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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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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仓库啊!”可恶,第一次独挑大梁就吃败仗!她烦躁地哼声:“本来计画装炸葯,烧光了以后赖到别人头上,挑起甘火明跟对方的内哄,一切都很顺利!要不是…”

“要不是为了救某个没用的家伙,这项完美的计画本不会失败?”说的是自嘲的语气,康齐眼底却难掩愤世的情绪,无奈而悲哀。

她顿时语,脑子还来不及转出几句安的话,下腹又痛起来,身子慢慢软倒。

他扶住她,又把巧克力送到她畔“不管喜不喜,吃几口吧,甜的会让你舒服一点。”她皱眉,勉强咬了一口“你是怎么被抓的?”

“我们学校晚上有校庆活动,话剧社表演完,我在后台卸妆,突然有人闯进来,戏服都来不及换就被抓来了。”

“他们到学校去抓你?”她懊恼着。果然,叔叔已经注意到他的存在了。

喂她又吃了一块巧克力,康齐才淡淡道:“和你打过一场撞球、在医院聊过几分钟,你叔叔就迫不及待地把我请来,我应该到荣幸吗?”

“他是想利用你来牵制我。”

“未免太看得起我。”他笑得嘲讽“拿我这种小角牵制你,有效吗?”

“怎么没效?”甘纱美冲口而出:“我不是放弃计画去救你了…”她如此看重的首次出击,一见到落入叔叔掌握的他便马上抛诸脑后,三个小时前对母亲发过的誓更形同鬼扯,本对她产生不了任何效果…

是,她是见不得强欺弱的不平,计画再重要也比不过一个无辜的人,所以她选择救他;换作被擒的是邢双云,她同样会毫不犹豫地作出相同的决定…她救他,因为他是无辜的,再无其他原因。就算母亲因此处罚她,她也甘愿。

而直到隔窗看到他遭遇的一切,眼睁睁看着他身上的衣服被扯破、被殴打,那该死的男人竟然打他!从未杀过人的她,头一次有了一打爆那颗脑袋的冲动,到现在愤怒犹未平息。

如母亲所说,伤害她重视的人,比伤害她更令她愤怒…她真是重视他的?

“计画失败了会怎样?”

“不怎么样,反正该烧的都烧掉了,我叔叔要找我算帐就来啊,谁怕谁?”不在乎的口气,其实包含着更多械斗、仇杀,种种他无法想像、也不曾经历的残酷。她身上的疤,会因此而加诸许多吧?

“真是为了我…才搞砸的?”拜托别再强调是“为了他”好吗?她横他一眼“是又怎样?你…”强烈的痛楚再度袭来,她眼前一黑,瘫软下去,额头撞上他的口。

“你联络的人还要多久才来?”他扶住她,接触到她凉冷的肌肤。她冷汗不断,原本健康的肤快成了白纸一张,得快点上医院。

“不会很久…”她的声音如一缕游丝,细微得教他几乎听不见。

“等到他们来,你可能已经昏过去了。”由于自己的戏服被撕破,他迅速下她披覆着的黑衬衫盖在她身上。秋夜里微有凉意,他仔细地将衬衫盖住她的手臂,而后由后环抱住她,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她。

“你…”好温暖,可以觉到他的心跳。她的手臂触及他膛,嗅到一股极淡的薰衣草香味。

他更环紧她的身子,低声道:“别说话,休息一下。”好奇怪的觉…她惘地闭上眼。

自有记忆以来,身体的接触通常是不友善的,亲如母亲也会抡起拳头往她身上招呼,更别提大架小架不断的子。她的身体永远处于警戒的状态,总是防备任何人的接近。从没有这样的时刻,单纯地受一个没有敌意的身体,单纯地受两个人肌肤相触的平静,若有似无的香味,引她沉沦…

康齐不语,到怀中的身子慢慢由紧绷转为放松,但眉头却始终紧蹙。

不该是这样的!懊是他在后台时就机警痹篇那两个男人,或者在被抓到仓库以后,自行想办法逃才对…男人就算保护不了女人,至少该能自保。

但血淋淋的事实就是如此,他连自保都做不到,还得靠她搭救。他能做什么?除了拖累她,孱弱如他,到底能做什么?

“…以后,你不要来找我。”寂静半晌,她缓缓开口。剧烈的疼痛如同,撑过最高的头,再来就容易得多。

“为什么?”无须询问,答案已经很清楚:他只会拖累她,她当然想与他保持距离。他咬紧牙,是愤恨、是不甘,也是…不愿。

“离我远一点,比较安全。”母亲警告过,叔叔已经找上他,押在这情势里的是他的命,不容她再有任何迟疑。

“你叔叔已经知道我,离你远一点有差吗?”她低咒一声“这是为了你好,懂不懂啊!要命的话,就离我远一点!”环住她的双臂紧了紧,没有回应。

她闷声道:“你听懂了没?”见他仍没有回答,她不耐地又要开口:“你…”

“有人来了。”他低语。

笆纱美一凛,果然听见有脚步声正从公寓楼下走上来。伸手摸到间的,却无力拔出。

他替她拔了出来,低声问:“是来接你的人?”

“不知道。”脚步声不只一个。

她双手握住,还是无法拿起,康齐于是连着她的手一起握住,举起对准门口。

她指示他调整高度,手指扣在扳机上,心头忽而闪过记忆的片段“以前也是这样。”

“什么?”脚步声愈来愈近了。

她不答,忆起父亲初次教她击的时候,大手就像这样包住她握的手,教她如何持握,如何瞄准,两双手持觉无比稳定,仿佛什么都能粉碎。

可那双厚可靠的大手已经不在,眼前这双白誓修长的手,却是这样稳稳地为她托住的重量,环卫她的身体似乎要为她抵挡一切伤害,却又和父亲强势地为她扫除所有阻碍的觉不同,像是…与她并肩而行、并肩面对一切的…伴侣。

门外传来细微的声响,来人是用钥匙开门。

身处角落,她可以由光影先看见进屋的人,对方却不会看见她。只是,内心仍惴惴不安,来的是,敌人?或是朋友?

不多久,大门开了,一袭黑衣的优雅身段无声踏入,冷然目光环顾室内一周,先落在对准她的口上,才看见两个依偎的身形。

怀里的身体顿时放松了,显然来的不是敌人。康齐松了口气,却犹豫着该不该放下,因为眼前冷的女子在看见他时眸光立转森寒,严厉地瞪着他。

“…阿美子,”雷若瑾轻柔的嗓音吐出如铅般沉重的字句“我想,你欠我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