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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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正要去找你，杨风！”那人咬牙切齿地道。

小骥不自地呼一声，大声地报出他的组织与职位:“是你吗？杨伯伯！”杨风略有些奇怪地看了小骥一眼，点头道:“我是杨风。”小骥拉过仲子的手冲到他面前“我们从本来的，夏阿姨叫我们来找你。”

“夏阿姨？”杨风大震“你说清楚点，她叫什么？”小骥说出她的名字，将仲了推到他面前。

“这是你女儿”杨风的脸原本就苍白，此刻更加白得没有一丝血“她、她有孩子了？她、她人在哪里？”他一把抱起小小的女孩，仔细地端详着，仲子的脸庞因为被打了一记耳光而高高地肿起，可是那眉目看在他的眼里，宛然有几分夏晓颐的影子。

他有了女儿，是晓颐为她生下的孩子！

他动地将女儿紧紧搂进怀里“你妈妈呢？你妈妈呢…”他连声问道。

“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仲子大声道，她对这位超酷的伯伯很有好，张着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他。

他不解，急切地去看小骥，递眼询问。

小骥犹豫了片刻，还是道:“杨伯伯，您不要太难过，阿姨…阿姨她已经死，她临终前…”

“你胡说！胡说…”说话间他猛然欺身上前，抓住小骥。小骥只到左肩一阵剧痛，尚未反应过来，却见他“砰”的一声仰面晕倒在地。

闹市的声被远远地抛开，废弃的车场荒草没径。

他左臂所受的刀伤不轻，斜斜地传着车壁。午后的光照在他已然麻木的脸上，泪水从下巴一滴滴地滴落在怀里的女儿粉蓝的衣服上。

空旷的车场突然炸响他凄然高亢的高啸，那么长久不绝，那么莫可名状。

七岁的仲子仰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她即将称之爸爸的陌生男子。

~~~案亲在他那隐蔽得天衣无的海岛待了一个星期。

杨风几乎忘记了父亲的存在，只与两个孩子待在一起，然后长时间地独处。

那天晚餐时，他照例没有下楼，仲子吃着东西，突然道:“他真是我的爸爸吗？”她看着小骥，又看了看我的父亲，她已经称父亲为夏川伯伯“他很好啊，为什么妈妈不要他？”在第五天的午后，仲子和小骥已经午睡，父亲决定上楼与他谈一谈。

银发寡言的老仆人在楼梯口摇手示意，父亲摇摇头，径直打开门走了进去。

面是一面大落地窗，深邃的海洋临窗自碧，晴光张扬地明亮着整个房间。他躺在背对着门的椅中，寂寂无声，这是晴光惟一照耀不到的地方。

案亲在一旁的椅子坐下，他歉然地望了父亲一眼，伤痛难抑。

“她让女儿跟我姓，她没有恨我，仲子、仲子，我早该想到的。”

“是的，她是你的。”父亲道。

他侧过头，不让父亲看到他的脸。

“为什么…”他的话没有说话，轻轻的嘶哑的一句，像一个深深的无限悲凉的伤。

为什么当初他没有带走她，哪怕她不愿意？

为什么她不答应方微的迫，哪怕只是假意？

为什么方微竟然可以如此狠心？

为什么他等到今天方才恍然醒悟，而她，却已永远逝去？

他的膛起伏，肩臂克制不住地发着抖。那颤抖，看在父亲跟里，几乎也有些难以承受。

案亲用力地按了按他的肩，打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