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告御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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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监哎哟一声:“侯爷何必跪在门前，圣上现在就在中，咱家替您通报一声儿就能进去，侯爷快起来吧。。しw0。”这中谁人不知圣上最得意有平宁侯长孙昭这个外甥，当年平宁侯打下那一仗替大夏朝争来大大的脸面，圣上心中高兴便破格赏下平宁侯的爵位，平里对平宁侯也是格外优待，而平宁侯此人也十分知趣，圣上有意让他辅佐太子，他便一心一意追随太子忠心陛下，丝毫未见富家公子的坏品格。

长孙昭不为所动，双目盯着前方:“臣等圣上传唤再进去也不迟，劳烦公公走一趟。”大太监不敢耽搁，颠着脚气吁吁往殿里跑。恰在此时大太监瞟到谢贵妃的仪仗也从远处缓缓过来，他哎哟一声差点被门槛绊倒，又捂住嘴巴，整理仪容到殿里向宏帝请示。

宏帝还诧异:“昭儿跪在外头做什么？”大太监干笑:“奴才也不晓得，问侯爷侯爷也不说。”这平宁侯一看便有要事和圣上商量，他正想着要不要将谢贵妃过来的事业告诉圣上，免得到时谢贵妃再记恨他一次。

“让他进来。”宏帝不大在意，转身还没坐到龙椅上心里便咯噔一声，长孙昭求见他向来不会如此郑重，如今还没见到人便跪在乾清外头，显然是有要事让他帮忙，而唯一需要他帮忙的便是对抗他的嫡亲胞姐——庐长公主。

难道是胞姐又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宏帝喃喃反问，头疼裂。

大太监离得远没听到他的自言自语，又一溜儿小跑去外头请长孙昭进来。

谢贵妃也下了轿撵，抬眸便见一人跪在乾清门前，她跟没看见似得继续朝前走，身后女端着几个致的食盒，显然是要给宏帝送她亲手做的吃食。

待走得近了，谢贵妃方看清跪在乾清门前的是她的侄女婿平宁侯长孙昭，她脸变了几变，最终仍是和颜悦的问大太监:“侯爷因何跪在这门口？”大太监一脸为难，干巴巴道:“侯爷有事求见圣上，奴才便是来传唤侯爷进去的。”言下之意，谢贵妃还没经过传唤，还是等一等为好！但谢贵妃是谁？她是宠冠后近十年仍然圣宠不衰的贵妃娘娘，向来她来乾清拜见圣上，别人便只有靠边的份儿。

谢贵妃的女也没有要回避的意思，但谢贵妃往上走了几步便缓缓停下:“公公，还是让侯爷先进去见圣上吧，本先到那边的凉亭歇会儿。”

“多谢贵妃娘娘。”大太监喜滋滋的行个礼，一手扶起长孙昭:“侯爷，快请，圣上要见您哪。”长孙昭拂开他的手，缓缓从地上站起来，面沉重的模样让大太监忍不住心肝儿抖三抖。还未等两人走进乾清大门，便听后面又是一阵脚步声，太子宋熙和也乘着玉撵来了。

大太监又蹬蹬蹬从台阶上跑下来给太子行礼，太子淡笑，走到台阶上拍了拍拱手行礼的长孙昭。

“走吧，咱们一同去见父皇。”远处凉亭的谢贵妃秀眉紧皱，柔声吩咐身旁的小太监:“去，让人打听一下侯爷来乾清有何贵干。”风吹动她发间的凤钗，一闪而逝的凌厉被掩在里。

小太监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乾清后殿里。

乾清内燃着香，宽阔的殿里静悄悄的连针落下都能听的清清楚楚，大太监弓着身子将人带到宏帝面前，宏帝龙袍还未换下，正一本正经坐在桌前练书法，面平静。

“儿臣臣见过父皇圣上。”长孙昭与太子一同跪下行礼，宏帝的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起来吧。”太子应声起身，而长孙昭却稳稳跪在地上，杆的笔直，双目牢牢盯着某一处，绷紧的嘴角始终没有放开过。

“昭儿这是做什么呢？快起来，有什么话站起来说。”宏帝使眼让太子扶他，但太子不为所动，宏帝也清楚只要长孙昭做出决定，便是太子也不会多加干涉的。

宏帝起身，便听跪在下首的长孙昭冷声道:“臣有一事相求，臣请圣上将臣逐出长孙家族谱。臣叩谢圣上隆恩。”平地一声惊雷，便是太子也惊诧的看他一眼:“表哥，这是为何？你可是长孙家嫡亲的嫡长子！”太子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宏帝暗叹，太深一口气:“昭儿，这话可是随意说的！让人听见成何体统？你是长孙家的嫡长子又是一族之主，长孙一族都要靠着你，你若身而去，那长孙家可还是长孙家？！啊？！”跪趴在地上的长孙昭直起身子，眼眶微红:“臣自认尽到长孙家嫡子应尽的责任，臣此生问心无愧死而无憾，不过臣只想死之前有个亲生血脉！”大太监身子又一抖，习惯听到廷秘密的他此刻也不淡定了，听这意思长孙家大公子血脉不纯？他偷偷觑一眼圣上与太子，圣上面微怒像是在极力忍耐，而太子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眼瞅着必要时还会帮平宁侯一把。

作为一个太监，他此时还是装作不存在的好。大太监脖子一缩，企图装自个是天聋地哑。

“你这是何意？”宏帝故作无奈:“朕已经给你赐婚，霍家姑娘品行端良又是太子太傅的嫡幼女，你可是对她不？若她身子有问题，朕可以再选几位高门贵女给你做妾，怎会、怎会没有亲生血脉呢？”长孙昭笑的悲凉:“臣嫡子尚不能有正经地位，何谈庶子？我家夫人身子康健恭淑贤良，臣只愿此生血脉皆出自她一人，绝不敢耽误别家姑娘前程。”

“昭儿，你这是说什么话？你是朕的外甥，这世上有多少不任你挑选？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宏帝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想听长孙昭说出前来的缘由。

可他话还没说完，便听太子道:“合该如此，霍家姑娘对儿臣和表哥有救命之恩，表哥若是不好生待她，便是儿臣也看不下去的。”

“什么？”宏帝惊讶至极，不是太子提议的赐婚么？怎么忽然成了霍家姑娘对太子和长孙昭有救命之恩，难道这其中还有他不知道的事？

知子莫若父，而太子对宏帝这个父亲一样了解，虽说嘴上说着要将朝政给他，但心中还是舍不得的，更见不得什么事不在他掌控之内。他搬出早就相好的措辞，含笑解释道:“去年九月儿臣与表哥出门办差，路上遇到追杀，表哥为了保护我身受重伤，危急之下我们躲进山脚下的小庙中，恰好遇到来宝山寺上香的霍姑娘，也是如今的平宁侯夫人。我们匆忙闯入又实在可怜，绝望之际表嫂说她幼年和外祖母学过几年医理，她隔着纱帘指挥丫环给我们俩上药，又派人将追兵引开，我与表哥这才离大难。当若不是遇见表嫂，父皇如今也看不到我与表哥了。”

“你提议的赐婚也是为这？”宏帝心下震惊，恼怒倒是消散不少。

太子拱手笑道:“自然，儿臣已有太子妃，表哥可还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呢。”宏帝哈哈大笑，指着两人道:“怪不得，一向不说娶亲的昭儿居然点头同意这门亲事，原来早就对人家姑娘有意…”说到一半儿他想起什么，笑容淡了许多，旁人不知平宁侯多年不娶的原因，他们这些人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大殿里有一瞬间沉默，长孙昭跪在地上久久未起，宏帝叹息一声，俯身要扶他起来:“好孩子，舅父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你是长孙家嫡子，怎能说离宗族就离宗族？我若是同意让我后怎么见你父亲？”老侯爷是宏帝的伴读，自小玩在一起，当年老侯爷离世，宏帝还难过了好一阵子。

“圣上请恕臣不能起身。若臣今不能离长孙家，那后臣可能再也生不出嫡子来。”长孙昭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容，可话中深意由不得人不多想。

宏帝眉头皱的死紧“昭儿，你这话是何意？”

“何意？昨霍氏从中回府着凉，丫环给请大夫开了方子，不成想霍氏喝下那汤药，高热是退了，孩子也没了。”长孙昭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微红的眼眶中有些许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长孙昭今年已经有二十有七，像他一样大的男子再过两年儿子都要娶成亲，可他膝下至今没个亲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