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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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石已经物归原处，留下一双手是不可能的事。你们既将这块石头奉若神明，又怎么会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导火绳点燃了。

一声呵斥，刀光跃向她手腕。她捷地痹篇，第二道刀光又欺上。

虔诚的信徒用瘦弱的身体为祭品试图阻止圣石的离去，当她终于愿意归还它的时候，却得不到这些执掌者的宽恕。

她本来可以不还的。他冷笑。

因为救她，他伤了一人。

鲜血的腥热，令这狂风细雨的半坡与坡上衣袜飘飞的人群突然变得诡矣邙疯狂。

他拉着她风飞奔至坡下。

“开车下山，一刻也不要停，走得越远越好，尽快回本！”人影已渐近。

“一起走！”她道。

他猛然回头“上我了吗？”他的语气很狠，她几乎倒退一步，怔怔地看着他“没有…”

“没有就快走。”他打开车门，几乎是用地将她赶进车里“我一个人应付绰绰有余，你若不走，两个人都危险！”她还在犹豫。

他突然将她的头抱住，吻了她的额头。在她发作之前，道:“你摆不了的，下次再见面，我不会放过你了。”她瞪着他，脸再次变得苍白，终于垂下头，发动车子。

他幽幽地笑，看着她与车离开，渐渐远逝。

回过头，红火把已至三步之外。

风越来越大。他走下山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他着仿佛山呼海啸的狂风，焦灼前行，越奔越快。

不行，不行。慢了，就追她不上了。

一切皆可豁达，惟独她不能。

他真的追不上她了。

他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到600公里外的小山镇，她下榻的旅馆，她有重要的资料在她出发之前留下，一定会来取。

资料不在了，她心的小皮箱也没有了。

她走了。

现在到了哪里？总之离本越来越近了吧，她听到他的那句话，一定非常害怕，恨不得上翅膀回到端木与方微的身边吧。她现在离他有多远？他应该还可以追得上…

他想冲出房间去，却伸手撑住了墙壁，突然发觉自己已经筋疲力尽。

窗外的光灿烂得眩人耳目，他闭目躺在藤椅上，心头充斥着不能言喻的覆灭忧伤。

杨风，你还能撑多少？

不知道躺了多久。

他被惊醒，走廊外一连串轻微的脚步声，在房门口停下。

他警觉地站起身，玻璃窗外，昏灯点点，天已经黑了。

门外的来人犹豫了片刻，伸手推门，门没有锁，悄悄地开了。

走廊的灯光亮在她身后，照出她长长的头发，秀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