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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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产了。

当喜蓉从昏中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单人房，病房布置得温暖舒适，坐在边陪伴她的叶南军却神情淡漠。

他告诉她，因为撞击的力道太强，她产了。

“你是说，我怀孕了？”她不敢相信地问他。

他默默点头。

她肚于里竟有个宝宝？喜蓉瞠目结舌，从没想到自己的子，竟在不知不觉之间，孕育着一个小小的胚胎。

“宝宝…掉了？”她茫然咀嚼着产的意义，忽地，口强烈痛。

意思是，他与她的孩子没了，一个还未来得及成形的小生命，因为她这个母亲的心大意，不幸夭折。

她咬住，脸苍白，身子轻颤，一颗眼泪静静地坠落颊畔。

叶南罩无言地看着那眼泪，忽地撇过头。

喜蓉黯然注视他，他脸上的线条紧绷，嘴抿着，眼神是她不能分辨的复杂，她心一扯。

他是不是怪她？怪她没保护好他们的宝宝？

“对、对不起。”她颤着嗓音道歉。

“我没想到…我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他一震，转过头来，郁的眸凝望她，良久，才哑声开口:“你不用道歉，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跟谢承家打起来，你也不会遭到波及。”

“承家呢？”话刚出口，喜蓉便恨不得咬下自己舌头。

她明知道叶南军因为两人私下见面到不悦，又何必再挑起他的怒气呢？她暗暗掐住掌心，等待丈夫的责备，但他的反应却出乎她意料之外。

“他先回去了。”他的语气很冷静。

“他跟我一起送你到医院，他很关心你。”喜蓉愕然。

为什么他会如此平静，甚至还强调另一个男人很关心她？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不高兴我跟承家见面。”她愣愣地说。

“我没有不高兴。”叶南军自嘲地撇嘴。

“我刚刚冲动了点，抱歉。”抱歉？他对她道歉？她没听错吧？

“你们两年没见面了，当然情绪会动点。”他站起身，借着替她倒水的动作掩饰脸上的神情。

她怔忡地望他。

他倒来一杯水，扶她靠坐起来，她接过茶杯，慢慢啜饮，一面从眼睫下窥视他。

不知怎地，她觉得他看起来似乎苍老了许多，眼神黯淡无光，俊脸是教人捉摸不定的冷漠。

如果平常的叶南军像个高傲的斗士，现在的他就像是失去灵魂的游民，仿佛已经懒得与这世界对抗，对抗也无闲。

“南军，你…怎么了？”她轻声问，抑着心头窜过的一道酸楚。

她从来不曾见过自己的丈夫这副模样，他一向都是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啊！就连生气的时候，怒意炯炯的眼神都慑人。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她追问，无法再忍受见他如此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