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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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的人儿，像尊搪瓷娃娃一样美丽——致的五官、吹弹可破的肌肤和有如海藻似浓密的长鬈发。她考虑将头发绾起来，看起来会比较成，怎么说她也二十五岁了，没有半点女人味令人沮丧，她总不能当一辈子的洋娃娃。

申小对着镜子搔首姿，一会儿用手将及背的长发起，一会儿学模特儿摆出妩媚的表情，生动的表演全进了言品夏的眼底。

他双手抱，倚在房间的门框打量她爆笑但可的动作，觉得她真是天才。

她怎么会以为随便摆出几个人的姿势，就可以瞬间变成名模？她如果想从女孩变成女人，他多的是方法，而且包准有效。

言品夏摇头轻笑的模样，全反映在镜子中，申小装成装了半天，才发现房间有人，脸都红了起来。

“你在那边多久了？”她恨不得挖个钻到地下，实在太丢脸了，刚刚她的举动他一定全都看到。

“够久了。”他松开手，直起身走向申小，嘴角的笑意证实她的揣测——他什么都看到。

“你为什么不敲门？”可恶，他这个坏习惯什么时候才会改进？完全不尊重她的隐私。

“你还不是经常不敲门就闯进我的房间，我只是以牙还牙而已。”他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事实上，她未经许可闯入他房间的次数，比他多出好几倍，他都没有跟她计较了，她有什么好抗议的？

“我——算了。”自知理亏，申小决定不跟他争辩，反正也争不过他。

“你的脖子很空，好像少一样东西。”他用下巴点了一下她的玉颈，申小低头看看自己颈部以下的雪白肌肤，的确是空的。

“我去找项链来配…”

“不用了。”他阻止她翻屉。

“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言品夏从背后拿出红丝绒长盒，打开盒盖取出钻石项链，申小小嘴微张的看着镜中的言品夏温柔地帮她戴上项链，一脸难以置信。

“你、你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她话说得结结巴巴，戴在她颈子上的项链彷佛是特别为她订做的，长度刚好而且非常贴她的肌肤，钻石的成又美，最重要的是，钻石非常大颗。

言品夏但笑不语，只是心意足地看着重达五克拉的单颗美钻，在她的锁骨下方闪烁耀眼光泽。

他们两人的视线在镜中会，申小的心脏因为他的深情凝视，重重跳了一下，差点不过气。

他干嘛没事放电啊？一定又在捉她。

申小僵硬地把视线转开，言品夏暗暗微笑，看来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意志不坚，前途大有可为。

“可以走了吗？”他朝她伸出手，这是西方绅士的标准动作，他从小练习到大，动作自然优雅。

“嗯。”她将手给他，她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放进胳臂，可他却紧紧握住她的手，彷佛他们是热恋中的情侣似的，大大吓了她一跳。

她不确定这是否又是他另一个恶劣的玩笑，不过她知道她笑不出来，一切都太诡异了。

在言品夏的搀扶下，申小坐上他的另一辆银跑车，若问她的意见，申小会投跑车一票，至少比较像他的风格。

银跑车如子弹划过山区的道路，申小看他悉地纵着方向盘，突然想起有一阵子他吵着要当赛车选手，在言爷爷的迫之下不得不放弃。

她突然同情起言品夏，他虽然衣食无虑要什么有什么，却不自由。相较之下，她虽然也受言爷爷管束，却比他自由多了。她说想要当舞蹈家，言爷爷立刻送她去学芭蕾。她说想学画画，言爷爷马上请知名画家到府教学，最后虽然没有一样学超过三个月，但言爷爷完全没有骂她，还告诉她无论她想做什么，他都支持她。仔细想想，言爷爷真的非常宠她，比宠自己的亲孙子还宠，宠到她自己有时候都觉得不好意思…

“怎么了？”注意到她犹豫的眼神，他问她。

申小摇摇头，好想问他言爷爷对她这么好，他会不会嫉妒？后来想想自己这个问题很可笑，她想他也不会回答。

“不知道今天餐厅会不会客？”她随便找话题，怎么聊都是吃。

“也许会，也许不会。”他的回答模棱两可，申小觉得他的个似乎比三年前更加难以捉摸，也更令她不安。

而除了个以外，他今晚的穿着打扮也充了迫。以前她就觉得他系领巾要比打领带好看上一千倍，可惜他几乎都是打领带，系领巾的机会不多，他今天系的这条银灰底黑几何图案，衬得他有如王子一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