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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多少往事多少梦一片疑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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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初更装模作样地道:“我烦恼,所以才拚命喝酒,夫人,你可知道我烦恼的原因何在?”乐湘君啐了一口道:“这些陈腔滥调的老笑话,你别再贫嘴了!”乐衡君却道:“妹妹!我们都没有听过,你不妨说给我们听听!”乐湘君手指柳初道:“他烦恼的原因就是酒喝多了!”这一说其余的人都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柳初尤其高兴,咧着嘴笑道:“好哉!夫人,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卿卿!”大家正在欣嬉笑之际,忽然窗棂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叮击声,清晰异常,而那叮击声音极为齐整而有节奏。

三个年纪大的人立刻止住笑声,变站了起来,柳初低声道:“云板六叮!好像是第三魔君驾到了,怎么办呢?”乐衡君也庄重地低声道:“八成是那老狡猾贼勾来的,不管它,反正现在时际不同,我们只须依照常礼相待罢了…”一语方毕,厅外一先一后,走进两个人来,前面一人是身材魁伟的年青人,相貌在俊秀中带着鸷,气度却十分从容,穿着紫衣袍。

后面的一人,才是那乔装舟子的湖海异叟。

乐衡君等人见到那紫衣少年后,神情不一怔,似乎是不认识此人,少年却倨傲地拱拱手,一言不发地拖开一把空椅子坐下。

湖海异叟也拖开一把椅子,坐在那少年的下首,柳初怒道:“卜上!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私人间的约会,你怎么拖个外人来参加,而且还是滥传云板…”年青傲然一笑道:“我算不得是外人,是老卜拖我来替你们作证,你们打了几十年糊涂架,一直纠不清,就是少了个见证之故,这场纠纷,今天可以确实解决了,至于云板六响,是我叫他传的!”乐衡君一怔道:“台端是…”年青人微微一笑道:“我的身份不是己在云板中说清楚了吗?”三人俱皆一怔,柳初迟疑地道:“云板六传是天齐魔君的信号…”年青人轻轻地笑道:“家君已然作古,我这位置是世袭的。”柳初讶然失,道:“什么?魔君已经仙游了…”年青人点点头道:“不错!那是六年前的事,家君遗命在下接任,因为事出仓猝,末及向天下友好一一通知,三位如若不信…”柳初连忙道:“不!世兄气度面貌,与魔君如出一辙,这是再无疑问的,只不知如何称呼?”年青人坦然地道:“在下祁浩,乃浩然之气的那个浩!”柳初轻咳一声道:“祁…世兄,请恕柳某等放肆,刻下只有此相称!”祁浩毫不在意地道:“当然了,此时此地,都不能讲究那些,喂!老卜,现在该你们解决问题了,你有什么要代的?”湖海异叟卜上白了关山月一眼道:“你们不遵规定,拖个圈外人在场!”众人尚未答话,那祁浩倒笑笑道:“老卜,这可是你走眼了。这圈外人,他是独孤明的传人,名传江湖的明驼令主第二代!”关山月不觉一惊道:“兄台因何认识在下?”祁浩笑了一下道:“这是我的职司,我应该认识你的!”关山月诧然张口待有言,却被乐衡君的眼阻住了,湖海异叟对他狠狠的盯了两眼哼声道:“早知是你、前天在黄河中就该给你些苦头吃!”关山月不甘示弱,也哼声回复道:“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吧!”卜上一变,柳初连忙道:“卜上,你别再作节外生枝了,还是先解决我们的问题,至于其中的是非曲直,我想不需要提出来再研究一番了吧!”祁浩微笑道:“当然了,我们魔榜上的人向来不讲究这一套!”柳初白了他一眼道:“祁世兄!明驼传人还不能算是圈内人!”祁浩大笑道:“我知道,你放心好了,话该说到什么程度我自有分寸!”柳初嗯了一声,祁浩又笑笑道:“你们快开始吧,光说不练可实在乏味得很!”卜上立刻站了出来叫道:“我们是怎么个解决法,乐衡君,你别再耍那条长鞭了,那天晚上你的宝贝女儿虽然又叫我上了一次当,可是她的手法究竟不如你干净俐落,我已经把你的鬼门道摸得清清楚楚!”乐衡君还没有开口,关山月已对乐小虹一使眼,她立刻会意叫道:“老杀才!你胡说!

你有种再来接本姑娘几鞭试试看。”乐衡君大吃一惊,连忙喝道:“住口,鬼丫头,这里没有你的事!”然而卜上恻恻地一笑道:“好啊,血罗刹,老夫跟你们乐家真是有缘,上一代的事情未了,下一代的倒又开始了…”乐衡君急道:“卜老头儿,你要不要脸,她只是个小孩子!”卜上哼哼冷笑道:“十七八岁还是小孩子吗?照老夫的脾气第一次在船上就无法放过她,因为她已经冒犯了老夫,可是拘于不知不罪的誓言,老夫无法找她的麻烦,今天她明知故犯,可怪不得老夫了…”乐衡君怒叫道:“你敢!只要你碰她一毫发…”卜上哈哈大笑,道:“老夫生平就没有什么不敢做的事,尤其是对令姊妹,只憾缘份太薄,未能…”这时连柳初也生气了,怒声叫道:“老狗才!你不许再说下去!”卜上耸耸肩微微一笑道:“也好!老夫就替她们保留一点,不过老夫这-场是我找定了那小姑娘。那是老夫的规矩,新帐先结…哈哈…一生相思,两代清偿…”说到后来,他越想越得意了,哈哈大笑起来,柳初与乐氏姊妹的脸上都出愤怒的神,却又无可奈何,乐衡君微有乞怜似地对祁浩道:“公子既然新膺魔君之位,对敝姊妹当年与他的过节当有所闻…”祁浩点点头道:“在下略有所闻!”乐衡君脸上微红的道:“公子应该念在我们同列一榜,说句公道话,取消他跟小女的约斗,她还是个小孩子,有些事情不太受得了!”祁浩冷冷一笑道:“这个在下无能为力,因为在下今是以公证人的身份前来,除了评决胜负外,不能管其他的事,而且我们同列一榜,老卜还隔了一层,我更不能存私偏向自己人!”乐衡君不怒道:“我们有着公子这样一位榜首倒真是荣幸之至!”祁浩神忽地一寒道:“血罗刹,你们连十年一卯的定期报到,都缺了三期,我若是真要执行榜首的权威时,就这一点也足够你们受的,你居然还敢埋怨我不帮忙,凭心而论,你们眼中是否把先君当作榜首…”乐衡君不一呆,居然为他的神气所慑,废然无言坐下!

关山月看事情越来越尴尬,对他们之间奇诡莫测的暖昧的关系,也越来越惑,这时湖海异叟已对乐小虹公开叫阵。

乐小虹是初生之犊不畏虎,提起长鞭就想出去,乐衡君将她拖住黯然道:“孩子!是谁叫你多事的,但愿你等一下能把事情看开一点…”乐小虹莫名其妙地道:“娘,您放心,我一定把这老家伙好好地打一顿…”关山月原是与乐小虹偷偷地约好了,今天碰上湖海异叟时,抢先出头闹上他一顿。因为他听说湖海异叟绝不杀人,没有命之危,也许可以把事情闹得大一点,从中多知道一点他们的秘密。

现在乐小虹果然照他的意思做了,可是从乐衡君与其余二人的神看来,似乎这是件极为严重的事,倒不怔住了,柳初坐在他的身边,所以他低声问道:“前辈,为什么你们反对乐姑娘出敌呢,她纵或不敌,也不致于有命之危呀!”柳初轻轻一叹道:“一言难尽,小虹这一番贸然轻动,其后果将会比丧失命更严重,内子与乐大姊就是吃足了这种苦,得一生含恨…”关山月仍然听不出一个头绪来,可是他也了解到事情的严重,心中倒有点后悔,小虹是个全无机心的女孩子,都是自己怂恿她出头的,万一她有了什么不幸的遭遇,自己可得负疚终生了。

这时乐小虹已在卜上催促之下出了场,手挽长鞭,一股意气豪迈的样子,而卜上脸堆下恶的笑意。

关山月忽而飘身离坐,抢到了卜上的身前,单掌疾伸“啪”一声,在他脸上掴了一下,用劲很大,声音也很清脆!

卜上猝不及防,虽挨了一下,却是毫无所伤,只是怒叫道:“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关山月笑笑道:“老杀才,假若你有新帐先结的规矩,这第一场该找我了!”乐氏姊妹与柳初都骇然姑了起来,祁浩的脸也布了怒,只有乐小虹却莫名其妙,不知道关山月何以推翻了约定!

空气沉寂了一阵子,祁浩首先发怒道:“关山月!你怎敢当着本座面前如此放肆!”关山月大剌剌地道:“阁下是哪一号人物?”祁浩一怒正待发作,柳初连忙道:“世兄今只是以公证人身份,不宜介入争端,任何事情也该留诸异解决,而且明驼传人尚未入圈!”祁浩想不到刚才推托的藉口,反而把自己扣死了,乃冷冷一哼道:“一个圈外人对本座如此不敬,其罪更不容赦!”柳初想想又道:“世兄的地位是世袭的,独孤明将明驼令传给他,将来也是遗位以任的意思,依照地位,他与世兄是并列的,也许比世兄还高一点,因此他对世兄纵有些不礼貌之处,却算不得大冒犯!”祁浩的脸气得煞白,冷冷一哼道:“你对规矩倒懂得很多!”柳初微微一笑道:“不错,当年立法之初,柳某专司抄录之职,因此对大小细节,都比较热悉一点,世兄虽然位列三君,这一方面,相信还不如柳某清楚!”祁浩顿了一顿,忽然将左手的无名指树起,上面戴着一枚碧玉指环,他将指环转了一个面,出一个工雕刻的鬼头,厉声道:“你们都认识这东西吗?”柳初与乐氏姊妹的脸顿时一变,垂手肃立,乐湘君两腿虽残,也把两手撑着桌子,一动都不敢动!

祁浩嘿嘿冷笑道:“我现在正式传出神魔令,限定你们三个月后赴神坛报到!”三人肃然齐声道:“遵令!”祁浩又笑笑道:“到时候不见你们,可别怪我无情!”乐衡君微颤着声音道:“即使我们在三个月内死于非命,也一定将尸骨托人带上神坛去应命!”祁浩冷笑一声道:“那你们大可放心,本座行事比先君慎密得多,这三个月之内,我保证没有人敢动你们一,可是你们若想再像从前一样躲起来,也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天涯海角,本座都能找到你们!请坐吧!”三人应声坐下,脸上神十分不安,祁浩又对卜上道:“老卜!你还等什么,还不快开始!”卜上朝关山月怒吼一声道:“小子你上吧!老夫目前无法找独孤明算帐,那些过节都得归到你身上!”关山月坦然不惧地道:“我恩师跟你有什么过节!”卜上狰狞,哼了一声道:“反正你能留下命见到独孤明,你必定要知道一切,万一你命短,活不到那么久,泉下有机会向独孤明问问清楚!”关山月见他一味夹不清,大不耐,劈出一掌喝道:“老狗才,少噜嗦!”掌力涌而出,卜上却微微一笑,不挡不躲,听任那掌劲击到自己身上,却是全无作用,而他反手一敲,骈指击向关山月的臂骨。

关山月对他的底细早有所知,所以那一掌并未存心收功,招式随时都可以撤回,这时掌力果然无功,本来已有收手之意,及至见到卜上的指骨敲来,心中一动,故意了上去,想试试他的斤两。

柳初见状大惊,连忙喝道:“关世兄小心,不可与他接触…”他的叫声略迟,双方已经碰上了。

关山月却并未到有何严重之处,那指劲虽强,还是伤不了他,只是体内却起了一种异种的觉,的说不出什么滋味。

当下也未在意,脚下一闪退后,寻思克制他的方法!

柳初脸上浮起忧,正想再出口,祁浩已神一冷喝道:“本座执行公证人权限,止旁观者口!”柳初口不言,只是把眼睛望着他的子,似乎希望她能出头。

乐湘君却漠然一无所觉,继续凝视着场中两个人在像一对斗似的互相绕转着!

关山月转了十几步之后,忽地又是一掌推出。

卜上成竹在,依然是不理不睬,可是关山月的掌劲临到他身上时,忽然到有点不对,连忙想运劲应变时,已经来不及了。

关山月猛地将手一收,卜上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倾,关山月微微一笑,顺势在他的后背上补了一拳。

卜上的身子像失去了控制,扑的一声俯跌而下,滚了几滚才爬起来。

乐衡君不发出一声轻叹道:“这小伙子的确是个奇才,手只不过一招,他已摸出对方的虚实,而想出控制之策,只可惜下-次就不灵了…”关山月闻言心中一动,对乐衡君的机智到十分钦佩,刚才他一招得利,的确是动了一番心思!

原来他试出卜上的功夫的确怪异,可是他不信世界上真会有拳掌伤不了的人,武功技击,原是以力搏力的战斗,卜上能无视自己的掌力,一定有他的特殊道理!

所以他先攻出一掌,就是试探这原因何在。

以他对武功的造诣与天赋,终于被他发现了,原来这卜上的确有一种怪异的功夫,他的体力能自然发出一种抗力,受力多大,抗力也多大。

这种抗力发之无形,不易为人所觉察,所以他受掌之后,两力相消,看上去就像是全然不受影响似的。

于是他飞速地想起一句武学的名言:“技击之上者,在于化阻力为助力…”据这个原则,他第二招发出的掌劲不是推力而是引力,卜上不觉,仍以原先方法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