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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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舞影那里回来，已经很晚了，严清音进了家门，发现唐圣霖就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电视也没开。

“唐圣霖，你干吗呆坐在沙发上？咦？这味道是…”严清音了鼻子，她好像闻到臭豆腐的味道。

“清音，你回来啦。”唐圣霖站起来，跑进厨房，端出来一盘臭豆腐“我在回来的路上看见的，知道你吃，就给你买了。”这是继项链之后，他为表白所准备的又一道具。他刚才坐在沙发上酝酿了许久的情绪，他现在要重新出击，这次一定能成！家里虽然不够罗曼蒂克，但这里有不少他跟清音共处的记忆，可以稍作弥补。

“啊，是吗，太谢了。”严清音马上从唐圣霖手中接过臭豆腐，夹了一块就往嘴里“好吃！”她慢慢咀嚼，却发觉唐圣霖一直盯着她的脸看。

“怎么？你也想吃？”严清音夹起一块，送到唐圣霖的嘴边“呐，给你吃。”唐圣霖想拒绝的，但清音望着他的眼睛亮晶晶，似乎很希望他能尝尝味道。他便张开嘴，把筷子上的臭豆腐一口进去。哇！唐圣霖差点立即就吐出来。他实在受不了这味道，闻了就不舒服，刚才忍了它半天，现在吃进嘴里，不知这味道会在他嘴里留多久。

“好吃吗？”严清音颇期待地问。这是她最吃的东西呢。

“好…吃。”唐圣霖随便咬几口，就把臭豆腐下去，然后笑着说。这话虽是假的，笑容却不假。对着清音，他所有的笑容都变真。

“我就说嘛，臭豆腐可好吃啦，味道也不比刚才法国餐厅的料理差。”严清音咬一口臭豆腐，嗯！就是好吃。

啊？不是吧。

唐圣霖还来不及叹，严清音就又夹了一块，送到他嘴边。

“觉得好吃，就再给你吃一块。”又来？！唐圣霖却还是张开了嘴巴，把这块臭豆腐了。虽然味道仍旧让他受不了，可他甜在心里，因为这是清音喂他吃的呢，让他觉得他们好亲密。而且看见清音冲他一笑，他就觉得值得。唉，他何时竟中毒如此之深了。

严清音把剩下的都吃了，然后足地靠上沙发，了张餐巾纸抹嘴。

“唐圣霖.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又请我吃法国大餐，又送我项链，又买臭豆腐回来给我吃？”他等的就是这句！

唐圣霖坐上茶几，以保证可以跟清音做面对面的，让她看清他面上的每个表情，每个眼神。

“清音，我请你吃法国大餐，我送你蝴蝶项链，我给你买臭豆腐，都只因为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还记得我跟你说，我有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被人偷走了吗？”啊，对哦，严清音立即想起，唐圣霖到现在都没告诉她，他什么东西被偷了。现在要说了吗？他不会是要拜托她帮他找回来吧，所以才又请她吃东西，又送东西给她。

唐圣霖手贴住口“是心，清音，我的心被你偷走了。”他在演戏吗？演的又是哪出？严清音浑身一震，说不出话来，不敢相信地望进唐圣霖的眼睛。在他的眼中看见自己，清清楚楚。

“清音，我你。”唐圣霖表情认真，严清音知道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的时候，一定不会是玩笑。可她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一天，唐圣霖对她说。他她？他真的她吗？

“你肯定？”这是怎么发生的？何时发生的？唐圣霖会上她？

“我当然肯定！”这种事他怎能不肯定。

“你怎么知道你我？”

“从你离开后，我开始想念你，想念你的每一个笑，想念你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想念你的每一节琴声，当相思成灾，我知道我上你了。”他知道他已经不能没有清音存他身边，他再不能放她远行，放她离开。

“你肯定你的觉是，而不是习惯？还记得我们曾一起看过的一个电视剧里，男主角喝芒果汁，女主角总悄悄地，在他的桌边放上一瓶。男主角工作时会自然而然地拿起它来喝，而他的这瓶芒果汁是喝不完的，因为女主角会在芒果汁饮尽时，再悄悄换上一瓶的。当有一天男主角在工作时，他又把手伸向桌边，却没有摸到芒果汁，他诧异，对着自己虚空的手苦笑。那就是习惯的力量，你怎知我不是那瓶芒果汁呢？你已习惯我的存在，当我忽然不在了，你握住虚空，你便不惯了，于是开始想念，你肯定这是？”与习惯，把习惯当作，人们走到一起:当变成习惯，人们选择分手。

“我肯定！”唐圣霖肯定他是清音，而非习惯“因为除了想念，我会嫉妒那个和你走在一起的男人；我总是听你的话，即使那不是我所愿；我不要你生气，我学会哄人；我不要你不开心，看见你不开心，我也会不开心；甚至，我还愿意为你去死！你在我心中的分量，已经超过我自己。”

“愿意为我去死？”多么人的情话。严清音侧着头，沉默了片刻，然后她对唐圣霖说“圣霖，你让我想一想，好吗？”不是他想听的答案，不过总比马上拒绝的好。唐圣霖看着严清音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她说要想一想，他就让她想。他的表白对清音的确是太突然了。其实，对他自己又何尝不突然呢，忽然之间发现自己了。就了。

严清音走出家门，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上去。

“小姐，上哪儿？”司机问。

上哪儿？她不知道“你就先往前开吧。”司机从后视镜里似了解地看了她一眼，便发动车子。

大概他以为她又是某个刚失恋的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