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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凯萨督姆之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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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罗莫猛力跳向前,使尽全身力气对着那手臂挥出一剑;但他的配剑发出金铁鸣的声音,弹了开来,从他颤抖的手中落下,刀刃上出现许多的缺口。

突然间,佛罗多中充了怒气,这让他自己也大吃一惊。他大喊着“夏尔万岁!”跑到波罗莫身边,用刺针戳向那恐怖的大脚。外面传来一阵低吼声,那只脚跟着回去,差点将刺针从佛罗多的手上拔走。刀刃上滴下的黑鲜血在地板上冒出一阵青烟,波罗莫把握住机会,使劲把门给再度推上。

“夏尔先驰得点!”亚拉冈大喊:“这哈比人的一剑刺得可深了!佛罗多,你手上的真是柄好剑!”门上紧接着又传来阵阵的撞击声,一声接一声的不肯停息。门上不停的承受着锤子和各式各样重物的撞击。门裂了开来,缓缓下。大量的箭矢呼啸而入,上北方的墙壁,无力地落到地面上。紧接着又传来号角声,以及忙的脚步声,一个接一个的半兽人闯进大厅内。

远征队的成员,这回本数不清到底有多少敌人。对方的战意坚强,但守军的奋战也成功的挫其锋锐。勒苟拉斯百步穿杨的神技,再度穿了两名半兽人的咽喉,金雳一斧砍断跳上巴林墓碑的一名半兽人的‮腿双‬,波罗莫和亚拉冈斩杀了更多的半兽人;当第十三名牺牲者倒下时,其他人尖叫着逃了开来,众人毫发无伤。只有山姆头皮上有条擦伤,但他及时蹲下,救了自己一命。紧接着一剑刺出,也结束了他面前半兽人的命。如果老家的磨坊主人看见他眼中的怒火,必定会退避三舍。

“就是现在!”甘道夫大喊着:“在食人妖回来之前赶快撤退!”就在他们开始撤退的时候,皮聘和梅里还没有跑到另一边的阶梯,一名身形巨大几乎和人齐高的半兽人酋长冲了进来。他全身从头到脚都披着黑的锁子甲,部属们挤在他后面准备看首领大显神威。他的脸孔黝黑,双眸如同黑炭一般漆黑,舌头则是鲜红的,手中拿着一柄巨大的长。他用沉重的兽皮盾一股脑格开波罗莫的利剑,把他撞得连连后退,摔倒在地上。接着,他用如同毒蛇一般的迅捷速度闪过亚拉冈的劈砍,冲进大伙阵形中央,一刺向佛罗多。这一正中佛罗多的右,让他往后直飞出去,卡在山壁上。山姆惊叫一声,扑上前去砍断身。在同一瞬间,那名半兽人快速的拔出间的弯刀,准备展开第二波攻势,不过,亚拉冈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圣剑安都瑞尔砍中他的头盔,一阵火花闪过,他的脑浆当场连着头盔的碎片四下飞溅,身躯则是彷佛极度不甘似地缓缓倒下。他的部属这时一哄而散,波罗莫和亚拉冈则是冲向前准备继续砍杀败逃的敌人。

咚!咚!深渊中传来的战鼓再度响起,低沉的声音又开始往四下蔓延。

“快!”甘道夫声嘶力竭的大喊:“这是最后的机会,快跑!”亚拉冈抱起倒在墙边的佛罗多,推着前面的皮聘和梅里赶快往下走,其他人跟在后面。金雳依旧坚持对着巴林的墓碑默祷,多亏勒苟拉斯将他硬拉走,否则又会多一名牺牲者。波罗莫用力拉上东方的大门,上面虽然有门闩,却无法固定起来。

“我没事,”佛罗多息道:“放我下来,我可以走!”亚拉冈大吃一惊,差点将他摔了下来。

“我以为你死了!”他大喊道。

“我看是还没吧!”甘道夫说:“不过,现在不是吃惊的时候。你们最好赶快往下面走!在底下等我几分钟。不过,如果我没有回来,不要管我,继续往前!你们记住,挑往下和往右的路走!”

“我们不能够让你一人守住那扇门!”亚拉冈说。

“照我说的做!”甘道夫面红耳赤地说:“刀剑在这边派不上用场!快走!”眼前的走道没有任何照明,因此一片漆黑。他们摸索着走下一连串的阶梯,然后回头看着甘道夫的方向。不过,除了巫师手杖的微弱光芒之外,他们什么也看不见。他似乎依旧站在那里看守着入口。佛罗多靠着山姆,呼十分沉重,山姆担心地扶着他。佛罗多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听见甘道夫带着叹息念诵着咒语。他听不清楚确实的内容,但整个墙壁似乎都在动摇。战鼓的声一波一波毫不留情地涌来,咚!咚!突然间,楼梯上方传来一阵耀目的白光。然后是一阵低沉的隆隆声和一声闷响。接着,鼓声的节奏开始变、变急,咚-碰,咚-碰,然后又停了下来。甘道夫从楼梯上跑下来,一跤摔在众人正中央。

“好了,好了!结束了!”巫师挣扎着站起来:“我已经尽力了。但是这次遇上了棘手的敌人,差点就被干掉了。别站在这边发呆!走啊!你们可能有一段时间不会有照明了——我的体力还没恢复。快走!快点!金雳,你在哪里?到我这边来!其他人都跟在后面!”他们踉跄地跟在巫师身后,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鼓声又开始咚!咚!作响,但现在听起来好像在很远的地方,但似乎还是紧跟在众人后面。远方没有其其他追兵的声音、没有脚步声,也没有任何的声响。甘道夫不往右也不往左,只是直直地往前跑,因为眼前的道路似乎正好就朝着他的目标。它偶尔会往下降个五十阶左右,似乎是来到另外一层。此刻,这些不停下降的阶梯是他们主要的危险,因为在黑暗中他们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够靠着直觉和脚尖的触来判断一切。甘道夫则是像个盲人一样,用手杖敲打着前方的道路。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他们走了一哩左右,也下了很多阶楼梯。后面依旧没有追兵的声响。他们几乎已经恢复了逃出此地的希望。到了第七次下降的楼梯时,甘道夫停了下来。

“越来越热了,”他气吁吁的说:“我们现在至少已经到了大门那一层了。现在得要找往左手边的弯道或是岔路,让我们可以往东走。就算全世界的半兽人都来追我,我也要休息一下了。”金雳扶着他,协助他在楼梯上坐下来。

“在门口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问道:“你遇到了敲打战鼓的生物吗?”

“我不知道,”甘道夫回答:“但我发现我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一股力量,除了试着封印那扇门之外,我本想不出别的办法。我知道很多的封印法术,但都需要时间施展,而且就算成功了,敌人也可以硬用蛮力将它打开。”

“当我站在那边的时候,我可以听见另外一边传来半兽人的声音,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把门撞开。我听不清处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我只能勉强听见一个半兽人语言中的ghash,也就是火焰的意思。然后有某种东西走进了大厅,隔着门我也可以觉到他的力量。半兽人也因为害怕而沉默下来。他握住门的拉环,应到了我和我的法术。”

“我猜不到对方是什么来历,但我这辈子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挑战,对方意图施展强力的法术抵销我的咒文。有一瞬间,那扇门离了我的掌握,开始慢慢地打开!我被迫施展真言术,这几乎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也超过了石门可以承受的程度。大门突然炸开,有个漆黑如同云雾一般的东西遮挡住了里面的所有光芒,我被爆炸的威力推了开来,滚下楼梯,幸好墙壁和屋顶在这个时候全都垮了下来。”

“巴林恐怕被埋在很深的瓦砾之下,而且,还有什么不知名的力量也被埋在那边,但至少,我们身后的通道已经完全被堵住了。啊!我这辈子从来没觉得这么虚弱过,幸好一切都已经快过去了。佛罗多,你觉得怎么样?我实在不好意思这么说,但是当时我看见你说话时,实在太高兴了。我本来以为亚拉冈抱着的,只是一名勇敢哈比人的尸体而已。”

“你问我觉得怎么样啊?”佛罗多说:“我还活着,应该没骨折吧。我应该瘀血了,又很痛,但还好不是太严重。”

“啊,”亚拉冈嘴道:“我只能说,哈比人实在是我这一生看过最强韧的生物了。如果我知道你们这么厉害,当年在布理的旅店时,我就不敢讲话那么大声了!那一可以刺穿一只活生生的野猪耶!”

“我很高兴它没有真的刺穿我,”佛罗多说:“不过,我觉得自己好像被夹在铁锤和铁砧之间痛殴了好几下。”他不再开口,因为觉得连呼都很痛苦。

“你果然继承了比尔博的特征,”甘道夫说:“你正如同我很久以前对他说的一样,真是深藏不啊!”佛罗多认为对方似乎有什么话不方便说明白。

他们又继续往前走。不久之后,金雳开口了,他在黑暗中看得很清楚。

“我觉得,”他说:“前面似乎有种光芒,但那不是光,那是红的,会是什么东西呢?”

“ghash!”甘道夫嘀咕着:“不知道他们说这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矿坑底层着火了吗?不过,我们别无选择,只能继续走下去。”很快的,每个人都可以清楚地看见那红的火光。它摇曳不停地照耀在面前的走廊上。现在,他们终于可以看清楚眼前的道路了。不远的地方是一道斜坡,尽头则有一个低矮的拱门,光芒就是从里面出来的。空气开始变得非常炽热。

当他们来到拱门前时,甘道夫示意众人留步,由他先去探路。一行人可以看见他的头探出时,脸上被红火光照地红通通的,他很快地退了回来。

“外面有种恶的气息,”他说:“毫无疑问的就是等我们踏入陷阱,不过,我终于知道我们的位置了。这是地底第一层的地方,就正好在大门底下。这里是古摩瑞亚的第二大厅,出口就在附近。你们往东边尽头走,在左边不到四分之一哩的地方。过桥,爬上一连串宽阔的楼梯,沿着一条大路走,穿过第一大厅,然后就出去了!不过,你们现在最好先过来看看!”众人往内看去,他们眼前是一个巨大如的大厅,这里比起他们之前过夜的大厅要空旷和细长。他们就靠近它东边的尽头,一直往西方延伸进黑暗中。的正中央有两排巨大的石柱,这些石柱都雕刻得如同参天古木,顶端则是许多分岔的石刻枝丫,支撑起天花板上雕细琢的屋顶。石柱是黑的,表面十分光滑,但又泛着红的反光。就在对面,两个巨大的石柱之间,有道深邃的裂隙。裂隙里面的火舌不停地窜出,食着旁边的石柱一道道的黑烟在炽热的空气中动着。

“如果我们从上面下来,可能就会被困在这边,”甘道夫说:“希望这火焰可以阻挡我们的追兵。快来!我们没时间了。”就在他说话的同时,他们又听见了追兵的鼓声:咚!咚!咚!在大厅的西边又传来了号角声和尖锐的大叫声。咚!咚!石柱似乎开始摇晃,而火焰也在这气势的迫之下开始减弱下来。

“现在是该拼命的时候了!”甘道夫说:“只要外面还有太,我们就还有机会。跟我来!”他转向左,冲过大厅中光滑的地板,这距离跑起来比看起来要远多了。当他们奔跑的时候,他们可以听见身后传来许多忙的脚步声。一声尖锐的嚎叫声,让他们确定自己已经被发现了,接着身后传来兵刃出鞘的声音,一支飞箭咻地一声越过佛罗多的脑袋。波罗莫哈哈大笑:“他们没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状况,”他说:“火焰阻断了他们,我们刚好在另外一边!”

“注意前面!”甘道夫说:“前面就是那座桥梁了,看起来很窄很危险。”突然间,一道黑的深渊出现在佛罗多面前。在大厅的尽头,地板陷落到一个无底的深中。唯一通往门外的道路是一座毫无倚靠,看来孤饯饯的石拱桥,长约五十尺左右。这是矮人们抵抗任何足以攻下第一大厅和外面走道的敌人所构筑的防御,因为敌人只能够一个挨一个的渡过这桥梁。此刻,甘道夫停下脚步,其他人跟着暂停下来。

“金雳,快带路,”他说:“皮聘、梅里跟在后面。直走,快上门后的那道楼梯!”箭矢开始落在众人之间,又有另一支箭从佛罗多的身上弹开,另一支箭则是穿了甘道夫的帽子,像是一般卡在那里。佛罗多忍不住回头打量这些敌人,透过摇曳的火焰,他依稀可以看见几百名的半兽人,他们扭曲的长矛和弯刀在火焰中反着血红的光芒。咚,咚,鼓声持续的响着,越来越大声,咚,咚。勒苟拉斯弯弓搭箭,不过,这对他携带的短弓来说距离太远了些。正当他将弓弦拉开时,他的手却因为震惊而滑了开来,让箭矢落到地上;他发出了恐惧、惊讶的低呼声。两名身躯巨大的食人妖走了出来,扛着两块大石板,轰然一声丢在地上,当作越过火焰的桥梁。但真正让灵害怕的不是食人妖,而是其后的景象。半兽人的阵形缓缓让开,似乎他们自己也觉得十分害怕,有什么东西走了出来。人眼无法看清楚这魔物的真实型态;那彷佛是块巨大的影,其中包覆着一个人形的黑形体;难以想像的恶和恐惧之气蕴含在其中,同时也不停地往外散发。

他走到火焰前,光芒跟着黯淡下来,彷佛被乌云遮住一般,接着,他跳过地上的裂隙,地心深处的火焰涌出恭它的大驾,点燃了他背上的鬃,牵扯出一长条火焰来。空气中黑烟舞动,发出末将临的恐怖。这魔物右手拿着如同火舌一般形状不定的刀刃,另一只手则拿着火焰构成的九尾鞭。

“啊,啊!”勒苟拉斯哭喊着:“炎魔!炎魔来了!”金雳张大眼睛看着。

“都灵的克星!”他大喊着,手一松,听任斧头落到地面,双手掩面。

“炎魔?”甘道夫低声叹息:“原来如此!”他踉跄退了几步,倚着手杖说:“难道这是天命吗?我已经累了…”那缀着火焰的黑暗形体冲向众人,半兽人大喊着越过充作桥梁的石板。接着,波罗莫吹响了号角,震耳聋,如同排山倒海,万人争鸣的声响震慑了半兽人,连火影也跟着停下脚步。然后,那回声就如同被黑风吹灭的火焰一般突然停息了,敌人又再度开始前进。

“快过桥!”甘道夫鼓起全身力气,大喊着:“快跑!不要回头。我必须要守住这条路,你们快跑!”亚拉冈和波罗莫不管他的命令,依旧坚守住桥的另一端,并肩站在甘道夫身后,等待他。其他人则是呆呆地站在桥对面的门廊边,不忍心让领队单独面对敌人。

炎魔走到桥上,甘道夫站在桥中央,左手倚着手杖,但另外一只手握着发出耀目白光的格兰瑞神剑。他的敌人又再度停下脚步面对他,对方的影如同一对巨大的翅膀一般伸向他。他举起九尾鞭,每一道分岔开始闪动着光芒,发出嘶嘶声,他的鼻孔冒出火焰,但甘道夫毫不退让。

灵止步!”他说。半兽人全都停了下来,现场陷入一片寂静。

“我是秘火的服侍者、亚尔诺炽炎的持有者。灵止步!黑暗之火无法击倒我,的污顿之火啊!退回到魔影身边去!没有灵可以越过我的阻挡!”炎魔没有回答,他体内的火焰似乎开始减弱,但黑暗则开始增加。他缓步踏上桥,突然间身站起来,张开的翅膀足足和整座大厅一样宽。但在这一团黑暗中,甘道夫的身影依旧清晰可见。他看来十分的矮小、孤单无助,如同面对风暴的枯萎老树一般。

从那影中挥出一道红的剑光。

格兰瑞神剑发出白光,回应对手的气。

一阵震耳聋的巨响传来,白炽的火焰四下飞舞。炎魔连连后退,火焰剑断碎成四下飞舞的白岩浆。巫师的身形一晃,退了一步,又稳住脚步。

“没有魔可以穿透正义的屏障!”他大喝。

炎魔再度跳上桥梁,九尾鞭嘶嘶作响,不停地转动。

“他一个人撑不住!”亚拉冈一声大喊,跑回桥上。

“伊兰迪尔万岁!”他大喊着:“甘道夫,有我在!”

“刚铎永存!”波罗莫也跟着大喊冲上桥。

就在那一刻,甘道夫举起手杖,大喊着击向脚下的桥梁,手杖在他手上碎成赍粉。一道让人目眩的白焰窜起,桥梁发出断折的声音,在炎魔的脚下碎裂开来,他所站着的那一整块岩石都跟着落下无底深渊,其他的部分则如同一座石舌,危颤颤的悬在空中。

炎魔发出惊天动地的喊声,落了下来,黑影跟着消失在深渊中。但就在他落下前,他手上的九尾鞭一挥,卷住了巫师的膝盖。他摇晃了几下,徒劳无功地试图抓住岩石,就这样落进无底深渊中。

“你们这些笨蛋,快跑呀!”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喊。

火焰消失了,整个大厅陷入一片黑暗。远征队的成员惊恐地不能动弹,眼睁睁地看着队长落入深渊中。就在亚拉冈和波罗莫刚踏上地板的瞬间,桥梁其余部分也跟着落了下去,亚拉冈的一声暴喊惊醒了众人。

“来!我带你们走!”他大喊着:“这是他最后的遗嘱。跟我来!”他们步履不稳地冲上门后的阶梯。亚拉冈带着路,波罗莫走在最后。在楼梯的顶端是一条宽广的走道。他们沿着走道飞奔,佛罗多听见山姆在他身旁啜泣着,他发现自己也忍不住跟着边跑边哭泣。咚,咚,咚,的鼓声依旧跟在后方,现在变得缓慢,彷佛在哀悼什么一样。咚!他们继续往前跑。前方出现了刺眼的光芒,巨大的通风口将外界的光线引导进来,他们跑得更快了。接着,一行人来到一个被东方的窗户照得十分明亮的房间,他们狂奔过这个房间,冲过一扇破碎的大门,来到充耀目光芒的门廊前。

一群半兽人躲在两边的门柱中看守着大门,但大门本身已经倾倒在地上。亚拉冈腔怒火正好无处发,一眨眼就砍下了守卫队长的脑袋,其他的半兽人见情势不对,纷纷开溜。远征队无暇顾及这些家伙,只是一个劲的跑出那古老的大门、陈旧的阶梯,离开摩瑞亚的土地。

终于,他们在绝望中来到了光照耀的山谷中,觉到微风吹拂在脸上。

离弓箭的程之前,他们不敢停下脚步。眼前就是丁瑞尔山谷,雾山脉的影笼罩其上,但东方的光芒毫不松懈地照耀着大地。这大概是正午过后一小时,太炽烈,白云则是高挂天空。

他们回头看去。黑暗的入口在影中大张着。他们可以听见微弱、遥远的缓慢鼓声,咚。一阵黑烟飘了出来,其他什么都看不见。河谷四下一片空旷。咚。他们这才有时间受应有的痛苦和折磨,有些人站着掩面,有些人则是哭倒在地上。咚,咚。鼓声渐渐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