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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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可真是个大善人哪,这些年人前人后做的好事可不知有多少,听说他前前后后给希望工程捐了几十万,去年老李家的女婿得了肝癌,他就悄悄送了三万块呢。老张头可就不一样了,孤僻的很,不太愿意理人。"杨副主任开始向我介绍这两位老人。
"老张头,他叫…"我写稿子的时候可不能这么称呼老人家,与其当面问这位孤僻老人的名字,还不如现在就问个清楚明白。
"他叫张轻。不过老实说我觉得这两个人都有些奇怪,不管怎么说,那么多年都一个人过来,没有娶生子,那么多年来楼里也没人见过他们的父母亲戚,就那么一个人住在楼里。而且他们都不怎么谈过去的事儿,不知会不会对你说。"八十多岁的单身贵族?我也不愣了一下,这可真是罕见,而这里还一下子就出了两个。不谈过去的事…我又想到了那张照片。
下心中的疑惑,我起身向杨副主任告辞,还没接触前没什么好想的,说不定他们愿意向我这个记者说些什么。
"你往里多走一段才能见到那幢楼,离得远的。"杨副主任提醒我。
我忽然想起一事,问:"听说原来四幢楼是以一幢为中心品字型排列,现在剩下的这两幢是哪两幢?"
"你现在要那的那幢三层楼,就是位于中心的那幢。这里是外三幢中向着西北面的一幢。"当我延着裕通路85向里走的时候,我才明白刚才那句"远的"到底有多远。直到走到底,不,应该说是穿出这条堂,走到普济路的时候,我才看见另一幢"三层楼"。算一下距离上一幢有一、两百米远。
我用手着额头,这情况还真有那么点奇怪。
从中心的一幢到边缘的那幢就要这么远,那边缘的三幢之间的距离,岂非要三百米甚至更多?算算位置,如果那两幢被拆去的"三层楼"还在的话,一幢该在民立路或共和路上,一幢该在汉中路附近。
其实在看那张照片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这几幢楼之间的距离大的,现在实地走一走,才想到,这之间的距离,已经大到不合逻辑。
四兄弟建造四幢大楼,难道不该是紧贴着造在一起的吗,为什么隔那么远?要是四兄弟关系不好,又为什么要在同一片地域建房子,而且房子的式样还一模一样?真是横竖都说不通啊。
把额头来回了几遍,我走进了这幢"中心三层楼"。
这大楼从外到内都建造得十分平民,一楼的采光并不好,虽然是是下午,但走进去,一楼的许多地方还是笼罩在影中。我顺着木质楼梯向二楼走去,脚下的木板发出"吱吱"的声响。
如果是我的话,一定把大楼造得小一些,只建两层,但却能造得比现在好许多,若是拿四幢楼的建造费合起来造一幢,就可以造得相当豪华,四兄弟住在一起也绰绰有余。
这样想的时候,我踏上了二楼。
老式的大楼是没有门牌号的,张轻住在哪里,只有靠问。
"请问张轻住在哪里?"我问一位从左边门里出来的老太。
"张轻啊。"老太着宁波口音,皱着眉头,似乎想不起来。
"就是老张头。"老太恍然大悟,随手指向右前方前闭着的一扇朱房门。
没有门铃,我敲响了房门。
"谁啊。"过了一会儿,门里传出低沉而混淆的声音。
门"吱"地开了,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位矮小干的老人,身子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但一双眼睛却很有神,头发花白,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轻了十多岁。
"您好,张老先生吧,我是《晨星报》的记者那多。"我拿出记者证。
张轻扫了眼我手上的记者证,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您是从这幢楼建好就一直住到现在的老居民,最近这幢楼面临被拆的危险,《新民晚报》昨天已经做了一个报道,我们报纸也想跟着报道一下,希望能让有关部门改变主意,把这两幢仅存的三层楼保下来。"
"你去问居委会吧,我没什么好说的。"老人丝毫没有让我进去详谈的意思。
"可您是老住户,有些情况居委会不了解,只能来问您,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只半小时就好。"我微微弯着,脸上笑容可掬。
"你想了解什么?"老人低低地说,依然挡在门口,一动不动。
"我在上海图书馆里查到一幅照片,就是一九三七年军轰炸以后,四幢楼夷然无损的照片,这简直是个奇迹,我完全无法想像那是怎么发生的,所以…"老张头的眼珠忽然收缩了一下,他扫了我一眼,眼神在瞬间变得十分凌厉,让我的话不由微微一顿。
"没什么好说的,我要睡午觉了。"朱红的门在我面前关上,我竟然连门都没能进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