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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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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瞪着自顾离去的背影,大眼里飘过一丝寂寞。

丹房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她曾进去过几次,里面就只有四面墙、一个葯柜,跟一个掉进去马上就会变成香的高大火炉子。有一次她太靠近了,发梢着火烧掉了半截,吓得黑猴拼命叫,撞翻了不少盛葯的小瓷瓶。从那之后,左封迟就严她再踏进丹房一步,他自己却几乎整天都关在里头。

光像是把辣椒油涂在身上一般灼烫,她恨不得整天都泡在溪水里,他却整天都跟火关在一室。

“是嫌夏天还不够热吗?”

热,好热。

体内的血彷佛像是要滚沸般!

熊熊的炉火高窜燃烧,人的高温笼罩了整个石室,青石地板上的碗已空,碗底的残血已转成玄黑

一个拉长变形的男子影映在石墙上,随着火光晃不定,彷似正承受着极为痛苦的煎熬。

体内的真气窜动不定,豆大的冷汗自左封迟额上盗下,几乎可说是奔

身前不远处便是足以融铁铸剑的骇人青炙,方才是炙热难当,现在他却由体内到阵阵的恶寒窜出,如置冰窖,忽冷忽热的相夹攻,他几乎都快虚

冷汗穿过微蹙的剑眉,滴上紧闭的眼睫,他身都是汗珠。盘坐在蒲团上的躯体正跟体内两种完全不同的汹涌毒抗衡。

毖妇掌之毒可以制七里断魂香无法排出的余毒,但两毒相抗之时他必须不断运气护住心脉,极为耗力。一个月循环一次。

好不容易凝聚气息,把毒丹田。张开眼,一阵悉的晕眩袭来,左封迟静待那轻微的不适过去。

良久,吁出口气,松弛了心神。这才隐约听到铁制厚门外传来的撞击与高喊声:“可恶!左封迟!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踹破这扇铁门了!听见没有!你是昏倒在里面了吗?”顿了下,清脆的声音加入小小疑惑:“小元,他是不是真饿晕在里头了,才会完全没反应?以前我喊一个时辰他就嫌吵,现在三个时辰过去了还不肯出来。难道他失足栽进火炉子里了?”这小丫头在咒他呢。

黑眸重新聚起神。取起几上布,随意在赤上身擦拭,套上进丹房后都会下的外衫,他开门而去。

才一推开门,整个室内的炙风席卷而出,扑上小脸,极为怕热的人马上往后跳了一步,哇哇大叫:“好热!这空气好烫。你待在里面那么久,不怕闷死吗?”

“不是说了七天不许吵我,又有什么事了?”

“什么七天?你在里面已经待了快半个月了!”她气跳跳地说:“我从小门送进去的饭菜,你已经四天没动了!这两天居然连水也不喝…我以为你死了,我还以为你死了!”话虽说得极为无礼,她惊惶焦急的语气却是真情,像在恐惧失去什么。黑眸闪过一抹深思。缓缓迈开步伐,他淡淡道:“人生虽有意外,但一个人要死却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高挑的身影徐徐往主屋踱去,身后的人儿亦步亦趋,在后头又跟了只半人高的黑猴,形成由高至矮的诡矣谟形。

耳听身后异常的沉默,左封迟猜出她心结。

他直接道:“侯儿,你听好了,我没有仇家,不会平白无故过世的。你不用担心。”觉衣袍马上被人抓住,他缓缓回首。望入一张平从不知愁的小脸,神情闪着些许不安。

“真的吗?”长睫眨了眨。

每当她试图忍耐什么时,总是眨眼。左封迟自然知道她的习惯。

“真的。”黑眸变得更深沉,淡淡加了一句:“我何时骗过你?”

“…没有。”看她微微松了口气的模样,硕长的人又自往前进,衣摆依然被紧揪着。他像突然想起什么,角出现莫测高深的浅浅笑痕。

三个身影就这么依着高矮顺序,踏着夜,鱼贯回到主屋。

才进屋檐,就听低低单薄的男嗓音凉凉送出:“侯儿,你有没有注意到…你是用什么抓住我衣摆的?”

“啊?”她不解地抬头。大眼看着目光含笑的他,再看看身后黑猴,最后,她看见自己捉住他衣袍的那只手。

瞬间,主屋内外都沉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