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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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了暖水的布巾极其轻柔的滑过她伤痕累累的背,当布巾挪开,她稍稍松了口气,下一瞬,却觉他的指尖轻轻抚上她被烙烫的右肩胛骨。
“结si了。”他告诉她,低沉的声音轻响,有些哑。
她了一口气,忍不住轻颤。
“抱歉。”他说着,回了手。
她喉头一哽,心微紧。
他以手指挖出碗中的药泥,小心帮她抹上,那略微糙的指尖会顺着那鞭痕移下。
从右肩,到左,从左肩,到右然后,是侧。
当他更加往下,她抓住了他的手指。
“我可以…”她咽着口水,哑声说:“我自己来。”身后的男人,没有应答。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觉到他略微急促的气息,那瞬间,还以为他会坚持,但下一刹,他回了手,倾身把药碗给了她。
然后他起身,将那盆脏掉的水,拿去外头倒掉。
她趁那机会,解开头,褪去长,迅速的擦拭自己的腿,那两处的鞭伤没那么多,也比较不严重,早已开始愈合,她用最快的速度将其处理好,不敢回想她伤重时,他是如何处理她腿上的鞭伤。
但她确实记得,记得他多么、心的照顾她。
她在他回来之前,将子穿好,他已经将新的干净布条摆放在一旁,她想要自己把布条上,但背上的伤,让这个轻松简单的动作变得万分困难,她不太能把右手往后弯,曲起手肘也让她的肩胛骨疼痛不已。
然后他回来了,一语不发的将这个工作接了过去。
她没有也无力反对,她清楚若真的让她自己,非得搞上个把时辰不可,刚刚光是将布条绕她身体一圈,已经让她痛得冷汗直冒。
事实上,就连像现在这样只需要把手臂抬高,也让她疼痛不已。
他站在她身后,气息拂过肩头,往下溜到半luo的酥,引起一阵不同于疼痛的战栗,让臊热尴尬的上了脸,一想到他此时垂眼低头看到的是什么光景,她就羞恼不已,只能庆幸自己仍背对着他。
可身后的家伙像不受任何影响,他壮的双臂和大手,一次又一次经过她的腋下,绕上肩头,再绕到她前,然后将布条换手,好几次都差点碰到她。
她不由自主、紧张的低头看着他的双手在前错,再将最后的结,小心的打在她下,巨大的手指万分灵巧。
跟着,他将那个结的尾巴,到布条下,再稍微抚平它,她能觉到他将整只手都摊开了,就搁在她应上,平贴在她身上。
他低着头,凑到她耳边。
她屏住了呼,害怕他会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帐篷里极静,她能听见、觉他的呼,觉他的体温从后包围,觉他搁在身上大手的热度,透进布条,渗入肌肤。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这一刹那,她突然希望他会对她来,如此一来,她就能找到机会杀了他,他的匕首在带上,她知道只要转身,他喉头上的要害就会近在眼前——蓦地,他收回了手,代。
“结痂之后会很,不要抓,抓了只会让它裂开,延长它疰愈的时间。”他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回。
“转过来。”她不想,她不想面对他,她不想看着他,但她知道反抗他没有意义,只是无谓的拖延,而她真的很想他快点离她远一点。
她深口气转过身,看见他手上拿了一件衬着九曲滩羊做内里的皮大衣,那衣的表面是深棕的,外表看起来又脏又旧,袖口还有个补丁,但里面卷曲的羊是雪白的,雪白又蓬松。
“抬手。”他说。
她很想,它的羊看起来既干净又舒服,但她不想再受他更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