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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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要背井离乡地来巴黎找工作？

为什么她会像只丧家犬一样仓皇而逃？

为什么？为什么？

郭晶莹缓缓坐在路边的台阶上，把脸埋进了手心里。这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男人造成的。黄子杰，那个暴君！就是他一步一步将她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失去了喜的工作，离开了热的故土，还遇到了扰！这一切都得归咎于那个该死的男人！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偏偏让那个男人得这么惨。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

“小姐，你怎么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

郭晶莹缓缓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原来是一个红头发的外国女郎。

“你遇到麻烦了？”她显然被郭晶莹的模样吓了一跳，“需要我打17报警吗？”

“不，谢谢！”郭晶莹擦掉泪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你确定？”对方还是个热心的异国女孩呢！

“是的，谢谢！”郭晶莹再次向她道谢，“只是刚才找工作的时候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有些难过。”

“哦。你想找工作？”看到郭晶莹点点头，女郎接道，“我工作的地方现在正请人，如果你兴趣的话可以去试试。”

“是什么工作？”她发誓再也不在巴黎当什么女秘书了。

“自由推销员，没有底薪，收入完全取决于你推销出去的商品数量，按4%算提成。有兴趣吗？”那个女郎介绍道。

“推销什么商品？”

“女士内衣。”当郭晶莹和那位红发女郎雪莉站在一堆令人面红耳赤的女内衣前，她几乎要打退堂鼓了，这种内衣的布料太少，而且几乎全是透明的。

“雪莉，我…”郭晶莹支支吾吾的，脸上的红一览无遗。

“别担心，我第一次来这上班，和你一样觉得不自在，时间久了就会好的，相信我。”雪莉鼓励道，“而且内衣本来就是越越好，它们存在的目的是让女人变得更美。”郭晶莹看着这位新的朋友，心里充了。是啊，很多东西本身是纯洁而正常的，只被世人的念给强加上了颜而已。雪莉说得对，只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足够了。

“谢谢你，雪莉。”郭晶莹终于出了会心的笑。

就这样，郭晶莹开始了她在巴黎的第一份工作，每天她都会跟着雪莉到处推销女士内衣。有时是提着两个大包包穿梭在大街小巷中就地兜售，有时是带着几件样品和名片到大公司的女职员中推销。

“灵，我要去接卡尔，剩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你了。”雪莉总喜将她称为灵。卡尔是雪莉六岁的儿子，至于孩子的爸爸，雪莉始终不曾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但即便是这样，在雪莉的悉心照顾下，郭晶莹也丝毫觉不到卡尔作为私生子与正常家庭的孩子有什么小同，甚至比那些小孩更懂事、体贴别人。

“去吧，顺便告诉卡尔，我不会忘记周末和他一起去博物馆的事。”郭晶莹很喜卡尔，恰逢这个周末是儿童免费进博物馆的子，她想带卡尔出去走走。

“好的。如果没什么客人你也早点回家。”雪莉拿起皮包对她挥挥手转身走了。

今天的生意不是很好，一整天也只推销出了五套内衣，如果等会儿再没有人问津的话，她就要回家填肚子了。

“小姐，你推销的是女士内衣吗？”一个穿着风衣、戴着墨镜的高瘦男人在她面前停下了脚步。

“是的，先生，如果有兴趣的话不妨看看，这些内衣质地很好，而且时尚，送给您的女伴，她肯定会很高兴的。”郭晶莹热情地向眼前这个斯文的年轻男人兜售自己的商品，“您看，这里有很多种颜和款式供您选择，价钱也合理…”

“我没有女朋友。”对方出其不意地说道，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

“哦？对不起。”郭晶莹不好意思地道歉。

“没关系，我有个妹妹，明天是她的生，我想送她一份礼物。”

“是吗？你妹妹今年多大了？”郭晶莹想到了乡下的堂妹，现在应该读中学了吧。

“她今年刚十六岁。我从没有买过内衣，不知道该怎么选。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冒昧地请你吃顿饭。事实上我母亲刚去世，妹妹的心情一直不好，你卖女士内衣，想必对女的心里有一定的了解，或许能帮我了解她的心思。”男人的脸上出忧伤的表情，看起来确有心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