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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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苏复就亲自把玉颂明送出大门，再三谢恩，叫人备好马车给玉王乘坐，又委派府中的侍卫一路护送看他回皇，吩咐手下不能让他出半点差池。

当马车的车门关上，车轮转动之后，幽学眨着眼说。

“这只老狐狸编的谎话听起来还像那么回事的呢。”

“听看再像是真的，也是假的。”玉颂明冷笑一声，“刚才进府时，他府上的地形你都看清了吗？”

“一转，看得差不多了。”他自信地说，“等晚上我再进来摸一摸，就可以了若指掌了。”

“既然他要和我们装腔作势，我们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你且留意他府中晚上都是些什么人进出，若是在他家中能找到任何谋反的证据，就即刻回报。”幽学点了头，“太子殿下派来的一百多名高手，这两都可以分批潜入城内，只是你抉择一定要果断，千万不要留手。殿下说你在苑内心肠最软，很怕你在玉这几年，和玉有了情，便舍不得做狠事了。”玉颂明苦笑道。

“殿下看我看得向来很准，但这件事又不是要故意伤害无辜之人的命，而是涉及到我的王权和整个玉的安危。苏复若是想造反，我自然不能随随便便拱手将王位让出，若我心软了，殿下一统江山的心愿就要付诸东，为公为私，我都不会心软的，你放心吧。”见他这样意志坚定，幽学的确松了口气，又说。

“不过金城公主那边，你也一定要小心…”话说到一半，想起他之前的呵斥，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

反倒是玉颂明笑看为他开解，“我明白你是一片好意，但你不认得倩儿，道听涂说了一些她的事情，所以对她有偏见。我和她毕竟己经是夫了，她虽然有些小心思，但对我肯定是一心一意的，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幽学尴尬一笑。

“反正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就好，我既然来了，就是你的左右手，你的眼睛和耳朵，你让我做什么，我绝不推辞。”玉颂明慨地叹道。

“当年在雀灵苑，咱们也是一起长大，还有斯朗…可惜他客死异乡，再也见不到了。我们的命运其实都是棋子一般，无论是雀灵苑中的男宠，还是王座上的我，倩儿，或是太子殿下…“都是命不由人。

“其实纵然黑羽没有反心，殿下也是想成就一番霸业的，黑羽王反而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出兵的藉口，所以这世上谁成全谁，谁帮了谁，谁…又能说得清呢？”金城倩坐在自己出嫁前的寝紫金中，有种恍如隔世的觉。

回想儿时在这中嬉笑玩耍，被父王母后疼的画面，即使是她素来自谢坚强也不潜然泪下。

这时，有女立在殿门口禀报，“敌禀公主，尚大人到了。”她赶快擦了一把眼角的泪痕，整肃神情，恢复了贵为公主的威仪，沉声说。

“传他进来吧。”内廷卫长尚启随后走入，跪地行礼，“微臣参见公主殿下。”金城倩冷笑一声，“好一个尚大人！本认识你这么多年以来，只当你是个一心做事的国之栋梁，却不料你竟然是一只藏在暗角落、啃噬朝廷本的蛀虫！”尚启吓了一跳，忙即首道。

“不知道殿下从哪里听来的不实言？微臣忠心可昭月！”她哼笑着拿出令狐问君送给她的那块玉映，再说。

“你可认得这玉诀？”一眼看到那物品，他脸骤变，嘴搐了几下后，蓦然又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昂然道。

“不敢再欺瞒殿下，微臣的确是圣朝细。”她原本拿出玉殃是想吓唬他一下，出出自己口的郁闷之气，毕竟被令狐问君当面告知，在金城王中竟然潜伏看这么大的一个细作，着实让她吃惊懊恼，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尚启会承认得这么痛快，而且是一副即刻赴死也在所不惜的慷慨之态，倒让她为之一震。

“圣朝有什么好的？你在金城生。金城长，就该做金城人。其实本可以不和你计较你做圣朝细这件事，也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答应本一件事一一”尚启却不惜逾矩的先行打断她的话，“微臣之罪可遭千刀万剐之刑，但若让微臣叛国，纵遭千刀万剐也是不能。”金城倩捏紧指骨，恨声道。

“你倒是很有节，可是你受过圣朝多少恩惠？竟能为圣朝这样卖命？本现在若要杀你全家，易如反掌，名正言顺，你就不替家中老少看想吗？”

“微臣祖辈世受圣朝皇恩，微臣纵然是在金城长大，也不敢数典忘祖，家中老小包是都遵循祖训，不敢有违半点分毫。”尚启的回答忽然令金城倩对他肃然起敬。也不知道圣朝是怎么施恩调教的，竟能让离国几十年的老臣还死心场地的为之效命，相比之下，他们金城也有这样忠君国的人吗？

她骤然到气馁，对他说道。

“你起来吧，本不杀你，更不会杀你家人，本己经和圣朝丞相令狐问君达成协议了，若不是她主动赠本玉决，本哪里会知道你的身分。”在这须刻间就经历了先死后生的一番过程，他也不心下骇然。令狐问君将玉诀给金城公主虽然并非临时起意，但也还没有来得及告知他此事，所以他今天是真的以为自己的秘密败，死期己到了。

金城倩缓和脸，低声问。

“入后我见中有不少生面孔，是不是内最近换过人了？为何换得这么多？”尚启答道。

“是，因为新王登基后，王后说内的侍卫并非是从王府中带出的心腹，恐有不周到的地方，所以就换掉了大约三分之二的人。”

“是王后的意思？”她秀眉紧整，暗自纳罕。她的这位王后婶婶以前在王有中是个很沉静寡言的女子，向来对国事不兴趣，连听说自已的丈夫要做金城王这等大事都淡然对待，没有一句议论，哪怕是天谢地，入后倒对权力如此在意吗？

“我去看看王后…叔案去世后，王后住在金华吧？”

“不，王后还住在她的金凤。”这就又不对了！金城倩更加狐疑。按照惯例，如果王去世了，要停灵承坤殿，而距离承坤殿最近的金华就是王后那时候入住的地方，为的是方便每去承坤殿举哀，处置国丧上的各和事宜，怎么王后却不按常理做事？

她起身踱步，随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