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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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直到那时，他才看清楚，刻在口的那个身影究竟是谁。只是，看得再清楚，也只是更加心酸而已，因为那个人已经远远地离开他了。

随著时间的累积，他一年比一年还要思念她，想着她在哪里，过得如何，也许她现在过得很好，有自己的新生活，或许还了男朋友…

每回想到这个可能，他就开始生自己的气，然后一整天笼罩在低气之中。直到昨天从她口中证实她没有男友，他口的大石才总算落地了。

“走慢一点，我脚好酸，不过气了…”白慕琪得上气不接下气。

沈艾蓝斜瞥一眼她通红的小脸，忽然转向路边拦了部计程车，最后的目的地，是来到c大，三年前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校门口。

一下车，强劲的海风就面吹来，拂过她怔愕的脸庞。

这里…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地方，可是他为什么带她来这里？有什么特别用意吗？还是碰巧而已？

沈艾蓝手牛仔口袋，与她肩并肩，一起望着远处的地平线，脸是少有的凝重。

“这里曾经是我最逗留的地方。”他忽然开口。

和涵琳分手之后，他只要一有空，就会不自觉地来到这里，什么也不做，就看着海发呆。

有时发呆到出神，还会以为看见她出现在眼前，依然是当初那个扎著两辫子的女孩，神情言又止。

那样的她是这么真实，可是每当他想伸出手触碰，却只是触摸到空气而已。

当时心中的空、失落，是笔墨难以形容，如果能够选择，他一辈子都不愿意再经历。

白慕琪愣愣地转过头，泫然地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侧面。他眉角的疤痕就近在眼前…她有多久不当靠他靠得这么近了？

“我总是在这里发呆，就是想不透，当时你在这里，到底想跟我说什么？”他上她的目光，然后牢牢锁住、纠，不让她逃。

白慕琪望入他清澈的眼眸当中，忽然有种错觉。眼前这一幕，和三年前叠在一起，应该清晰，却显得更加模糊，看不清楚。

他一直把她说过的话，放在心上吗？

经过这么多年，他还是想知道，她当初没说出口的话到底是什么吗？

曾经，回想起这段情，她心中不是没有遗憾。

如果当时当着他的面，把情一次说出口，即使被拒绝了，起码她曾有勇气表白，而不是将这份情永远埋藏在心里，变成遗憾。

也许那时候说了，她就可以放下这份情，而不是还时刻牵挂在心底，一见到他，情绪就像爆发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她紧盯著前方的海平面，深了口气，稳住不时颤抖的身躯，一鼓作气地道:“我当时想说的是，我…上你了。”天！她说了，她说出来了！接下来她该怎么做？该说些什么吗？而他又会有什么反应？

白慕琪耳里嗡嗡直响，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她可以察觉到沈艾蓝正瞪著自己，她不知道这代表什么。这番表白吓著他了吗？他正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吗？

白慕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向他表达出心意，就当作是为当年的恋划下一个完美的句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替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她才有办法微笑面对他，故作云淡风轻。

“我只是想把当时的心情做一个了结，你不需要觉得有负担，我也希望我们彼此不要觉得尴尬，就像之前一样，是老同学、是老朋友，好吗？”沈艾蓝凝视著她强装自在的神情，心里充斥著太多太多的复杂情。

先是震惊于她的表白，也惊喜于她对自己的情，可是，她现在怎么说得好像要他别放在心上？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