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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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村继续说:“密药黑号”说到底就是个毒药，看不见的毒药，不是立竿见影的，下了毒要几十个小时后才能反应出来。这是搞谋暗杀的好帮手，是在光天化之下制造黑暗的天使，所以我们称它为“黑号”那么“黄号”是什么意思？

“黄号”就是“中国号”的意思。大家知道。支那人信奉黄，他们自称为炎黄子孙，黄河是他们的母亲河，黄土高坡是他们的脊背，黄袍加身是他们的荣耀。总之，黄代表的是支那人，是中国，我们研制“密药黄号”也就是说，我们要专门为支那人研制一种药，从今天开始。这种药的特点正如我刚才说的，是一种新型的鸦片，新在何处？不伤及身体，只伤害脑神经。

腾村又说:我早说过，全世界的有识之士都知道，支那人和犹太人一样，是人类的灾难，他们扰了世界的文明和秩序，他们贪婪、懒惰、诈、愚昧、病弱、卑。因为卑，所以生生不息；因为愚昧，所以什么野蛮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因为诈，所以没有诚信；因为贪婪，所以没有恐惧；因为懒惰，所以没有尊严。希特勒把犹太人关进集中营，大举灭绝犹太人，我本人并不欣赏这种过于血腥、缺乏智慧的行动，更重要的是，我喜这片土地。是的，我厌恶支那人，但我喜他们脚下的这片土地。这是一片辽阔的神奇的土地，北边有大粮仓，南边有热土，东边是鱼米之乡，西边是崇山峻岭。把人都斩尽杀绝，留一块空地做什么用？没用的。可留着这些支那人，哪天又起来造我们反怎么办？只有一个办法，让我们来改造他们，通过研制“密药黄号”把他们彻头彻尾改造了，改良成一种新人，愚钝，勤劳，弱智，忠诚，永远忠诚于我们大和民族。

院长说一声“好”带头领大家鼓掌。

罢了，腾村吩咐百惠说:把茶具拿来，今天我来给大家泡一壶茶喝。

百惠拿来茶具:教授，我来泡吧。

腾村:你没看见，我已经泡好了，就是它。给每人一只杯子，你负责倒。按我的要求倒，只有一只杯子倒，其余依次减少六分之一。

百惠:就是说，一只是杯，其余的分别是杯的六分之五、之四、之三、之二、之一。

腾村:对。

百惠倒“茶”腾村一边说:你们一定在想，这茶的颜怎么这么白，到底是茶还是酒，还是什么？我当然知道，你们喝了以后也会知道，这肯定不是酒，那么就权当它是茶吧。我们以茶代酒，共饮一杯，就一杯，以纪念这个开始的子。

百惠:教授，倒好了。

腾村夸奖百惠:嗯，倒得好，比例掌握得很好，不愧是我的茶艺师。把杯给我，我来喝杯吧，院长，你就喝这一杯，对，六分之五的一杯。你们四个，随便拿。

说是随便拿，其实还是“论资排辈”的，千惠最多、百惠其次、十惠再次、小惠喝的是最少的那杯。腾村发现后笑道:有意思，让你们随便拿，可你们并不随便。你们把它当作奖赏，以年长者为尊，论资排辈，各取其份。哈哈，如果我说这是一杯毒药，你们会这样拿吗？来，先喝了，为“黄药”的诞生奠个基吧。

都喝了。

腾村:你们觉得这是什么，是茶吗？

众说纷纭，有说是茶，有说是草药，有说是菜汤等。

腾村听罢笑:你们为什么不想象它就是一杯毒药呢？它其实就是黄药——密药黄号，此刻毒正在我们身上蔓延。

众人惊愕。十惠不停地干咳，似乎是要把药水吐出来。

腾村骂她:别咳了，怕什么，我喝的是杯，难道你的命比我还值钱？

十惠赶紧闭住嘴。众人跟着都哑了口，十分安静。

腾村继续说:不要谈毒变，一点常识都没有。要说毒，人体就是由毒组成的，所有的‮物药‬也都是毒，这么一点量就算是纰霜也死不了人的，要有事我会喝吗？黄药还没有研制成功，我可不想死。大家看见了，黄药就在眼前，这是我多年的心血。但这仅仅是开始，增之一分是杀人之毒，减之一分是救人之药，关键是个量，一次的数量，时间的总量。假如以我这个量连续喝上一年，我想一定是变成十足的傻瓜了，一加一等于几都不知道的傻瓜。这不是我们要的黄药。而像你，小惠这个量，也许喝一辈子都不会对智力有影响，因为人体本身有排毒功能，这一点微量任何人都排得了。这更不是我们要的了，我们要的是什么？

小惠抢先说:看上去不痴不傻，但实际上智力低下，情愚钝。

腾村开心地笑道:如果你回答得再大声一点就是分了。

腾村接着说:现在我们手上有四十九个孩子，原来是五十个，有一个已经为密药黑号牺牲了，他们都是同年同月同出生的——1937年12月13。这些孩子在帝国军队胜利攻占南京的伟大的炮声中呱呱落地，转眼已经过去三个整年。三年来，他们一直以帝国英烈后代的名义，过着养尊处优的幸福生活。养兵千，用兵一时，他们虽然是孩子，但他们生来就是我们的兵，我们用最高待遇养育的兵，现在该是用他们的时候了。

腾村:去我案头，把讲义夹拿来。

是千惠去拿的:教授，是它吗？

腾村:是的，给院长。

腾村对院长说:听着，从明天开始，把四十九个孩子分成六组，每组八个，多出来的一人加到第三组。等一会大家传看一下，我已经制订了严格的实施方案，六个组，有六种不同剂量的糖果，上午下午各一次，定时定量，安排他们吃。每半个月做一次常规智力测试；每一个月最后一天停吃，以观察判断成瘾的大致时间；每三个月我来负责做一次深度智力测试，我想到那时应该有些数据会出来的。当然，研制黄药不会像黑药那么简单的，我们用三个月时间研制成功了黑药，但黄药我们也许要用三年，因为这是一种复杂而神奇的药，需要时间来证明。

同一天下午，五点钟。千惠陪腾村打完球，照例给他按摩。

千惠:你的肌像年轻人一样的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