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处的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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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保住了,但她的脚踝处却留下了一个极丑的伤疤。
他忽然清晰地记起当时白筱那双跟兔子一样红红的眼睛,她依偎在他的怀里,轻声撒娇:“好丑!”她说有疤不好看,于是他找了很多家纹身店;她说怕疼,于是他义无反顾陪着她一起。
以往的浓情意就像一把利剑狠狠地/进他的心口,让他疼得不过气来。
————凌玲看到裴祁佑忽然像小孩子一样无助的样子,担心地想要像以前那样拥抱他。
他却忽然睁开眼,眼中布血丝,推开了她,径直从沙发上起身。
“怎么啦?”凌玲抬头望着他。
裴祁佑只是淡淡地说:“以后我不会再来了。”等意识到这句话代表的意思,凌玲有些怔愣,待她回神,裴祁佑已经穿好衣服出来。
凌玲追了两步:“为什么?”裴祁佑将一张支票摆在餐桌上,没有回头,“拿着这笔钱重新开始生活,不要再当情/妇了。”凌玲盯着那张支票,裴祁佑已经开门走出了公寓。
————回到裴宅时已经是深夜,裴祁佑刚上楼,蒋英美房间的门就开了。
“原来你还知道回来。”蒋英美的眼睛停在他手里的女式包上,目光瞬间柔和了,“筱筱呢?”裴祁佑没回答。
蒋英美叹息,“祈佑,我现在也搞不懂你到底想干什么了。”看着沉默不语的儿子,蒋英美也头疼,“要是你真不喜筱筱,那你们就…”
“我不会离婚的。”裴祁佑的答案依旧没变,也依旧语气坚定。
蒋英美怒其不争地瞪了眼儿子,索也不说了,转身关门,眼不见为净。
裴祁佑在门口站了会儿,然后俯身把包搁在门口,自己又转身下了楼。
————第二天,白筱将郁景希送去学校,再去医院时,没想到蒋英美会在那里。
“来了?”蒋英美怜地望着进来的白筱。
白筱喊了声“妈”视线一转,就看到沙发上自己昨晚落下的外套跟包。
“筱筱,来陪你婆婆聊聊天!”外婆的神很不错。
“我先去洗一些提子。”白筱拿了一袋红提进了洗手间。
没多久,蒋英美就进来了,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洗红提,一副言又止的神情。
白筱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看向她,“有什么话,妈你直说吧。”
“筱筱,昨晚上的事…既然祈佑说那孩子不是他的,那就不是,你要相信他。”白筱:“是不是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筱筱你…”白筱上蒋英美错愕的视线,“妈,你没猜错,我想离婚。”洗手间狭隘的空间内,顿时安静得能连呼都变得轻细。
蒋英美急急地握住白筱的手,“筱筱,你不再好好想想吗?离婚不是小事。”
“妈,对不起。”白筱从她的掌心回了自己的手。
话已经说开,再待在一块儿只会尴尬,白筱拿起装好红提的盘子:“我先去给外婆打点粥。旄”刚走到洗手间门口,身后传来蒋英美无奈而伤的声音:“祈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裴祁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这个原因是白筱心头的旧疤,至于他以前的样子,也已经开始在她的记忆里模糊了峋。
————蒋英美从洗手间出来,白筱已经拿了保温盒下楼去打粥。
病房门被礼貌地敲了敲,她过去开门,是一位打扮优雅得体的老太太。
“您有事?”蒋英美好奇地问,里面周华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