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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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蔺明争带着木荨织加快脚程仓促赶路。
沿途翻山越岭、涉溪渡河不说,由于地势偏僻荒凉,寻不着客栈甚或民房借宿,两人只得克难的餐风宿。
时序渐入严冬,面袭来刺骨寒风,让久未出谷的木荨织一时无法适应,几乎忘记谷内的气候虽也跟着四季的步调走,温度却没这么大的变化,也不会有活般冰冷的狂风,都还没降雪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皱眉头成了他的习惯;一想到她穿得如此单薄,与他一同着寒风前进,他就觉得自责。
没法儿再将身上仅有的衣物给她,总不能连出了谷还赤身体。
这一路的风尘仆仆,她未曾喊过一句累,未曾刻意表现出身为女子的羸弱,却不时回首眺望那渐行渐远的绝世谷,脸上难掩惆怅之情。
“怎么了吗?”见她忽又慢下步履落后自己一截,蔺明争将疾如闪电的身形蜇回停在她身侧。
“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虽然他神凝肃,语气里的关怀却无庸置疑。
“我不累,用不着为我耽搁时间。”
“真的累了就不要逞强,这点时间不打紧的。”他好脾气地说着。
她摇头。
“我只是想回头再看一眼师父选择长埋的地方。”
“你只是暂时离开罢了,我还会送你回去。”
“回去?草庐都毁了,我回去做什么?”
“你不要这么说,草庐可以重新措造。既然它是因我而毁,我便会将它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你不可能让它复原。”她固执而认真地说道,却看也不看他。
“师父亲手搭的草庐只有一个,毁了就没有了。”他再无答腔,心里想着,若能让她发出心中忿恨也是好的。
那双澄瞳在此刻蒙上一层灰雾气,她轻轻收回视线,慨地自嘲。
“天地之大,竟无我容身之处。”他猝然变脸,心底辗过一丝痛楚。
“为什么还要这么说?”
“难道不是吗?”她冷笑。
“这世上若没有我木荨织,又有谁会在意!”他张口言,却又硬生生将话回。他想,即使马上回答她并非全然无人在意,至少,那个在意的人就在你面前…恐怕她也不会相信吧?
她现在所持有的怀疑,就如同当年家中遭逢巨变的他,在面临亲人生离死别的大创痛之后,对人生不抱希望,对未来更没有期望。
“别去想那些,咱们没时间耽搁,还是快快赶路吧。”他上前一步,手心扣住她五指,紧紧相握着。
他明白她要的不是答案,也不是承诺,他若亲口说了什么,恐怕只会惹来她的无情反驳。
她被动的望着他不发一语,任他带领着自己,刻不容缓地往前奔行。
蔺明争身发如风,心里迫切挂念着躺在上尚存一息的义父,为此,他情愿自私地忽略她的受。
只要她救得了义父,到时候她向他索求什么,他都会给她!
这,两人总算顺利下山,来到山脚边的纯朴小镇。仔细打听之下,才知此去京城已是不远。
眼看暮西沉,这么没没夜的赶路也不是办法,蔺明争看得出她已疲惫之至。虽然她格上的倔强不容她抱怨什么,但,再怎么说她是个姑娘家,连续好几不曾净身,毕竟是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