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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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意大利面好吃吗?”罗丝看着餐桌上已空的三个瓷盘,以及史恩埋首狼虎咽的模样,明知故问道。
“你的手艺愈来愈好了,回美国后我会要我老爸给你加薪。”史恩嘴里着的面条,口齿不清地赞美道。
“少爷,你胡涂啦,我的功夫怎可能几天之内突飞猛进?这是雪儿做的。”罗丝笑着回答。
她就知道这些意大利面少爷一定会喜的,因为连她这个讨厌吃面食的米饭主意者都吃下了整整两大盘,遑论是嗜意大利菜如命的主子。
“雪儿?!”史恩咀嚼的动作停顿,双目凝敛,吃进去的食物铁粒一般,直接沉进胃袋,重得让人不过气来。
“对啊,她连少爷吃辣、喜美国哪家意大利餐厅的菜都如数家珍呢!”
“她呢?”
“在楼上。”罗丝手指朝上比了比“今天她带了些针线回来,好像忙着要做什么针织品似的。”虽然雪儿已经来住好几天了,和她也有说有笑的,但罗丝还是觉得她像有很多心事似的,总是郁郁寡。
“说起来真是奇怪,她可以将意大利面煮得这么口,可是她自己却不喜吃,真令人匪夷所思。”
“她当自己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吗?一下班就往楼上躲。”史恩的眼神冷冽着刀锋。
“少爷成天都这样大吼大叫,除了我这个不怕死的老太婆外,谁敢和你一起呼同个房间的空气?”罗丝不悦地说。
“罗丝,我不想和你吵,去帮我叫她下楼,”----“罗丝说你找我?”宋萲舞站在离餐桌远远的梁柱下,低垂着头问道。
“过来坐下。”他低沉的话音在宋萲舞的腔深处震着,她依言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抬起头来。”史恩命令。
她再次照着做,毫无抗议。
她的眼神是温煦的、平静的,情绪隐藏在不见底的深处,而有时候那对眼睛会蒙上一层淡淡的雾,拢围着忧郁的气息。
“还没吃晚餐?”虽是疑问句,但史恩心里却有了肯定的答案。
宋蔓舞摇了摇头。
这样就够了,不贪不求,也不追究底,假装他是关心自己的…那么两人之间就不会有争吵,而她也不会心痛,能好好受在他身边的觉。
“你哑了吗?连话都忘记怎么说了?”史恩有些气愤自己唱着独脚戏,怒气如滚烫的热水,威胁着要烧伤她细的肌肤。
不知为何,他总能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你别以为我不晓得你的计谋。怎么,利用罗丝的同情心来质问我待你?佯装一副小媳妇的样子,血却漫着恶的因子。罗丝什么事都不晓得,我劝你最好收起原本的计划,不要枉费心机。”
“罗丝什么事都不晓得,我就知道吗?我完全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让你如此怨恨。”
“你不用知道,你只要乖乖当我的妇情,在我需要你的时候暖我的就可以了!”史恩冷眼睨视着她“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倘若你拒绝,我会让你这一生毁灭得莫明其妙,甚至没有人会理睬你,将你变成一个社会的边缘人。”
“你…”宋萲舞觉得到他从讽刺中得到快。他浓密睫下的蓝眼睛就跟石头一样毫无情。往昔的一切化作一阵呕的觉,向宋萲舞袭来,她依稀看到自己又变回从前的模样,渴求他微薄的注意,可恶地只求他看她一眼。
“听说这些意大利面是你煮的?想讨我心?”史恩嘴巴上严苛的线条陡地软化成一个微笑,一种悉的恶在他眼中复苏。
她这么做的理由最好不是因为他,否则她的等待与希冀将会遥遥无期。而对付这么一介微不足道的女人,折磨起来简直易如反掌。
当他投给她一个暧昧的眼光时,宋萲舞的胃奇怪地痉挛了一下“是,如果可以的话。”
“你会对我这么好?在我对你这么残忍后?”狂妄的笑声顿时划破四周的死寂,他瞅着她。
宋萲舞被他看得不自在,又低下了头,怯懦地说:“我只要待在你身边就足了。”面对她哀愁的脸、事事依顺服从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史恩的同情竟像一条河般,由自己的心底向她,她倏地收慑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