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飞蛾扑火一盏离愁话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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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魂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卷着雪花咆哮的声音，我睁开眼睛，神姑的脚下躺着一个人，繁儿像是吓傻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夜小三"夜小三的天灵盖全都碎了，他睁大着眼睛躺在雪地上，他的嘴巴微开着似乎要倾诉什么，只是他永远都说不出来了。繁儿哭喊着爬过去抱起他，她大红的嫁衣上粘他的血，像开遍了暗红的花。神姑再施杀手时，燕千秋的剑气如风，她的金号角的低鸣只可以扰天盲族人，对燕千秋却毫无用处。

燕千秋的愤怒已经发挥到及至，我只知道他杀人伶俐，并不知道他的武功高深莫测到可以人剑合一的地步。

他本身就是一把无形的剑，本不给神姑施展巫术的时间，眼看着她的身法越来越，渐渐难以招架。

"不要杀我娘——"繁儿用手抹着夜小三脸上的血:"都不许死，不能再死人了！"燕千秋听到繁儿的声音慌忙停了手，她已经失去了太多，她不可以再失去娘亲。白霜却没有那么多顾及，白的惨死已经彻底惹怒了天盲族人。白衣的天盲族人挥着剑杀过去，身穿红袍的巫族人与他们战。

断肠人率领的黑衣人像在看戏一般，他的嘴角还出微微的笑意。

他来这里做什么？

他从来不玩没有报酬的游戏？

背叛了巫族的水桃并没有在他的身边，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足尖一旋飞向藏书阁。她在巫族生活了二十几年，知道藏书阁的密室也是很正常的事。她既然能背叛巫族，就能帮助断肠人拿回上古神卷。

藏书阁的门大开着，我到时已经人去楼空。密室里空空如也。

大殿外泛滥着强烈的血腥味。

鱼蚌相争，渔翁得利。

断肠人的黑衣人已经撤去了大半，断肠人意地看着眼前的撕杀，看到我盛怒的脸，微微一笑:"梅花仙，我只想拿到我要的东西，他们之间的仇恨就是他们的事了。"

"把上古神卷出来！"我凌驾着清风正要飞过去，水桃却掐着繁儿的脖子挡在前面，断肠人哈哈大笑:"梅花仙，永远都不要想着见到我，因为见到我，总会有你不喜的事情发生。"

"你这个恶魔，快放了繁儿——"水桃冷冷一笑:"这个笨蛋公主，杀了她，还污了我的手！既然你稀罕这个废物，你就拿去吧。"说着将繁儿从高高的殿顶上扔下来，唐双修飞身过去接住她。繁儿目光呆滞，口中喃喃地道:"我不要夜小三死，我不要，我不要有人死"断肠人的藤椅越飞越远，我抹了把眼睛，可是有更多的体出来。

两族人死伤无数，尤其是在天寒地冻的环境下，本就不是巫族的对手。白霜杀红了眼，唐双修见形势不对，巫族人的号角是天盲族人的克星，忙下令:"不可恋战，都撤回来！"有两个巫女想要趁杀掉繁儿，被唐双修的仙鹤啄瞎了眼睛。

镇外的机关全被毁，我们冲出镇子时还带着夜小三的尸体。

繁儿说，我不能将他留在这个寒冷的地方。

白的手中有飞天姑姑的金如意，一行人坐在如意上，耳畔漾着风。繁儿一直抱着夜小三的尸体哭，我一时心酸用梅花锁留住了夜小三的魂魄。我们将金如意停在一个青山绿水的地方，在那里挖了两座小小的坟墓，埋葬了白和夜小三的尸体。

繁儿在坟前跪着久久不肯起身。

"只要你想他的时候，他就会出来见你。"我将梅花锁佩带在繁儿的前。

"你们要把我带到花山庄吗？"唐双修安她:"你放心，花山庄的人绝对不会伤害你。"

"我不去。"繁儿摇摇头小声的说:"我不会去。月见，谢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你们多保重！"

"繁儿！你要去哪里？"燕千秋皱眉:"巫族的人会追杀你，只有花山庄最安全。"

"如今对我来讲天下已经没有安身之地。"繁儿凄惨一笑:"我要在这个山上盖一座茅草屋，夜小三救了我的命，我的命就是他的。我要为他守坟，过年过节来祭奠他，为他烧元宝蜡烛。"繁儿已经不是那个吵闹的小女孩，她看尽了世态炎凉，已经不再天真。她的目皆惊，已经看不得任何风。或许留在这里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对她来而言是最好的选择。燕千秋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金如意已经准备好乘风破赶往花山庄。我们将带着身的血腥和死讯去见花山庄的庄主。从此，江湖上将腥风血雨动不安。

我似乎看到了目的残红班驳在土地上。

平静了二十年的江湖终于不再平静，等待它的将是血的洗礼。

仙脉花山庄的飞来石边上的青苔更厚了，青葱的一层，绣鞋踩上去软绵绵的。山庄上的风很大，起我的长发，眼泪在眼角处飞溅，我不想任何人看见。

唐双修的娘亲并没有怪我，她只是摸着儿子的眼眶说:"这里原来是看不见的，这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老庄主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天盲族的族人已经整装待发，随时准备去灭掉巫族。我去求飞天姑姑阻止这场杀戮。我恨自己顾虑太多，没有能够阻止仇恨如墨团一样在水中越散越大。

飞天姑姑的院子里的梅花开始凋谢了，她命人把花瓣收起来埋在地底下酿上好的梅花酿。她似乎有无尽的话要对我讲，却始终无法开口，她只是说:"你没有管人类的纷争是对的。即使我身处花山庄也不能阻止他们寻仇，我们仙人总有做仙人的原则，不能干涉人类的生老病死。你如今只是一个散仙，但是你要记住，不可以上凡人。燕千秋不行，唐双修也不行。"

"为什么？我娘不一样上了我爹，还生下了我。"飞天姑姑摇摇头，微笑着折了一枝梅花在手心里:"所以你娘才死了。仙女和人类结合后只要有了子嗣就会将仙脉传到子嗣身上。没了仙脉就会有生老病死。"我摇摇头:"我并不想做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