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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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怎么能够…”喃喃自问着,眼睁睁见着齐娸娸自眼前坠落,花映红半晌还回不过神。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她猜错耿乐对那少女的情?
难道他还是以前那从不对女人动情的乐音才子?
“我说过了要解决咱们之间的问题是不需旁人手的,”耿乐一脸若无其事“开口吧,河邬,你想见我,这会儿你也已经见到了,那么,你究竟还想要些什么?”定下神,花映红病白彭笔幼叛矍暗乃叭绻蚁胍哪愀黄鹉兀俊?br>“不难,”耿乐气定神闲“文有文斗、武有武斗,咱们喜好音乐的自然也有咱们决定胜败的方式,这几年相信你在外头应该也学下不少东西,那么,咱们就来斗乐,输的人就得听赢的人的。”
“即使是一世相随?”花映红提出纠在心底多年的要求。
“即使是一世相随!”他快地点了头“所以在同意之前,你最好先想清楚,你该知道在这方面想要赢我并不容易…”
“我接受!”花映红俐落地打断他的话“你说得对,在这五年里我并没有闲着,如果我没本事赢你,这几年也不会这么辛苦地非寻着你不可了,以乐相斗是由你提出的,那么,如何分出胜败则由我来决定。”言语间她自背后出了箫“耿乐,别以为此战你必胜无疑,更别以为天下只你一个乐音奇人,听过『鬼箫神叟』吗?这几年,他教了我不少东西。”
“鬼箫神叟?”耿乐皱了眉“我当然听过他,可传闻此人的乐音极其门,能勾惑人心,还妄想以乐音来控制人,或用来摧毁人的意志或内力,他的音乐只能算是种武器而不是艺术。”
“武器也罢,艺术也罢,重点是,”她眸中尽是志在必得的拗气“我能藉此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劝你一句,河邬,旁门左道的东西或许真是致胜快捷方式,可通常也是最容易导致走火入魔,招来戕害己身下场的路。”
“闲话少说!”花映红急着定胜败“待会儿咱们各奏各的曲,只要谁的曲子被别人的曲给带走了调或扰影响得停了音,那么,就算输了。”身着白雪罗长衫的耿乐,自背袋中取出月鸣筝,盘了腿在花映红面前坐定,眼神一如往昔般清灵无垢。
“那么,”他开了口“开始吧。”在见着眼前白净斯文的他,那总是潇洒的恍若不染纤尘的抚琴姿态,及乍闻那灵柔的清音,花映红有片刻的失神,想起了那段在三月、在皑皑冬雪时她总侧首听他、看他、寻他琴音的往事…
收回了神,她将箫抵近下,丹田一振配着内息缓缓将箫音送出。
一个是清灵的筝音,一个是哀戚的箫音,那穿梭替的乐音倒像是在和鸣投,风卷起了鲜血似的叶片,翻滚在两人之间,一时间,崖上林间,鸟无声、兽无语,都竖直了耳朵倾听着这难以形容的天籁之音。
那一阵阵的乐音极备耳目之娱,像是江水凄碧,又像是断雁哀弦,凡是有知觉的生灵,闻之莫不心颤、心动,甚至、心悸!
片刻后,箫音却突起了诡变,一阵阵含着肃冷的杀伐之气,漫天席地狂卷而至,那音突而高亢,突而尖厉,鼓噪着人的血,让人想狂吼,甚至想自绝崖跃下只求逃离。
林间鸟兽都受到了,瞬时逃的逃,窜的窜,来不及逃的,竟被那箫音迫的不断撞击树干自残己身,恍若癫狂了般,牠们的举动由不得自己,一切行止已被箫音掌控牵引,无视于身上飞溅的血丝,牠们依然不断做着疯狂的举止…
就在天地间一切即将失控之际,突然间一阵绵清美的筝音在霸道的箫音中轻轻而出。
如果,方才的箫音代表着恨,那么,这会儿的筝音就是代表着了。
那些原来正在伤害自己的鸟兽们慢慢地停了下来,渐渐都安静了,那原是因着恨而痛苦的心灵在剎那间像是被人用层凉葯轻柔地抚平、安顿了似地。
牠们一个个莫名其妙地环顾着血迹斑斑的自己,一时之间,完全想不通,为什么牠们曾有如此疯狂失控的反应。
为什么?
花映红用让恨意染红了的瞳眸睇向平静依然援筝而弹的耿乐。
为什么他的筝音能够如此令人动容,像是含了绵绵的情意?
以前他的乐音虽已至登峰造极,可却还没有这样会让人勾心魄的意境吧。
连她,那已锁紧心门五年之久,只懂得去恨的人也会突然想起幼年时和父母共戏的浮扁掠影。
也想起芙蓉帐暖,和那狂肆君主的缱绻情丝。
那筝音渐渐扰了她的心,她的心又是恨又是,了,散了,瘫了,她突然不知因何而恨,因何而吹了。
于是乎,她停下了吹箫,于是乎,她开了口。
“这首曲,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