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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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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那是谁说的?”

“狐狸。”先前那个的声音道。

“说笑话!怎么可能——”来者大笑一声,转过头去,剩下的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好、好美、好美的——小女孩儿!那个小女孩儿大概十三四岁,正是小荷才尖尖角的年纪。而她,也正像一支清荷,美而不、娇而不俗,小小巧巧的五官分布在她那有着无比柔的肌肤的小脸上,说有多漂亮就有多漂亮,而且小女孩儿一身的贵气,就像是一尊玉观音似的。方才听她的声音清亮婉转,将来肯定是个光靠嗓子就能死一群男人的绝

“你好可,好漂亮,长大了一定不得了。”来者跳下书桌,朝小女孩儿走近两步,喃喃地赞叹道!

“你长大了也一定很不得了。”恩同对着陌生的男子眯着眼笑,他长得剑眉星目却配上张圆脸,两颊甚至还有一对酒窝,看起来没什么威胁的样子。走到兰休身前,一脸乞求地望着他。虽然屋子里升了火盆,虽然她手里还拿了个暖手筒,但,她就是好冷啊。无声地叹息了一声,兰休把已经圆得像颗球的恩同抱进自己的怀里。昨天下午那件事是以他的落荒而逃收尾的,幸好小丫头虽然总在嘴里唠叨着要嫁给他,对男女之防还不是很了解——因为不管是被异抱还是亲,她这辈子都不应该再嫁第二人了。更奇怪的是他自己,怎么会把情人间的亲密动作用在她身上呢?不是把她当妹妹吗?还是——自己真的应验了她的那句话,她会一直一直在他的身边,让他看不到别的女子,总有一天,他会是她的?摇摇头,像甩掉什么似的,那太荒谬了,他可没有上一个搪瓷娃娃的打算。觉到怀里的物体动了动,兰休回过神,把心思放回公事上。

“怎么说?”男子很是疑惑,他已经二十七岁了“因为现在的你呆呆的嘛!不是有句话说什么了未必的?”恩同记不住那句话,用眼神询问着兰休。

“小时了了,大时未必佳!”兰休很顺地接口。

“对!”恩同用力一拍大腿——兰休的,“就是那句话!小时了了,大时未必佳!”

“喂!我大时也很了了啊!”来者不甘心被小美人看扁,大声地抗议。

“那就小时未必佳吧!”反正是一个了了,一个未必佳,这个男人想什么时候未必佳都可以。

“小美人,你很看不起人哦!”来者不知想到什么,话锋突然一转,“喂,师兄,这个小美人不会是你的私生女吧?”怪不得他至今未娶,原来是在等某位佳人啊。

“纳兰词你胡扯些什么。”兰休出口呵斥,现在书斋里有了这两个人,想来是办不了公了,他干脆把右手的狼毫一扔,把恩同再往他怀里挪了挪,“你进来怎么没叫门口的侍卫通报一声?”虽然他宠着她,连自己的卧室都毫无条件地让给她,但有些事他还没准备让她知道,所以如果她向这边靠近,侍卫一定会向他通报才是。

“门口的侍卫啊,他们很奇怪哦。”恩同拾起兰休搁下的笔,扯过宣纸。凿开混沌得乌金,藏蓄和意最深。

爝火燃回浩浩,洪炉照破夜沉沉。

鼎彝元赖生成力,铁石犹存死后心。

但愿苍生俱保暖,不辞辛苦出山林。

嗯,这是什么?一首诗吧,不过,她连这首诗的题目都不记得,怎么会有这首诗很重要的奇怪觉呢?她在宣纸空白的地方随意挥亳了起来,“他们都呆呆地站在那里,看见我连眼珠子都不转一下,我拿手指碰了其中一个,他“砰”的一声就倒下了,爬都爬不起来呢。”

“纳——兰——词!”咬牙切齿的声音从恩同头顶响起,而她,一向只负责把场面搞而已。

“呵呵呵呵——师兄息怒,师兄息怒,小弟也只是一番好意,想试试他们的反应能力而已。”谁叫他们居然敢拦着他不给进。

“哦,既然如此,那你在府里待的这段时间,也顺便训练训练府里的侍卫。”他这个师弟的心思他还会不知道吗?明明是跟他的侍卫起了争执,仗着自己一身的功夫戏人。不过话又说回来,最近这批人的能力的确是差了点。

“不要吧——”纳兰词偷不着蚀把米,哀怨的表情做了个十成十。

“不要?”兰休也很好说话,“那你请回吧!恂郡王府不养闲人。”

“好、好、好!我做,我做。”谁叫他对那个“狐狸”和此时坐在他师兄怀里的小美人好奇得半死呢?想要八卦,可也要付出代价的呢!

“师兄,你还没为我和小美人介绍呢!”

“恩同——”兰休的右手绕到恩同的前抬起她的下颌,“这是我的师弟,叫纳兰词。他说话一向没个正经,所以他说的话你不要信。”因为很容易被污染。等了几分钟,被排斥在外的纳兰词忍不住,又开始抗议起来:“喂!师兄,你也太没兄弟道义了吧?说我几句坏话就叫:‘介绍’?”而且他还不知道小美人的名字呢。

“‘词哥’,你别怪休,他不是在说你坏话啦,他只是太担心我了,因为我很容易被人骗。”还没等兰休开口,恩同说话了。噗——纳兰词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还不叫坏话?没想到小美人比他师兄的嘴更毒!而且——“不要叫我‘词哥’!”他一向讨厌别人称呼他的时候加一个“词”字,这很容易让他联想到“雌”字,而且本来他的容貌就偏向女生相,所以这个“词”字,是他永远的痛,“你直接叫我哥哥就好,还有,你叫那家伙休?”

“是啊!”从一开始她就叫休的嘛。

恩同对这个称呼是不觉得怎么样啦。一开始就被她强迫如此称呼的兰休自然也不会觉得怎么样啦!不过,此时在场的第三者可就不这么想了。休耶!曾经兰休叫他词,他为了表示抗议就叫他休,没想到结果却是被这个家伙揍得三天三夜下不了,此时一个小女孩坐在他大腿上亲呢地叫着他休,这表示什么?“不、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纳兰词颤抖着嗓音,没头没尾地对兰休说了一句。

“什么这样、那样?没事你打什么谜语?”他这个师弟什么都好,就是没个正经。如果不是事态紧急,他也不会找他来。

“唔——”纳兰词双手蒙着脸,悲泣道:“没、没想到你多年不娶,居然是有如此嗜好——师父,徒儿不才,劝阻不了师兄,对不起您老人家啊。”他在唱什么大戏?恩同困惑地望着这个哭得悲悲切切的男人。兰休却是立即就从他的言行联想到他话里的意思。当下涨红了脸,隔着恩同,一把扯过正在假哭的师弟,语无伦次地大喝,“谁像你一样思想那么龌龊,我是把思同当妹妹,当妹妹!”好像声音再大一点,往的坚持就不会一夕崩溃的样子。看看暴跳如雷的休,又看看哀哀哭泣的陌生男子,仿佛是嫌场面不够热闹似的,夹在中间的恩同又揽局地遭:“我的志愿是当休的新娘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