看见了。

美人垂泪，更惹人怜，他恨不得立即上前拥住她，好生安，让她重拾美丽的笑颜。但…他怎么敢？

现在离婚手续还没办成，她的身分还是辜宇臣总裁夫人，他纵有天大的胆，也不敢觊觎自己老板的子。所以他只能假装没看见她的泪，视线盯著自己放在桌上的文件。

“这是合约，请夫人好好看一看。呃，如果你有任何要求，请尽管提出来，我会想办法帮你争取。”这是他目前唯一能替他做的。

“不用了！”杨嫸云凄然摇头。

“他给我的，已经够多了，我不贪心，这样就行了。”她真正想要的，岂是这些没有温暖的财富？

她稍微瞄了一下合约内容，大都和辜宇臣当初承诺她的一样，没有增加什么不合理的要求，于是她很快地执笔签下自己的名字，并取出印章，深一口气之后，谨慎地盖下。

任何女人在这个时刻都有资格落泪，但她只是眼眶微红，硬是忍住泪水，没有哭出来，庄大伟顿时佩服起她的坚强，对她的仰慕又加深一层。

“我签好了，麻烦你办理了。”她将签好的文件还给他。

“那…我先告辞了。”面对她的镇定，他反而升起一抹助纣为的歉疚，慌忙将文件进公事包，便起身想告辞。

“要不要留下来吃顿便饭？”杨嫸云客气地问。

“呃…不用了，谢谢你！”她愈是亲切有礼，他愈是心虚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