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书网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说 阅读记录

第七章急转直下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海量小说,在【就要看书网

石慧闯入白云下院,和崆峒掌教的二师弟浮云子动起手来,正自不敌,白非眼看她已要被伤在浮云子的一双铁掌之下——哪知浮云子突然惨呼一声,跃了起来,挣扎着又跌到地上,崆峒道士群相失,一拥到前面去,却见浮云子倒卧在地上,面煞白,左右双肩,各有个酒杯大小的伤口,仍在汩汩往外着血水。

白非当然也赶到前面,看到这情形,亦是大为惊异,抬头一望,却见站在对面的石慧亦是脸惊疑之

浮云子受了这么重的伤,当然晕过去了,知机子走上一步,蹲下来检查他师兄的伤势,然后站起来,冷笑着说道:“这位姑娘果然好功夫,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下了辣手,姑娘请稍等一等,我相信此刻敝教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不想瞻仰姑娘风采的。”说完了,他也不等石慧答话,就转过头向一个道人耳语了几句,那道人奉命走了,他又扶起他师兄的身体,替他点了道止住了血,又轻轻地推拿着,石慧、白非一东一西的站在旁边,都在发着怔,心中都有心事。

“这是怎么回事?这老杂怎么会突然受了伤?”她望了白非一眼,忖道:“也许是非哥在暗中所施的手脚吧。”正巧白非也在望着她,于是她就倩然一笑,表示着自己的心意。

“她笑了。”白非忖道:“想不到她还有这一手,连我都没有看出来她怎么让这老道受的伤。”但他却又不无忧虑:“可是这么一来,我们可真跟崆峒派结下深仇了,这老道非但伤势不轻,而且看样子筋骨还可能断了,要残废。”他两人互相猜疑,谁也没有想起做手脚的另有其人,因为谁都认为没有这种可能,崆峒道人一个个狠毒的望着石慧,可是没有命令,他们却也不敢在崆峒山上贸然动手,也不敢像他们在山下时那么猖狂,崆峒派教规虽不严,但名门大宗,总还有他气势不同之处。

蓦然——白云下院进门的大殿之后传来几声极清越而高亮的钟声,钟声划破了秋清晨的寒风,在这深山里传出老远。

白非眉头一皱,此刻他当然不能走,但留在此地情况也是尴尬,知机子冷笑着抬起头来扫目一望,目光锐地在白非脸上打了个转,然后停留在石慧脸上,冷冷说道:“两位身手都不凡,想必都是高人之后,可是两位若凭着这么点道行就想在崆峒山撒野,那也未免将我崆峒派看得无用了。”他忽然仰天而笑,笑声里,悲哀、苍凉的味道使人听了有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石慧气鼓鼓地说道:“动手过招,失手伤人算得了什么?你干什么这样紧张,怕受伤就不要打架好了。”知机子惨然一笑,道:“对极了,怕受伤就不要打架。”他目光像刀一样的盯到石慧脸上,寒声说道:“可是姑娘这种发暗器的手段也算不得光明磊落吧!姑娘既然做了出来,那事情就好办了。”他又冷冷哼了几声,显是此事已无善了可能。

石慧知道自己绝没有用暗器,可是她却以为这暗器是白非发出的,是以她也不否认,只是奇怪白非为什么不出手却用暗器?因为这似乎不是白非往的行径,而且白非也似乎不用暗器的呀!

白非却在暗忖:“慧妹也是的,怎么胡就用了这么恶毒的暗器,唉!事已至此,看来此事只有用武力解决了。”直到此时,知机子虽然说了这么多句话,白非却始终未曾开过口,这因为他也觉得石慧用暗器有欠光明。

是以他只好不讲话,知机子得理不饶人,又冷冷说道:“两位今若不还出一个公道来,只怕今很难走出这白云观了。”石慧忍不住也冷笑了一声,说道:“那我看倒未必吧。”话声方了,白非突喝道:“慧妹快闪开。”石慧一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方想掠开,哪知头顶上突然像是被人动了一下。

她更惊了,一摆飕的掠前数步,站在白非前面,回头去望,却见一个长身玉立的壮年道人的手里还拿着自己头上所戴的一朵珠花,正是嘻嘻的说道:“女娃嘴里老是讲些不好听的话,太不好,太不好,以后要改掉才行。”石慧吓得不出了一身冷汗,紧紧站到白非旁边,她自幼习武,耳目不可谓不灵,可是这道人来到她背后,拿了她的珠花,她却不知道,若此人拿的不是珠花,而是她的脑袋,那么——她越想越心寒,方才认为崆峒派里不会有什么好角的话,此刻早忘得一干二净,站在白非旁边,也不凶了,也不骂了。

女人就是如此,当她们知道自己已失败时,她们就会乖乖地接受男人的保护,撒娇、斗气、逞强这些都不会再现了。

那道人足足比别人高一个头,羽衣星冠,面白无须,也只有三十上下,乍眼望去,只觉得他丰神冲夷,简直有些纯真人的样子,再仔细望去,却觉得他笑意里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而这种味道却是纯真子三戏白牡丹时才有的。

这道人缓缓踱到知机子身侧,脸上带着那种似笑非笑的懒洋洋的味道,问道:“二师兄怎地,伤重不重?”知机子抬头看了看他,道:“还好。”语气中竟非常缺少尊敬。

那道人也不在意,又缓缓踱到白非和石慧身侧,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们。白非说不出的厌恶,皱着眉瞪了他一眼,他也无动于衷,脸上依然是那副神,又转过头问道:“二师兄的伤,就是这小姑娘出的手吗?”知机子“嗯”了一声。

“看不出你功夫还蛮不错呢。”他再回转头,向石慧笑道。

石慧不知怎么,只觉得他的眼光好像一直看到自己衣服里面,赶紧又靠近白非一步。

那道人哈哈笑了起来,来来回回地走着。

白非奇怪:“这道人既是崆峒派的弟子,可是怎么对浮云子受伤一点儿也不在意,还直笑,而且他轻功像是极高,功力远在浮云子之上,却又叫浮云子为师兄。”白非想不明白,就不去想,抬头一望,却见这白云下院四周已聚集了百十个道士,手里都拿着长剑,目光都瞧着自己,目光中都带着冷冰冰的味道,白非暗叫一声,麻烦来了。

这些崆峒道人在白云下院四周站着,也不说话,也不动,只有那长身玉立的道人来来回回的走着,忽然又在石慧面前停了下来。

白非目光一凛,又瞪在他脸上,他却像是没有看到似的,只对石慧笑嘻嘻的说道:“女娃娃,你看看这么多人都是来抓你的,你怕不怕?”他望着石慧直笑,石慧又羞又怒,火最大的却是白非,怒喝道:“你少说废话。”他却也像没有听见,又笑道:“你要是怕,就拜道爷我作师傅,我保险你什么事都没有了。”石慧气得狠不得他立刻死掉,可是他的那种笑容,却又使得石慧一句都骂不出来。

白非更怒,望了石慧一眼,却见她脸红红的,想到以前她骂人的样子,现在这道人如此说她,她对他仍不骂,白非气得一跺脚,忖道:“你默然情愿被人这么说,我又何必多管闲事!”那道人更得意地笑了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就是玉鸢子,玉鸢子就是我,女娃娃,你可要记住哟。”他说话时永远带着那种懒散的笑意,笑意中却又有些那种天在屋顶上叫着的野猫的意味——也许比叫的猫还显著些。

玉鸢子,白非念头一动,突然面罩寒霜,刷的掠了过去,那玉鸢子倒也想不到这少年有如此身手,也吃了一惊,往后退了一步,道:“这位施主可是也想找个师傅吧?”白非冷笑一声,道:“想不到,想不到,想不到让我在这里碰到武林中鼎鼎有名的道家名剑手玉面飞鸢史长青。”

“你也知道我的名字?”那道人得意地笑着道。

白非笑声里寒意更浓,又道:“阁下在中原武林中,真是人人皆知的大人物,何况是我?”他笑声一顿,又道:“家父昔年皆告诉小可,以后闯江湖,平时必须留情,替人留三分活路,只是碰——”他故意拖长语音,果然看到玉鸢子脸上已有难看的神出来,于是他冷笑一声,又道:“若是碰见阁下,却必是要早些送阁下到西天去,因为阁下如多留一,世上就可能多有一个女子要被玷污,就像阁下以前自己的嫂子一样。”这玉鸢子亦是崆峒掌教的师弟,此刻当着这么多崆峒弟子,被人说得如此,按理说他应该暴怒才合乎原则,哪知他听完了这些话之后,本来有些怒意的脸,此刻反而恢复了那种似笑非笑的神,嘘了一口,用眼睛飘着石慧道:“女娃娃,你听见没有,你的朋友吃醋了哩。”白非忍不住脸微红,他确实有些醋意,只是在听到这道人就是玉面飞鸢后,他的醋意立刻变成怒火,愤怒与嫉妒原本不就是最亲密的朋友吗?只是白非此刻的愤怒却并非基于嫉心,而是他猝地出乎正义和玉鸢子此名所表示的意思。

原来这玉面飞鸢竟是武林中近十年来最令江湖中侠义之士痛恨的人物,因为他是个飞贼,偷的不但是人家的财物,还包括了人家家中闺女的贞,有时,甚至连她们的心都偷去了,因为‮女处‬贞和心往往是连在一起的。

采花,是武林中正直之士所最不的行为,这玉面飞鸢自然也成了武林中正直之士所最不的人物,几乎人人都诛之而甘心,可是他武功甚高,轻功尤高,人又滑溜,别人竟莫奈其何。

这玉鸢子此刻睥睨作态,本没有将白非骂他的话放在心上,他虽也是崆峒弟子,但武功还另有人传授,就连本门掌教对他亦不无忌惮,至于别人的态度,他自然更不放在心上。

此刻白非怒火更盛,厉叱道:“今天我若不叫你这个贼纳命,我就不姓白。”说完身形一动,快如雷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