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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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哄着她,温柔的抚着她,引起阵阵战栗酥麻。
他的、他的手,他低沉沙哑的声音,都让她全身发软。
她不应该让他那样碰她,即使是在梦里也一样可他总是大声咆哮、冷声说话,她从来不知道他也会用那样渴望的声音说话,从来不晓得原来他能够用那双恐怖的大手,那样抚摸触碰另一个人,如此小心、那么温柔,就好像,像怕坏她。
有那么短短的一瞬,她不自的沉浸在那被他呵护、需要、渴望的觉里,沉浸在他引起的种种让人战栗、酥麻、热烫的悸动中,直到他将手指伸了进来,痛了她,她才因为那侵入的疼痛清醒过来。
他不是故意的,他以为那是梦,以为她只是另一个女人。
但对她来说,那不只是梦。
她握紧缰绳,再次想翻身上马,离那个男人远远的,越远越好。
可她不知道该如何走出去这片荒野,而且就算她知道,她也随时可能遇上那些骑兵。
狗屎,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他咬牙切齿的解释在脑海里回。
只、是、梦。
她回过头,看见那男人已经走出那倒塌的帐篷,隔着大老远看着她。
她以为他会过来,将她抓回去,对着她咆哮,告诉她独自一个人骑马离开有多蠢,而他真的只是因为作梦才将她误认成另一个女人。
他没有,他只是看着她。
半晌后,他转过身去,开始试图重新将那倒塌的帐篷搭起来。
那女人没有离开,还没有。
他看见她待在黑马旁,紧抓着那缰绳,但她没有走,也没有靠近他。
这时他若是上前,那女人绝对不会听他解释,至少她还没有逃走,所以他转身做自己的事。她一动不动的,只注视着他来回走动,看着他整理帐篷,看着他抓着弓箭走到另一个方向。
当她消失在视线里时,他有那么一点点担心回来时,马和她都不见了。
但那真的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事,他的伤还没好,他不可能追得上她,他让自己专心在眼前的猎物上。
他中了一只肥美的雁鸟,当他拎着它回去时,她仍杵在原地。
他松了口气,但不让自己看她。
他知道她看着他的动作,抬手依然会让他背部疼痛,弯一样会让他脸孔扭曲,但他一声不吭的工作着。
他拔掉鸟,去捡拾干柴,然后回到帐篷里生火烤。
北方的冬,白天很短,夜来得极快。
他转动着那只被他在木上的鸟,快焦了,她还没进来。
该死,也许他应该再出去看看,说不定她走了,还是决定要走。
他紧抿着,他不怪她想逃走,甚至没资格怪她不听他的解释,虽然他以为他在作梦,但他也确实将她在身下——蓦地,他听到了声响,就在帐篷外。
他屏住了呼,觉到她就站在那里,迟疑着,犹豫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经过了一整个冬季,眼前的门帘被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