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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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荣拉着他的手臂一松,不敢再劝。
银冬出来了,他是齐瑞信的贴身常随,众人让开,就听银冬道:“国公爷说让大爷先去治伤,别的明天再说。”齐成不动,垂首道“齐成有负父亲教诲,这点伤齐成当受。”
“国公爷还说。”银冬脸不变,紧接着又道“方氏有错,绝无原谅,但也不罪及旁人!”齐成脸微微一变,忽然朝正房的方向咚咚咚磕头,大声道:“父亲,方氏乃是儿子明媒正,她如今犯错便就是儿子的错。儿子自请入家庙,在佛祖面前忏悔,向列祖列宗请罪!”话落起身,着背脊朝老太君院子而去,步履踉跄仿佛随时能跌倒一般。
齐桦众人愕然,耳边就听到府中下人几不可闻的窃窃私语:“成大爷果然是有担当的!”他听完,面微微一变,眉头紧蹙!
齐成左手臼,衣裳破损,形容狼狈,跪在老太君的院子前头,大声道:“祖母!罪孙回来了。”老太君院门打开,朱妈妈脸为难的走了出来,想要去制止齐成,齐成却依旧是咚咚磕头不言,面凝重的离开,直接去了后院,停在了齐宵的院子前,沉声道:“五弟,五弟妹。”他深作揖不起“长嫂不贤乃兄长无能所致,弟妹所受之苦兄长在这里代她向你赔罪,不求弟弟,弟妹谅解,只求良心微安,兄长亦心足以。”
“大哥。”蓉卿和齐宵从院里走了出来,脸惶恐的道“大哥多虑了,我和齐宵并未怪大嫂,您千万不可如此。”朝齐成福了福。
齐成垂着头,眉梢微挑眼底掠过惊讶,收手起身,就看见齐宵黑着脸负手站在五弟妹身后,脸不虞,而五弟妹却是笑语盈盈存着不安,他心里微讶回道:“错就是错,她做出此等下作之事,我代她赔罪是应当的,五弟和弟妹便是打我一顿,我也绝不会有半句怨言。”打你?你这一身的伤,拳头往哪里放?蓉卿心里腹诽,面上却是摆着手道:“大哥千万不要这样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俗话说,舌头和牙齿也会打架,我们之间有些矛盾误会也自是正常,但也是风过无痕绝不会记在心里的。”话说的很好看,可就是不提成大的事,更没有提替他们求情的话。
齐成去看齐宵,齐宵依旧没有说话,一副事事听五弟妹的样子。
他越加的惊讶,目光转过知道再多说也无益,颔首道:“天不早,为兄打扰弟弟弟妹休息了!”作揖,转身而去。
齐成一房一院的道歉赔罪,之后在齐桦众人的挽留劝解中,依旧去了家庙。
庙门重重的合上,齐桦和几个兄弟面面相斥,齐荣和齐忠对视一眼,两人飞快的回了院子,齐荣拉着司哥儿和荣哥儿,齐忠跟在后头一行人直接去求齐瑞信,排排的跪在地上,齐荣哭着道:“父亲,大哥一身的伤,他和大嫂再有错,也罪不及死,您就放他们出来吧。”话落朝司哥儿兄弟两投去一眼。
兄弟两人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司哥儿哭的撕心裂肺:“祖父,父亲常教训孙儿,外事,国事都不如家事,只有一家人和气,才是我们最大的财富和依仗,孙儿求您让父亲和母亲出来吧,孙儿愿代父母受过。”几个人呜呜的在正院里哭着,齐瑞信皱着眉头,拍着桌子道:“都给我住口!”他没有往的意气风发,显出一份沧桑和无奈来“她做错了事,若旁人能代受,她岂能记住教训,你们什么都不要说了,方氏之事绝无回缓。”话落起身,拂袖出门。
银冬忙跟在他后面出去,齐瑞信负气走了许久,凝眉问道:“他去家庙了?”银冬回道“是!”
“伤的如何?”齐瑞信步履微顿,银冬如实道“伤的不轻!”齐瑞信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沉片刻语声无奈的道:“把大夫领过去,先给他治伤。”银冬垂首应是。
这边,桦大服侍齐桦梳洗,她低声道:“这么一闹,仿佛理就站在他那边了,倒让我生出种趁他不在,欺负他儿的错觉来。”
“你啊。”齐桦丢了帕子,摇头道“妇人之仁。”桦大笑着给他倒茶,回道:“哪是我妇人之仁,这分明就是他这么做的目的嘛,我看,这会儿像我这样想的人肯定不在少数。”一顿又道“这下,倒是换成五弟和五弟妹难做了。”桦大的话倒是提醒了齐桦,他挑眉道:“我到是觉得五弟的态度奇怪,我原料他势必要闹一通,出一个结局来,若不然就是一怒之下搬出去,和这边再不来往,可如今你看他,竟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很疑惑的样子。
桦大也颔首称是:“今天晚上成大哥去赔礼,五弟都没有开口。”话落,夫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明白过来…
“我看你往后要和五弟妹多走动走动。”齐桦看着桦大“栋哥儿的缺,五弟还没有回音,你找机会问问五弟妹。”桦大点头应是。
齐成转身,目光落在昏昏暗暗清清冷冷的屋檐上,四周黑漆漆的只有一侧的厢房有羸弱的光线透出来,成大自门内走出来,喊了声:“大爷!”又喜又恐的道“您…您回来了。”齐成的左手不自然的垂着,钻心的痛令他眉头紧紧蹙了起来,脸也渐渐发白,他眯着眼睛看着成大,气息冷澈,过了许久才怒着低喝道:“蠢货!”成大惧的一跳,垂着头半句话不敢说。
齐成大步过去,和她错身而过进了厢房,里面只有一张一顶柜子一把椅子,晦暗的墙面冰冷的地板,处处渗着冷意,便是墙角燃的赤红的炭炉,也盖不住这股寒冷,他在唯一的椅子上坐下,成大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你说。”齐成声音嘶哑,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冷“到底怎么回事。”成大又是一抖,结结巴巴的回道:“妾…妾身想着,他们新婚正是甜时,就怕五弟妹趁着这会儿有了身孕,到时候父亲那里难免不会…”一顿偷看了眼齐成的脸“所以妾身就想…就想…”
“蠢货!”齐成喝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不和我商量。”他说着微顿又道“怀孕了又如何,难道就没有法子了吗?你既是做了就该考虑周全了,现在的场面你要如何收拾!”成大束手垂首不敢辩驳,齐成抿着嘴,目光森冷的盯着她…
过了许久,成大抬头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他的手臂:“您的手,还是先请个大夫来给您看看可好。”
“看好了又如何。”齐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亏得我把家里的事都给你,你到好没有帮我却反而给我添!”成大不敢说话了。
齐成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院子,静静站着目光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成大陪在后面,腿双发麻却不敢独坐。
忽然,院门被人拍响,听到银冬喊道:“成大爷,大夫来了。”成大眼睛一亮,和齐成道:“大爷,大夫来了,您…”话没说完却被齐成的淡淡的一眼看的一颤,后面的话止住,就见齐成出了房门,却并未开门回道“银兄弟。”他语气清润真诚“劳烦您跑一趟,我如今是戴罪之身,这点伤痛比不上我心里的愧疚,还请银兄弟多跑一趟送大夫回去,齐成不尽。”竟是拒绝了。
“这…”银冬还要再说话,忽然就听到院内一阵惊呼,成大喊道“大爷,您怎么了,您醒醒啊。”银冬一惊更是拍门不停,可门内却没了声音,他喊道:“成大爷!”
“我没事。”齐成声音断断续续的回道“银兄弟回去吧。”话落,他扶着成大的手直起身,一步一步朝房里挪去,额头上的冷汗簌簌的冒,成大看的心惊却也不敢劝。
外面传来银冬快步离开的声音。
齐成在上躺下来,成大这才看清他的伤,惊呼的捂住嘴,眼睛瞬间红了,她哽咽的道:“大爷,您的伤…”齐成阖上眼睛,皱着眉头道“半道上被人堵了!”那些人下手真狠,除了留他一条命,就是下的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