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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狐狸狐狸我爱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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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并不是柴绯唯一的男人。在汤禾米之前,她可谓阅人无数。有个华裔女行为艺术家,在美国举办了一场展览,展出一张非同寻常的大,在沿刻上与她发生过关系的男人的名字,足足有二百多个。那是一次勇敢的壮举。柴绯看到那则新闻,百集。十余年来,她经手过的男人虽没有二百多个那么夸张,但也足以写一本厚实的*了。

她的*岁月开始得太早。15岁那年,她把初夜给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体育教师。那是初中毕业的狂夜,全班同学在学校附近的一处小山坡闹通宵。建筑公司的一片荒地上,杂草丛生,蓬蒿及膝。他们点着篝火,用录音机大声播放着摇滚乐,喝啤酒,烤,跳舞。

体育老师应邀参加了他们的活动。这是一位刚从大学体育系毕业的顽皮男孩,高大、英俊、稚气,平素惯与学生们嬉闹,跟男同学称兄道弟,俨然同道中人。

在篝火晚会上,体育老师与一帮男生喝得酩酊大醉,呕吐不止。柴绯和另外两名女同学不得不好心地把他扶到临近的一处溪边,替他清洗。

洗过以后,他手舞足蹈地唱着歌,最后索在草丛里躺下了,自言自语地数着天上的星星。篝火边的烤了,孜然的香味儿四下散溢,两个女同学不住惑,一溜烟跑掉了,把醉酒的大男孩扔给柴绯。

柴绯用手帕沾着溪水,轻轻擦拭着体育老师汗芩芩的额头。他像一切喝醉的酒疯子,说说唱唱,闹个不停。柴绯掀起他脏污的t恤,用力帮他擦掉口的污迹,他的稀疏修长,十分柔软,宛如河里的苇草。

忽然间,他一把捉住柴绯的手腕,猛地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柴绯大惊失,拼命挣扎,但他的身体犹如一片沙,无处着力,柴绯不越陷越深。当他充盈的渴望直柴绯,那一瞬间,柴绯浑身震颤。他身上是汗、酒渍、污物,但那气息让柴绯惑。

事隔经年,柴绯对初次的体验印象模糊,她甚至没来得及好好端详端详那个意义非同寻常的男人。她只记得白校裙上滴落的血迹,还有惊怯和犹豫的心情,以及那个夏夜深寂辽远的天空。

他们之间没有后来。是一道樊篱,把柴绯和体育老师牢牢隔开。柴绯高中的三年,是在同一所中学度过,体育老师也还是在那里,如常教着新入学的初中学生。他们不时会碰见,碰见了,彼此视对方如瘟疫一般,低头匆匆而过。

柴绯高三那年,体育老师结婚了,他的子在本校教英语,戴着眼镜,身材苗条。这件事并没有影响柴绯的心情,她反而有点如肆重负。一直以来,她下意识地怕被他纠住,想必他亦怀有同样的恐惧。

从体育老师到罗马,柴绯的绣榻没有闲置过,前后有十余个男人分别在她身边连。那些男人身份各异,有金领,有ceo,有洋场小开,已婚的,未婚的,俱到。

早期的两个男人带给她堕胎之痛,有过折磨,她学乖了,在安全和健康方面严防死守。开头她也不大懂得宠自己的身子,对男人总有些曲意奉承讨好着的意思,渐渐地,她学会了把握自己的需要,游刃有余地按照自己的意愿念。

柴绯和男人复杂的往史往往对方的长辈所不齿,罗马的父母就曾对他们大加干预。罗马的父母是吉林一座小镇的居民,听说儿子了个花心女朋友,双双赶到淡湾,对儿子横加阻拦。罗马在外晃多年,自由惯了的,憋急了,就用法律术语对爹妈的干涉予以头痛击。

罗马的父母见儿子悔改无望,把罪咎统统归结到柴绯那儿。老两口在电视台门口堵住柴绯,用一*生香的正宗东北话,众目睽睽之下大骂她作风不正派,下,破鞋。围观的人群听得窃窃发笑,柴绯既不反击,也不躲避,耐心听完了,只等老头老太太嗓子沙哑了,这才轻慢地说了一句:“您二老放心,我会对你们的儿子负责任——我会跟他结婚的。”话音一落,老太太当场气得瘫软。

罗马父母在电视台对柴绯造成了相当恶劣的舆论影响,她决定依言实施报复,跟罗马结婚,气死他们。罗马那子,身叛逆情绪,父母越反对他越来劲,当下就答应了柴绯的求婚,商量着把结婚证办了,然后将那红通通的本本寄回吉林老家。

去打结婚证的路上,柴绯变了卦,提出先试婚看看再说。罗马的兴头也正淡去,顺着她的提议就下了台阶。两人由此住到了一块儿。

柴绯是罗马的,但她的是那样清醒和理智,她明白罗马绝对不是可以厮守终生的伴。不止罗马,从前所有的男朋友都不是她理想中的丈夫。

柴绯在成年之初已经对婚姻的稳定有了透彻的领悟,在她的经验世界里,最安定的婚姻模式莫过于老夫少,也只有在这种模式中,丈夫才可能对子有着绝对的忠诚。换言之,这是对女人最为有利的一种婚姻。

这样的看法与她的成长休戚相关。柴绯是在单亲家庭长大,她的父亲早年是淡湾市政府的公务员,辞职经商,当起了倒爷,也就是把甲地的羊皮贩往乙地,再把乙地的花椒贩往丙地的那种职业。在倒运中,他认识了火车站一个卖票的姑娘,这姑娘的出现,导致了柴绯父母的分崩离析。

柴绯的父亲和那位足足小了自己20岁的姑娘结婚以后,扮演起了体贴温存的住家男人的角,不再奔波离,而是买了间商铺,做起了小买卖。生意仅能糊口,可柴绯的父亲天天守着自己的年轻太太,疼老婆疼得跟什么似的。

柴绯与母亲相依为命,在她的整个中学阶段,漂亮而忧伤的母亲像个*的影子,牵扯着周遭单身中年男人的心。但母亲不断推拒着上门说亲的媒人,坚持独自陪伴柴绯度过她脆弱的少女时期。

母亲是个坚强干练的女人,她让柴绯在物质和神上都了无缺憾。她们母女的情因此非比一般,有一度柴绯甚至抱定独身的念头,决意和母亲快快乐乐地过完一生。但在她大二那年,母亲突然再嫁了,对方是一名丧偶的老军人,住在郊外的部队干休所,六十出头了,比母亲大了整整十五岁。

母亲的再婚,使得柴绯忽然就没了家了,突如其来的孤独使她张皇失措。在电视台工作的头一年,柴绯刚和大学里的男朋友分别,情出现空挡,每到休息,她总是惶惶不安,于是老着脸皮,不是往父亲的新家跑,就是往母亲的新家跑。父亲和小子恩缱绻如新婚,母亲和老丈夫也大有风二度的甜

渐渐地,柴绯不愿意去做电灯泡了,她开始没头苍蝇似的找寻着属于自己的栖息地。她在骨子里是个恋家的女孩子,父母离婚给了她巨大的伤害,母亲的再婚又给了她不小的打击。父母成功的第二次婚姻似乎不约而同地给予了她某种昭示,她把他们视为样板,急切地却又是小心谨慎地搜寻着适合自己的伴侣。

汤禾米正是柴绯恨嫁时从天而降的好男人,他身上几乎积聚了柴绯对未来丈夫的全部假想。职业上乘,外表很拿得出手,年纪恰恰比自己大了20岁,兼之已婚——在柴绯看来,已婚的状态,是最健康、最安全的前提。

柴绯从没想过要邂逅一位未婚中年男人,男人年逾四十而孤身一人,多半是有生理疾患或是心理问题。离异的也不好,天知道他从前是不是*狂啊变态狂啊,把老婆给吓跑了的。丧偶的更不好了,死去的老婆是永远的玫瑰,不会衰老,不会枯萎,相形之下,活着的子瑕疵无数。

抢夺一个像汤禾米这样的男人,是柴绯的上上选。首先,她比他年轻若干,不必担心他出现审美疲劳,当她垂垂老矣,他恐怕已经病得不能动弹。其次,为了柴绯,他已经抛弃了老婆女儿,不会再来第二次了,毕竟很少有人会外遇成瘾。尤其男人多半有点游戏情结,玩过一回陈世美的游戏,知道了玄机暗道,便不再新鲜

种种因素累加,汤禾米在柴绯这儿,成了炙手可热的百分男人。跟他相处是愉快的,他和柴绯过去认得的男人迥然不同,他是个纯洁的人,他的可之处就在于他不懂俗务。更妙的是,柴绯相信,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以宽容的心欣赏他的优点。

面对千载难逢的汤禾米,柴绯铁了心,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紧紧抓住他,绝不放手。

怀着对魔鬼撒旦的的虚拟敬仰和对汤禾米的无限珍惜,柴绯开始连于他所在的网站。在象的世界里,汤禾米对她有着双倍的引,泼辣劲道的文字为他镀上一层光芒,网络里的魔鬼撒旦犹如魔法解除后的王子,金光灿烂,高踞人上,万众瞩目——柴绯宁可相信现实中汤禾米是被巫术所诅咒,因而才会灰暗落魄。