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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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事?”严清音出自己的手。
“陪我去开卡丁车。”这才是他的目的啊,他可没时间跟严清音继续在这里耗。
“不去。”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开卡丁车了,上次就跟唐圣霖说过,干吗还要来找她去开。他也真奇怪,是人都知道她跟他是死对头,他要玩也从没找过她,今天是怎么了?刮错风了?
“我没你大少爷这么闲,我上午要打工,斑三那年父母过世之后,叔叔婶婶舅舅舅妈姨妈姨夫他们都睁着要她去住,可她没有去,不仅周一到周五,连双休她都留在了学校的宿舍里。那时因为忙于学习,叔婶舅姨给她的生活费零用钱她收下了,也记在心里,时时提醒自己将来要报答。
斑考完,她上了音乐学院,申请了奖学金,就开始不停打工赚钱。而唐圣霖没脑萍上大学,现在大概成天闲得慌,居然找她玩来了。但她可没时间陪他。
“你干吗非打工不可?你那群叔叔舅妈什么的人,他们又不是不肯照顾你,你让他们照顾不就得了。我还真羡慕你呢,我父母都没什么兄弟姐妹,我只有一个在乡下的舅舅。”羡慕?唐圣霖也会羡慕别人?严清音这样想,说出口的却是:“我没有你脸皮厚,我已经十八岁了,可以自己赚钱,又为什么要花别人辛苦挣来的钱?”
“这跟脸皮的厚薄有什么关系?”唐圣霖不明白。
严清音解释不了,跟唐圣霖说也等于同鸭讲。
“你打工一个小时才七块钱,是不是?你跟老板请假,陪我去玩,我给你一千。”这下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唐圣霖以为严清音一定肯了,便站起来,拉了她的手就要走。
严清音再次甩开唐圣霖的手。
“你脑子有问题,唐圣霖!”她跑回柜台,再次确定跟唐圣霖这种富家子弟没什么可说的。
唐圣霖愣住,严清音发什么疯?!居然骂他脑子有问题!她脑子才有问题呢。她不是要赚钱嘛,他让她陪他玩,还给她钱,她却骂他。气死他了!
手握拳,用力敲上柜台,唐圣霖发出好大的声音。
“严清音!你到底陪不陪我去玩?”
“不去!”还好今天老板不在,店只有她跟另一个女孩子在看。这个时间店里也没什么人。另一个女孩在唐圣霖怒击柜台之后,马上闪到了店的另一头。
“不去拉倒!你以为我唐圣霖非找你玩不可吗?本少爷我随便招招手,有的是人陪我!”是,他说得没错。他唐大少爷要玩,还怕找不到人陪?
“那你快去找别人吧,别妨碍我工作了。”她巴不得他快点离开。
“严清音,你好样的!”唐圣霖手一扫,把柜台上摆着的茶壶、杯子全扫到了地上。动作快得严清音本来不及阻止。
“啊…”尖叫声从后方传来,出自躲在墙角的另一个女孩。
唐圣霖回头,怒叫:“闭嘴,女人!’,店里仅有的两三个客人马上逃出店外,严清音悲惨地发现他们全没有结账!这笔账又要算到唐圣霖头上。
“唐圣霖!”她把手伸到他面前“赔钱!”唐圣霖却不理她,掉头往门的方向走。这次换成严清音冲出去,拉住他。
“你别走!”赔了钱才能走。
“刚才你不是赶我走吗?现在我要走了,你倒留起我来了。女人果然善变。不过,你以为本少爷可以任你呼来唤去吗?我现在要走,你休想留住我。”唐圣霖继续朝门外走。
“谁想留你了?你把钱留下就可以了。”严清音虽然拉着唐圣霖的手臂,却拉不住他的人,反倒被他拖着走。
“你刚才不是也不稀罕我的钱吗?”唐圣霖推开玻璃门“拜拜,清音。不要太想我哦。”说完,人出了店门。
严清音只有松开手。
见鬼!唐圣霖竟敢就这么走了?老板回来,她可怎么跟他代?唐圣霖摔碎的,可是老板最中意的两套茶具,听说价格不菲。老板摆在柜台上就是装饰门面,给客人看的。这两套茶具也确实美,可再美又如何,现在都成了垃圾。
死人!衰人!混蛋!王八蛋!
严清音早上去店里被老板辞退,还不付给她这大半个月的工资之后,她就开始打电话给死人唐圣霖,准备痛骂他一顿也好。可打了一个上午,却始终没有打通唐圣霖的手机,这混蛋不会还在睡觉吧?可惜她不知道他家里的电话号码,不过她不知道,段守恒一定知道。
她改拨段守恒的手机,很快就接通了。
“喂,我是严清音。”
“哦。”彼方传来段守恒懒洋洋的声音“找我有事?”
“唐圣霖那个王八蛋家里的电话是多少?”不跟他啰嗦,直接问重点。
对面忽然静下来,严清音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喂,段守恒?你还在吗?喂?听见我说话没?”还是没声音。不是睡着了吧?严清音刚想挂电话,另谋他人,段守恒却开口了。
“我在。严清音,你吃了炸葯吗?你还是第一次冲我这么大声说话,我有点吓到了。找唐圣霖干吗?他又惹你了?”
“是。”严清音收敛了一点火气。她的确从没对唐圣霖以外的人大声过,她的火也只冲唐圣霖发,不会波及无辜。今天是怎么了?
“我打唐圣霖的手机打不通,我想他大概还没起,你知道他家的电话是多少吗?”
“严清音,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严清音一愣,这是什么问题?段守恒又干吗跟她答非昕问?
“我在机场。”段守恒自己回答“唐圣霖搭今天早上九点的飞机去美国,他父亲在那里给他找好了学校,要他去读,他的飞机刚刚起飞。”
“是吗?”原来昨天他是来跟她道别的吗?
“那,我挂了。”他居然今天飞美国…他这个衰人,害她丢了工作之后,就这样飞走了,让她找也找不到他,连报仇也不能。
严清音坐上路边的长椅,抬头望天。一架飞机刚好飞过,不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